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支沉默军队给人的观感,只有从容不迫。
队伍在攻击的过程之中,是会消耗体力的。
喊得越大声,推进的速度越快,体力的消耗速度也会更快。
现如今,恐怕所有的官军都是一种体力盈满的状态!
在攻城这种必须争分夺秒的战斗之中,竟然还能如此从容的保持体力消耗速度,简直令人费解。
对面的这支官军,到底是谁在指挥?
竟然如此的沉稳且犀利?!
越想越是恐惧,越想也越是匪夷所思。
甚至范鼎革还认为,就算他没有被这些爆炸声所左右,第一时间派遣人员上城楼观察,这样的最不利结果,应该同样也在对方将帅的预期之中。
到时候,整个关隘之中,受到怪鸟攻击最密集的区域,应该就会变为城头。
所以,对面的官军,一样会以一个完美的状态开始攻城!
如此犀利的连环计,如此强大的自信,对面的那个军官,绝对不可能是贺人龙。
贺人龙此人,不过就是一个喜欢带头拼杀的疯汉罢了,有几分勇力,绝对不可能玩出如此精妙的军阵对决。
更何况,这种前所未见的怪鸟,也不可能是贺人龙这种人能够搞出来的。
转瞬之间,范鼎革又联想到了朱养民当初在阌乡地界的大溃败。
那一战,李养纯身死,朱养民带着仅剩的六个人跑了出来。
主导这场战争的人,绝对就是当初攻击阌乡城的主将。
这位神秘的主将,此时甚至还能主导像贺人龙这样的强势存在。
那么,他,到底是谁?!
范鼎革心中的思虑万千,眼中的杀意更是如滚滚大河,仿佛能够看透厚实的关隘城墙,看到那个正在挥斥方遒的存在。
是被孙传庭从大明京师之中带过来的后起之秀吗?!
又或者,此人就是孙传庭兵法造诣上的接班人。
一想到关隘之外的那名主帅只是一个年轻人,范鼎革心中就是一阵邪火翻涌不止。
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狂妄嚣张,那就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碰一碰吧。
“让所有弓箭手、火枪兵上城!
重点防御怪鸟突袭!
其他的不论!”
“盾兵上前,挡住所有明匪的突袭!”
“命名民夫修整拒马桩,不从者杀无赦!”
一道道的命令被范鼎革大声嘶吼出来,传令兵更是奔走如飞,将逐渐聚拢过来的兵士尽可能的调遣到他们应该抵达的区域。
就在官军的喊杀声抵达城门洞附近的时候,义军这边的一道基础防御军阵也在城门洞的附近构建起来。
整体看起来虽然有些松散,但若只是防御从城门洞中冲出来的少许兵士,这样的防御绰绰有余。
“怪鸟来了!
快将它给打下来!”
在城墙上密布的远程射手在基层军官的呵斥下,快速的组成箭阵,向着空中的目标攒射。
只可惜,一般的弓箭根本就够不着空中的目标,又是几颗炸弹被抛投而下。
令人感到绝望的爆炸声在刚刚聚拢而起的防守阵列之中肆虐,将所有敢于站立的人员全部击杀。
转瞬之间,城门洞附近的人员,不管是民夫,还是士兵,全都烟消云散。
除了一些带着盾牌的人员,只是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势以外,其他人全都在如雨点般密集的弹幕之中化为一摊血肉。
“继续列阵!
后退者斩!”
根本就不需要范鼎革催促,如今城外的喊杀声已经近在咫尺,若是不能快速的铸造出一条防线,那么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又或者,跪地投降,等待后续的审判。
“放明匪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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