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帮人如此的兴起,赵平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让人将所有赊欠的钨钢铁浮屠全部结清。
霎时之间 ,整个中军大帐内外堆满了钨钢铁浮屠,一众大小军头,此时哪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恨不能直接睡在钨钢铁浮屠堆里面。
各种亲兵开始疯狂的传令,大量的亲兵疯狂的涌来,将属于自己所部的钨钢铁浮屠全给运送走了。
看着喜气洋洋的一众大小军头,这场宴会就算是达到了最高潮,所有人对着赵平乱举杯庆贺,就好像在看待自己的亲爹一般。
那可不是亲爹吗?
以后你们这帮乖儿子,就得在他这个大爹的手下安心打工干活了。
若想抖什么聪明劲,来一招什么酒后断片,他赵平乱也不是不能派人将钨钢铁浮屠给抢回来。
到时候造成了什么伤亡,那可就别怪爸爸打儿子了。
没有一双爱的铁拳,赵平乱可不敢当这帮兵痞的义父。
……
大兵团作战,就是这个样子的,有人在庆功,有人却在继续纵横厮杀。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喝酒吃肉的时间也不同。
赵平乱所分散出去的一千无马甲铁浮屠,由于马匹的负重少了几十斤,在长距离的战斗之中,也不比一般的轻骑兵差多少。
在向前疯狂追出十几里之后,范鼎革手下一些马力较弱的士兵,便已经被这帮虎狼之师给追上了。
眼见战功就在眼前,所有的铁浮屠重骑立马就亢奋起来,按照之前的对练经验,全都自动分为百人队疯狂的冲杀起来。
十支百人队冲杀出去,就像是十支狼群开始了一轮疯狂的狩猎一般。
那些掉队的流匪,根本就逃无可逃,要么立即下马受降,要么就是直接被人追上给砍死。
数百人的掉队骑兵,根本就不够这些亢奋重骑塞牙缝的。
每个百人队留下一人,这十人大多是伤兵,专门负责收拢战俘和战利品,其余的九百多人继续向前疯狂的推进。
这一战,可谓是这帮铁浮屠第一次实战,如今又是优势的追击战,这种精神上的巨大成就感,又岂是这帮新兵蛋子能够经受得住的?
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让这帮本就膘肥体壮的重骑士兵杀得是嗷嗷直叫唤。
甚至于一些重骑杀到最后,根本就不记得自己重骑的身份了,而是顺利的带入到一个复仇者的角色。
想想一个月前,这帮人还是一群快要被饿死的流民,无依无靠,任谁都可以欺负一下。
这其中的很多人,就不乏受到流匪欺负的存在。
此时,利刃在手,那还不是杀心四起?!
更何况,还是这种一边倒的击溃屠杀战,每个人心中的杀意,都被激发到了最大。
在这种近乎于疯狂的追杀过程之中,一路击溃,一路留下伤兵收拢战俘和战利品。
追出去四十余里,整个重骑只剩下八百多人。
每个百人队只剩下八十多人,但所有的重骑,依旧觉得自己毫发无伤。
毕竟,他们在追杀的过程之中,确实并未死亡一人。
气势如虹,人员不存在死亡,那自然是意犹未尽,感觉自己只要继续追杀下去,甚至能够一鼓而下整座洛阳城。
年轻的士兵,总是会沉湎于过往的虚浮功绩之中,开始不受控制的沉迷在自身所构建的虚假幻想之中。
像是一种集体的默契,所有的重骑,通通向前追出了六七十里。
直到,所有人的战马开始出现疲乏的现象。
就算他们疯狂的抽动马鞭,马速也再也无法提升起来。
鬼火少年没有了摩托,失去了劲风蹂躏脸庞的刺激,再沸腾的热血,也会瞬间冷静下来。
失去了肾上腺素的激活,被榨干的肉体,也会开始不可遏制的产生疲乏感。
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只觉呼吸困难,难以为继。
所有的热血都停滞了,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诛杀一万余流匪骑兵的小年轻们,这才堪堪意犹未尽的停止下来。
此时,这帮孤军深入的重骑,其实已经进入到洛阳城的探马范围之内。
人困马乏,已然陷入到一种莫名的危险境地之中。
只是这帮年轻的士兵对于危险的感知并不太够,所以并未察觉到这种正在慢慢逼近的危险罢了。
猎人变为猎物,有些时候,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这,便是凶险的战场。
兵者,凶器也。
旦夕倾覆,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又岂可儿戏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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