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霂回到自己的住处,进入房内,一把扑在自己的榻上,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心里是越发的委屈烦闷。
这官本就是花了自己十万钱买的,怎么今日在厅上还差一点被人给免了,把祖宗都搬出来了,这才给勉强保住没丢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官当的是太不容易了。
这才刚开始,就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这以后自己这一个光杆的兵曹掾史,可怎么办啊。
其实刘霂早知道这城防郡兵是临泾城的主要军事力量,有一千余人,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司马家的亲信,只听命于司马预,郡守的命令都不好使,这也是为什么司马预敢那么猖狂的底气所在。
剩余的就是一些差役、衙役什么的没什么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而郡守李览能调动的人,只有保护郡守府的那百十名亲信兵士。能给刘霂的帮助也很是有限。
刘霂从榻上一把坐了起来:“不行得想想办法弄点自己的人进去才行,要不然就算当上了这官,也会很快就被司马预他们给干掉了。城防兵不听自己的那就再造就一支听自己话的城防兵来。”
刘霂起身给街亭的王召写了一封信,告知了他自己的近况和一些以后的想法,看他对眼下的局面有什么好的应对计策。
写完信刘霂叫了一声:“余成,你派人骑马去,把这封信连夜送往街亭交给王先生,就说我等他回信。”
翌日,刘霂就开始去官署点某,不出自己所料,这些个同僚下属表面对自己很是客气,但就是一点也不合作,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答非所问,问得狠了就给你胡搅蛮缠,还有在一旁浑水摸鱼的。
在那转了一整天,刘霂连基本情况都没能搞清楚,只能悻悻而回。
看来这没有自己的帮手,是什么也做不了,这样下去是真不行啊,怎么也的找李览再增加一个支郡兵的的番号,重新招一支新军。
可是找什么理由呢,现在整个安定郡没有任何突发情况就突然招募士兵,就是郡守下令也说不过去啊。
刘霂正在那苦思冥想呢,门外有人说道:“公子,王召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刘霂一下就从榻上蹦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拉开门一看还真的是王召站在门外。
“哈哈,先生是何时到的,我只以为是先生的回信到了,没想到是先生本人来也,快请进来!”
王召的到来让刘霂是喜出望外。
“我多日不曾回去,不知现在街亭怎样,有何情况?”
“公子是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刘霂心中一惊问道:“怎么,还有坏消息吗?”
王召笑了笑说道:“公子真是少年心性啊,身在乱世哪会有那么多的好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那先生指的坏消息是?”
王召看着刘霂说道:“坏消息就是我们的车队与昨日在安定境内的野牛坡被‘一支箭’的人给劫了。”
“什么?”刘霂脱口而出,这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这‘一支箭’还是没忘了自己啊。
“人呢,人怎么样,折虎、程铁汉、独孤燕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都没事,就是我们有三个伙计死了,还有几个受了伤。”
在得知他们都还活着的时候,刘霂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刘霂知道‘一支箭’人多势众,手下多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能从他们手上活着冲出来已经很好了,想一点没有死伤是不可能的。
“死了的伙计好好安葬,有家人的派人把安家费给他们送去,活着的人想回家的给钱财送其归乡,没有地方去就留在信栈内能做什么就做点什么,信栈养着他们,我刘霂说话算话。”
王召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刘霂。
刘霂看了一眼王召说道:“好消息是什么?”
王召面无表情的说着:“好消息就是‘一支箭’被剿了,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其老三带着几个人跑了出去,剩余的两百多人包括‘一支箭’老大在内,全部被官兵剿杀。”
“怎么是这样呢?”
“官兵想剿匪,但‘一支箭’来无影、去无踪,想抓却抓不到,我听张标说过前几次被其逃脱的事,在下就猜出了郡里肯定有人向他们透露消息,能知道这么准确的消息,这个内线官职不会太小。
我就向那张标、张图献了一条假的消息计策,说我们有一批黄金要从街亭运往安定郡,让张标以加派人手护送车队的名义,把这条假消息放出去。
那‘一支箭’知道后果然铤而走险,为得到这批黄金,连护送的官军他也想全部杀了。可惜张图和张标带着三百精锐就在他们后面来了个反包围。这次可是除掉了公子心头的一个大患啊。”
听完这个,刘霂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而是拿双眼瞪着王召:“你这是拿着整个车队的人当诱饵,张标他们的人不能及时赶到怎么办,万一出点别的什么事怎么办,还有那个张图,我本就有些怀疑他与那‘一支箭’有联系?”
王召仍然平静的说着:“张图与‘一支箭’没有关系,走漏消息的另有他人。
万一出事,我王召会陪他们一起死,‘一支箭’早就视我们为他嘴边的一块肥肉,现有官兵护送,他暂时不动我们,可官兵不会护我们太久的,一旦张标把兵撤回去,我们车队立刻就会遭殃。
这信栈是公子辛苦创下的基业,也是公子起家的支撑,我不能不为公子做长远打算,尽早解决掉这股匪患。”
刘霂听到王召这样说,也无以应对,瞪着王召的眼神也慢慢移开看向一边的书架。
“公子,你有善心,也很聪明,但你太理想了,不够狠。你要学会这一点,才能成就你的志向。”王召看着刘霂慢慢的说道
刘霂回过头来问道:“现在这里的情况先生都已知悉,我现在有了官身,但是城防兵里尽是司马预的亲信,没人听我的,我欲新招募一批听命与我的兵马,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战事,没有招兵的理由。”
“召此次前来就是给大人带理由来了。”
“先生教我?”
“刚刚发生的野牛坡盗匪抢劫商队之事,如此众多的盗匪抢劫,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招兵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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