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太阳高悬,阳气最为旺盛,被视为阴阳之气交汇之时节。
在南风因为会在这个时辰公然斩杀囚犯,所以多数人谈之色变,是凶是吉,褒贬不一。
但在球国,这却是一个大吉大利的时辰,他们认为此时阴阳交汇,球国地府大门得以开启,能让战死沙场的将领魂归故里。
时辰一到,球国将士高呼天皇陛下万岁,三路同时杀奔江陵关。
只见最前面的敢死队,竟是从九江抓来的壮丁,后边跟着巨盾与长枪兵,不断驱赶着他们向前进发,稍有迟缓,便一枪刺死,好似在驱赶牲畜,毫不留情。
枪盾兵之后是球国的主力军刀盾兵,他们背着刀盾,扛着云梯,前进一步高呼一声天皇陛下万岁,一脸视死如归。
后边是掩护前进的弓弩兵,最后是器械军队,推着投石车与床弩车。
当投石车与床弩车到达射程范围内,几个球国将士,指挥着九江壮丁开始填装弩箭与石块。
然后仰起头,看向指挥战车,等待将领打出旗语。
片刻后当步兵到达进攻地点,战旗竖起又落下,投石车与床弩车瞬间齐齐发射,砸向江陵关城墙。
连续砸了十几波,战旗再次竖起,斜向前方,战鼓也被敲的震天响。
此时最前方的九江壮丁敢死队,已经被城上射来的弩箭投石杀的差不多了,枪盾兵立即让开道路。
后边扛着云梯的刀盾兵,呐喊着向城墙奔去。
三路大军进攻战略如出一辙,全都选择了爬城墙,谁也没去进攻城门。
因为江陵关的城门是纯铁铸造,传说重达万斤,用绞索开启都要百十人才能撼动,与其撞他不如直接撞城墙。
庆王早已得知球国的进攻,亲自骑马上了城墙,部署战斗。
虽然他没有指挥才能,但有他在前线,北凉将士打的自然会更卖力。
其实庆王也不想冒这个险,主要是他已经没有退路,若是江陵关丢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刘启很可能也是看中这点,才把江陵关继续交给他来防守。
“将士们,给本王打,本王与你们同在,你们的表现本王都看在眼里,都会禀奏陛下为你们加官进爵。”
“南风的勇士们,江陵关后是我们的父母兄弟,也是本王的衣食父母,你们为了父母不会退半步,本王也绝不后退。”
庆王骑着马,三处战场来回奔跑,为北凉将士加油打气。
屁股上的伤口刚愈合不久,又被撕裂,鲜血染红了马背,他却浑然不觉。
江陵关城墙上,一桶桶火油倒下点燃,球国将士被烧的不住惨嚎。
无数滚木垒石被推下城墙,砸的球国将士血肉模糊。
可即使这样,球国将士却没有一人后退半步。
哪怕是那些拉肚子的,都一边爬云梯,一边解决,绝不耽误正事。
球国的刀盾兵几次冲上城墙,北凉的将士又多次将他们反扑下去。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足足打了三个多时辰,球国才鸣金收兵。
这一战,球国三路大军死伤过万,九江抓来的壮丁,更是死了三万多。
北凉军虽然守城,但在球国投石车床弩车的轰炸下,誓死不退,也死伤了几千人。
两方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北凉军却打出了气势,找回了自信。
自从玉树城丢失,御林军惨死之后,北凉军就一直士气低迷,认为球国将士是不可战胜的。
今日一战,虽然认可球国将士勇猛,悍不畏死,但明白了球国将士也是普通人,甚至还没有他们强壮,是完全可以战胜的。
北凉士气高涨,球军也丝毫没有颓废,回营后,即使断胳膊断腿的伤兵,还在嗷嗷喊着天皇陛下万岁!
一个时辰后,球国诸将处理完营内事宜,再次聚集到次郎的营帐内,汇报今日战果。
次郎听完汇报,无论死伤如何,全都褒奖一番。
渡边是最后一个,听完次郎的褒奖有些脸红,皱眉道。
“次郎君,三路大军属末将指挥的死伤最多,末将知罪。”
“可是今晚吃完饭,我营将士已经有三成在拉肚子了。”
“次郎君,我绝不是想以此为由推卸罪责,你们若不信,可以去我营里看看,保你们不出三步就能踩到。”
“次郎君,若不是军粮问题,很可能是传染病。”
次郎眉头紧锁,看向伊藤等人,这次伊藤没有冷嘲热讽,嘟囔道。
“我军也有拉肚子的,已经让军医熬草药了,我军还能克服。”
山本哀叹一声。
“唉,我军也喝草药呢,不过并没有效果,至今为止,拉肚子的没有转好的例子,全是越来越严重。”
铃木也赶了回来,虽然他的军中拉肚子也很严重,不过他没参加这次攻城战,不好意思叫苦,只好淡淡道。
“我军也有一些,但并无大碍。”
麻生军中还没有人上报,以为众人只是为了找借口,掩饰第一战毫无寸进,于是阴声道。
“几十万大军在这种环境下作战,饥一顿饱一顿,怎么可能会没有拉肚子的?”
“要我看诸位不必大惊小怪,也许就是水土不服,天气变化大受了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听闻此言,伊藤十分不满,不过铃木回来了,他便没有亲自开口,而是给铃木打了个眼色,铃木立马领会,起身道。
“哼,你军驻扎在城内,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你军当然没事。”
“呵呵,是本将不让你住城内了吗?有本事你去把金山城打下来住啊。”
“你……你以为我打不下来吗?若是皇太子允许,我早就攻下来了。”
见众人又要吵起来,次郎冷声道。
“好了,不要吵了。”
“此事不可大意,这样吧,今晚的袭扰取消了,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你们也尽快让军医查出病因,明早寅时在发起进攻!”
“是,次郎君!”
诸将答应一声,见礼后向外走去,次郎叫住铃木,问道。
“铃木君,金山城与陈家今日可有动向?”
铃木驻足沉吟道。
“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
“怎么回事?详细的与我说说。”
次郎一脸好奇的拉着铃木坐下,铃木无奈道。
“这个燕王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不今早陈家战船进入金山水域了吗,燕王君可能是与他们有仇,竟然用白布写上大字立在了江边。”
小郎好奇问道:“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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