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停止射击,是为了让高杰的队伍能够尽可能从容的在城门口布阵。
那么此时的连续攻击,就是为了进一步的打散这帮残兵败将的士气。
一如无双所预料的那样,朱养民的残军本就已经人心浮动,现在又遭受到了凶猛排枪的袭击,他们根本就连阵型都维持不住了。
一股凶猛的溃败之势,瞬间向着范鼎革所在的督战队席卷而去。
看着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溃兵,范鼎革的整张头皮都在砰砰弹跳!
这股溃兵太过于凶猛,光靠他手中的这些督战队,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杀,又能杀掉多少?!
“后方中军还有多远?!”
范鼎革大喝一声,并示意整个督战队向后慢慢移动,以进一步的延长与溃兵接触的时间。
无人回答,因为所有的督战队都已经在思考,待会怎样在溃兵之中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眼见无人回答,范鼎革不得不亲自往后看去,结果发现自己的中军大队停在了自己身后数百米远的地方。
就是这不足半炷香的路程,使得范鼎革无法完成两支军队的完美接替。
他,范鼎革,这个主将,甚至也位于这股即将要溃散的督战队之中。
范鼎革此时,是真的恨!
千算万算,他就没有料到朱养民的军队竟然溃散得如此干脆!
对面只是一些高攻击间隔的火枪兵而已,难道就不能猛地冲击一波,打乱他们装弹射击的节奏吗?
像个智障一般的站在原地让火枪兵轰击,这不是纯二愣子吗?!
心中连连狂骂,范鼎革再次焦虑的望了一眼身后仅仅相隔数百米的军阵。
就这几百米,就仿佛是这世间最为遥远的鸿沟一般,只让人感到不可逾越的绝望。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军阵接续不上,压不住阵脚,得到的只会是雪崩一般的连续溃乱。
要是能够一口气杀掉所有的溃兵就好了。
在这种第一想法的刺激之下,范鼎革心中猛然蹦出了一个狠辣的主意。
后面的军阵之所以会被溃兵带崩,主要是因为溃兵知道后面的兄弟部队不会杀他们。
可是,谁说朱养民的这帮溃兵不能杀的?!
范鼎革眼中戾气连闪,就算一口气好干掉三四千人的溃兵,在此时也是在所不惜了。
这是绝境中的希望,也是朱养民的手下战场溃逃的代价!
“举弓,射箭!”
范鼎革大喝一声,拔出自己的宝剑,对着身旁的所有督战队大声命令道。
原本正在疯狂思虑在溃兵之中如何保命的督战队,听闻到这种命令,也是一愣,不知道一些寡淡的箭雨能够达成什么效果。
还是范鼎革自己的数百亲兵更为的忠诚,纷纷抢过不远处马匹上的弓箭,对着溃败而来的朱养民溃军开始攻击。
成片的箭雨落下,在溃军之中造成了大量的伤亡,这就导致溃军的逃跑速度慢下来了很多。
眼见有效果,其他随身带着弓箭的督战队成员也开始纷纷的拉弓射箭,胡乱的抛射向面前的溃兵。
在这样的密集箭雨攻势之下,朱养民的溃兵速度慢下了很多。
其中一些聪明的,开始重新调整逃跑方向,试图从两翼绕过督战队,向着更后方的中军大阵跑去。
既然已经暂缓了溃军的势头,范鼎革又怎么可能会让这帮人继续成为自己的威胁?!
手一挥,一名最为亲信的亲兵立马纵马而去,来到中军最前方的火枪阵面前传达军令。
刹那之间,大量的火枪朝着逃跑的溃军再次轰击,使得场中的大量溃军终于不再抱有侥幸心理。
“止住溃败!
重整军阵!
跟随我中军大阵,重新再战!
凡继续溃退者,杀无赦!”
结合火枪兵,终于阻挡住了这帮溃兵的冲击势头,范鼎革又让大量的亲兵骑马传递军令,让这帮毫无用处的溃兵快速的整队。
在不干扰中军战斗的的前提下,尽可能的重新恢复建制。
这种想法,是非常美好的,但位于他们身后的无双营,却并不会给与范鼎革想要强行扭转局面的机会。
眼见驱赶出去的溃军并未起到应有的效果,且在对方督战队的有效弹压之下,已经止住了溃败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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