刘霂急切地问道:“噢,那第二步是什么,先生请快快讲来。”
王召正了正身子,又喝了口茶,看着很是急切的刘霂,微微一笑,这才慢慢说道:“这第二步就是根基,有根基就有了固定的人口兵源,就有了稳定的粮草供应,也就有了可安身之地;才不会变成散兵流寇,公子应先取一地为自己的根基所在。”
“先生觉着我们应先取哪一地做为根基才好?”
“如今关中等地为董卓所有,夺取决无可能,而陇右之地的天水郡、陇西、南安、金城、武威等郡均已被马腾、韩遂等人所吞并;其手下兵马多者上万,少者也有数千,我们无法与之抗衡。。”
“街亭,往来商贾频繁,有较高的税收,此地又是交通要道,要是霂选择此地,先生觉得如何?”
“不可,越是这种交通要道越是被人重视,如果手中兵多将广,将此处作为一通商关隘把守也未常不可,但公子手中现在没有一兵一卒,但有一点过激动作,让朝廷或是一地军阀知晓就麻烦了,到时就算朝廷不派兵,州郡只需派一只郡兵前来,我等就很难抵挡的住。”
“到时,向前不能取胜,向后又无退路,到那时我们可就真是走投无路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
“召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安定、北地二郡可供公子选择。”
“这些年安定郡比较平静,也未遭到兵灾匪患,人口较多,尤其是安定郡治所所在地,临泾城,可算是周边较大的城池了。”
“现在还没有地方武装注意到临泾城,公子可以想法拿取,一但控制临泾城,整个安定郡就在了公子掌控之下,而后再图北地以连接河套,到时公子就可以凭两郡之地与陇右诸公争霸西北,而后再做他途。”
王召看着刘霂良久又补充说道:“公子早些时候派陈伯前去临泾老家先行打通此两地的送信之路,而不是去别处,恐怕也是有此打算吧。”
刘霂抬起头望向王召,两人目光相视交汇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日子,客栈的人纷纷离开,踏上了回家路。
年关岁旦转眼将至。
到了这一天,整个客栈就剩下了刘霂他们几个无家可回之人和店主一家了。
自从没人来找家里的麻烦,店主段家老人心情好了不少,也爱与人讲话了,身体也硬朗了。
今日还特意邀请刘霂他们与晚间共同饮酒守岁,刘霂欣然同意;并特意带着陈伯去街上早早的定了一大块猪肉,还有一大坛子好酒还有许多孩子们吃的东西。
刘霂还趁陈伯买肉和酒的时候,去饰品店铺里买了一对银簪偷偷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中。
回到客栈,刘霂充分吸取了上次把胭脂放在窗口被段英小侄女发现的教训。
这次他亲自在院中等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身上都快冻透了,才见得段英从外回来。
刘霂也没废话,一个箭步上前,左手一把抓起段英的手,右手把拿着包着红布的银簪放进了段英手里;然后在段英还没反应过来时转头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动作那么快啊,整个过程恐怕都不到一秒钟。
刘霂回到房间一屁股就坐在床上,都能听道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
折虎侧在一旁笑嘻喜地说道:“公子送个定情信物都那么霸道,威武!”
刘霂这才反过神来,这臭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还偷看自己送定情信物。
“呸呸……谁说那是定情信物,那分明是自己送给人家的一点心意嘛。”刘霂心中想着,想解释又不知该怎样说。
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逗的折虎哈哈大笑不停。
夜间,大家齐坐一堂,正中坐的是段家老爷子,下首刘霂居左紧邻老人,在右首是王召,再往下是陈伯、折虎还有李安。
刘霂知道李安在此也没什么亲人,所以就把他也叫来一起饮酒守岁,免得一人孤独伤感。
因段家两子都在军中从军不在家,古人是男女不同席的,所以男人这里就只有段家老父一人陪着大家。
别看老人已年过花甲,酒量很大,也很豪爽,一一敬过在坐的众人,竟无一点醉意。
交谈之中,刘霂方才知道老人也曾在军旅中待过,而且还是上战场厮杀过的那种,只是后来腿受了伤才不得回到家乡。
聊起往昔岁月,老人是感慨万千,聊到高兴处开怀大笑,聊到失落处又叹息不已。
“老朽已过知天命之年,此生恐怕只能这样了,诸位可都在少年壮志大展身手之时,勿要辜负这大好年华呀,不然年华消逝不可再来啊!”
众人一一应是。
喝酒就是这样,气氛打开了,人的话也就多了。
相互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唱着唱着,老人也喝多了,向大家诉说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军旅中如何如何,大儿子年后就要归来等等。
其子年后归来这事刘霂倒是知道,因为前几日是他给老人念的信。
但让刘霂有些奇怪的是,信中只是写道返家,并没有说明任何退伍原因。
古人退伍返家不像后世,一年甚至几个月就可以回家探亲,一般古人不到六十岁是都不让兵士离开的,要不怎么会有那首‘十五从军中,八十始得归’的民谣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负伤回家的,在军中无法再打仗了,给予一些钱财抚恤回家的。
想到这刘霂晃了晃有些醉意的脑袋,守岁不想这些不好的事情。
接着又与众人畅饮了起来。
这时,段英端菜上来,看了一眼自己有些醉意的老父亲,走到刘霂身边把菜放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起身时狠狠的踩在了刘霂的脚上。
刘霂正在和人喝的起劲呢,脚下一吃痛,差点把酒碗扣在李安脸上。
段英也没看刘霂,径直离开了堂屋。
刘霂脚下虽然痛的他直拿手去揉,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因为他看到了段英头上赫然插着一对崭新的银簪。
刘霂心中那个美啊,乐的都要笑出声了。
“不对啊,那她使那么大的劲踩我脚干什么啊,难倒是怕我喝多了酒伤身子,提醒我少饮,这媳妇可真好,还没过门呢就知道心疼丈夫了。”
刘霂正美滋滋地想着的时候,一侧脸看到喝的舌头都有些大了的段英父亲时,刘霂突然明白段英的意思了,哪是让自己少饮啊,那是她一个女子无法到堂前来规劝父亲,想让自己代她劝其父亲少饮酒。怪不得那么用力踩我。
这要是把未来老岳父给喝出个好歹来,段英还不得杀了自己啊。想到这,刘霂赶忙起身劝住段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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