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暗骂一声南夫人卑鄙,立即拔出尼泊尔。
举起短刀,不由让刘十九想起曾经率领北凉铁骑在广元征战,当时他也是这般举着短刀,面对着敌人。
而当时敌人只有两名骑兵,他还身穿北凉铁铠,这还被打成了脑震荡,险些死在江城。
如今面对百十个精锐骑兵,虽然他也是今非昔比,但也绝无生路可言。
就在刘十九绝望的准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时,突然身后响起雄六的怒吼声。
“谁敢伤我男人?”
雄六举着巨斧快马加鞭,很快便超过了刘十九与呼老二的骑兵撞在一处。
呼老二带来的骑兵都是他的亲卫,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雄六的身份,所以根本不敢下死手。
可雄六却是来拼命的,一个照面,就砍杀了一个,砸碎了一个。
看着两个精锐亲卫惨死,呼老二一阵肉疼的大喊道。
“别杀她,围住她,等我杀了刘十九,我们立即退走。”
呼老二下完命令直奔刘十九,两马相交,短刀明显落了下风,险些就被呼老二砍飞。
刘十九稳住身形,凭借着小红的灵活勉强与呼老二周旋起来,可是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刘十九这时不免有些懊悔,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真正的危险竟然不是在猎狐族,而是在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地盘的蛮熊族。
本以为来了蛮熊族有雄六罩着,只要不得罪南夫人就能平安无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最想杀他的就是南夫人。
又与呼老二战了十几回合,刘十九一直寻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而且脑海还时不时传来昏沉之感,刘十九深知,这种感觉不是疲惫导致,很可能是中毒了。
回想起南夫人抖动裙摆散发出的奇异之香,刘十九暗骂大意。
这南夫人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想来这毒也绝对不能善了,多半是慢性的剧毒。
一边下了剧毒,一边还让呼老二拼命追杀,同时还放出了雄六救自己。
这种种事情联系到一起,想来不由让刘十九暗暗心惊。
……
呼老二这边,见到亲卫不断惨死,已经用出全力,刘十九几次险些被刺中要害,就在他感到快抵挡不住时,卿如意举着长剑匆匆赶来。
“钦格你快走,我拦着他。”
见到卿如意悍不畏死的冲上来,刘十九一阵感动,不过看到卿如意举剑的样子,就知道她练的不过是花架子。
“如意,你快闪开,战场厮杀不是表演,你的剑术抵挡不了他。”
对于刘十九的呼喊,卿如意置若罔闻,她一脸决然的冲向呼老二,好似赴死一般义无反顾。
刘十九看的着急,却无力阻拦。
呼老二发现了卿如意的加入,怒道。
“刘十九,你长的不如我英俊,不如我魁梧,你凭什么得到这么多女子的青睐?”
刘十九来不及深思,抵挡住呼老二的劈砍,回道。
“因为我真实,我对谁都是真心实意,而你不过是虚情假意,甚至有时连自己都欺骗,你怎么配得到佳人的青睐。”
“你这种人,还敢惦记本王的查娜,你也配?”
“住嘴,查娜不过是一时被你迷惑了,她早晚会属于我,只要你死了,他早晚会属于我……”
刘十九本想激怒呼老二,让他陷入暴怒乱了阵脚,好找机会逃跑,没成想这家伙暴怒以后,招式不但不乱,反而更加凌厉,打的刘十九就连招架之力都没了,只能凭借马速不断闪躲。
就在这时卿如意冲到了近前,她深深的看了刘十九一眼,好似要将刘十九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随即她凄美一笑,毅然决然的扑向呼老二的长剑,用胸膛紧紧的吞没了呼老二的长剑。
“走,快走,不然我就白死了,这一世我谁也不欠了,若是有来世,我希望能与你成为真正的朋友,互不相负的朋友。”
呼老二本是随手刺剑,打算击退卿如意在猛攻刘十九,可是他的随手一刺,要收剑之时,竟然发现一双纤纤玉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剑柄。
整支长剑都插入了女子的胸膛。
这得是多大的冲力,多大的勇气才敢如此呢?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若是为了刘十九的身份想攀上高枝,那么死了又能得到什么呢?
这是呼老二震惊后产生的疑问,而此时的刘十九已经傻了眼。
自从卿如意出卖了他,他虽然表面上说着理解,还继续当朋友,并且救了她,但实际他待卿如意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甚至还有些提防。
而他当时救卿如意,虽有念及旧情,但多半却是为了打探背后的指使之人。
他试问自己如此算计,又怎么配得上这个苦命的花魁,舍命相救呢?
可是他现在做什么也无法弥补了。
“钦格,你快走,不然如意妹妹就白死了。”
此时的雄六已经杀红了眼,百十个骑兵虽然不攻击她要害,但是拼命的抵挡,已经让她难于招架,就算她放弃抵抗,全力进攻,这百十人也够她砍上半个时辰了。
而半个时辰刘十九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听到雄六的吼声,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卿如意,用尽全力念叨着。
“快走,快走……”
刘十九努力压下泪水与怒火,看了一眼雄六,见不会有危险,立即拍马向北跑去。
呼老二见状,努力掰开卿如意的手,拔出长剑,紧追而上。
卿如意被踹到马下,她仰面躺着,用尽全力看向刘十九逃跑的方向,张了张嘴,想再说一句快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鲜血已经不能满足从胸口涌出,它又侵占了这个可怜的姑娘的口鼻。
当一滴泪水滑落脸颊,卿如意带着对刘十九的祝福闭上了双眼。
卿如意死的虽然惨烈,但却是幸福的,这个可悲可叹的姑娘,用生命偿还了所有她认为的亏欠。
……
刘十九这边,幸好小红的速度惊人,没有被呼老二追上,不过呼老二的战马也非凡品,想要甩掉也绝非易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跑了两个时辰,直到日暮时分,晚霞点燃了大片积雪,刘十九抬手遮挡晚霞之际,急忙勒住战马。
前方不再是白茫茫一眼望不到边的雪,而是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裂痕。
在草原上的这种裂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悬崖。
果然不出刘十九所料,前方出现了一条既望不到边,又看不到底的悬崖。
看着身后冲来的呼老二,刘十九再想绕路已经来不及。
他大喊着拼了,反而已经没有活路,不如给拉着呼老二垫背,还能给卿如意报仇。
呼老二好似看出了刘十九的决定,他远远的勒住战马,从马上拿起弓箭,戏谑笑道。
“想找我拼命吗?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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