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树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接着说道：“青玄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聪明伶俐，活泼好动，十岁之前，我以为等你当上首领后，狩猎队就是他们父子带领了。”

“可十岁之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让我看不懂了。”

“去年秋天，他来找我说我们部落的陶器不好，他要重新烧制更好的，我没信，跟他打了个赌，第二天他就提着五十多条鱼来向我要人。”

“我就当是小孩子玩闹，反正那些半大小子出去也带不回来多少吃的，就让他指挥了。”

“我当时心想，小屁孩，部落都没出去过，知道什么陶器的好坏。”

“我们的陶器虽然比不上一些大部落的手艺，但也比很多部落好很多。”

“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带着烧制好的陶器回来了，比以前耐用，比以前的结实，我不知道那些大部落的陶器有没有这些好，但青玄他可是从来没有出去过啊，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怎么会的？”石树看着石鲤手中端着的陶碗，像是在问石狼，也像是在问自己。

这陶碗用了一年多了，石树现在敢确定就算那些大部落也没有这种质量的陶碗。

青石部落曾经好歹也是一个中型部落，与大部落的差距也就人口罢了，用具虽然也有差距，但绝对不会差别那么大。

石树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我就知道青玄和十岁之前不同了，他有了很多奇思妙想，我不知道他一个整天在部落之中的少年，十岁之前和十岁之后为何差别会这么的大，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一切，对部落来说都是好的，所以后来他要搞养殖，虽然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不值当，但是我没阻止。”

“冬天过去，他要搞种植，我只是问了问，也没阻止，他建房屋，我也没阻止。”

“结果你也看到了，陶碗，陶缸，各种竹蔑编织的用品，种植的食物翻了两三倍，现在住的这屋子，关上门和遮上就出通风的窗口也不像以前那么漏风了。”

“唯一没有收获的就是那羊和猪还没有收获，但今年秋新下了七八个崽，那猪就算还没有他说的下崽，但是半大的四个猪，杀了总有收获吧。”

“这一切用了多久？”

石狼不确定的说道：“一年多？”

不总结不知道，一总结吓一跳，原来部落现在这么大的变化才用了一年多。

石树也是感慨道：“是啊，才是一年多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按照那小子的说法，以后靠养殖，不用出去打猎也能吃到肉，靠种植不用出去找野菜，也能吃到蔬菜，冬天还有这种不漏风的房子住。”

石狼不确定道：“怎么可能不用打猎也能有肉吃？不找野菜也能有菜吃？”

怎么石树说道：“怎么不可能，今年部落里出去找野菜的时间就下降了，明年那小子还打算继续开垦荒地，扩大种植，明年就不用出去找野菜了，靠自己种的就够了。”

“养殖虽然还没看见什么成果，但是你想想，等数量多起来后，每家都能分几头羊养，分几头猪养，那会儿你还需要出去狩猎吗？”

石狼也想到了那种场景，心中不由苦笑，自己不仅当不了首领，以后这队长的职位也不需要了。

石树说道：“所以，输给青木，你还可以不甘心，输给青玄，你就认命吧。”

“就算你现在当了首领，等过几年青玄那小子说的这一切都实现后，他的威望将远超你，那时他不是首领也相当于首领。”

“毕竟没有谁不想过安稳日子，而青玄是部落里唯一可以让他们过上安稳日子的人。”

“我本来就打算传位给青玄的，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首领培养，总得给你个机会，但就算青玄还没让部落过上安稳日子，你也输给了他。”

石狼沮丧的说道：“父亲，是我让您失望了。”

“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明白，青玄能给部落带来更好的生活，他当首领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你也要配合他，好好将我们青石部落发展壮大。”石树看着石狼认真严肃的说道。

部落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了，他不希望自己死后，部落里闹分裂。

石树年轻时听到很多这样的例子，在小部落，大家都为生存奔波，无心争斗，所以往往比较团结。

一旦没了生存压力，就开始内部争斗，意见不合，最后分裂成两部分，或者几部分。

这种在一些大部落很常见，一些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分裂，很多是内部争斗，意见不统一而分裂。

“父亲，您放心吧，我会配合他的。”石狼也认真回应道。

石狼当年跟着父亲一路来到部落，什么苦都经历过，他和父亲的愿望都是希望部落能强大。

“嗯，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让小虎那孩子多和青玄那小子亲近亲近，他们俩关系本来就好。”

“那青玄不是常人，有很多想不通，不可思议的地方，不求小虎能完全学到，能学到一些皮毛也是好的。”石树叮嘱道。

石狼答应道：“放心吧，父亲，我会交代小虎的。”

“嗯。”石树看石狼确实没什么不甘心的，不服的情绪，也放心了很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躺在榻上眯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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