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有马,才是真正的凶徒!
本来已然有些力竭,但是一旦上马,虎哥眼中的锐芒连闪,看向之前将他围困的流匪,眼中全都是不可遏制的杀意。
绝境死地莫贪生,不过有死而已!
杀了你们再走,也算是替所有阵亡的兄弟报仇了。
什么都没有说,虎哥纵马而出,凭借着自己精湛的骑术,左冲右突,一口锰钢雁翎刀横扫无敌,杀得流匪人头滚滚。
重骑英豪者,莫过于场中一只虎!
这种犹如猛虎扑食一般的战斗,彻底让这帮流匪百战老卒怯战。
就算有大将在一旁厉呵连连,依旧止不住溃势头。
看着远处那个哇哇大叫的流匪首领,虎哥只觉心头烦躁,猛地一把夺过一支三眼铳,朝着对方便纵马而去。
此名大将受到惊吓,连连的指挥手下亲兵想要护驾,可是虎哥难道就没有兄弟吗?
数十骑很快连成一片,纵马而去,挡者皆授首于前。
转瞬之间,在某阵莫名的哀嚎声中,这片顽强的百战老卒,终于彻底的溃败干净。
看着溃败而去的流匪,虎哥脸上毫无喜色,有的只是疲乏和木然。
因为,在远处的山顶之上,离开此处山谷的通道附近,虎哥看到了数点火光。
还有一道关卡,拦在他们离开谷道的关键节点之上。
他们的最终考验,尚未来临。
可现如今,连连苦战,已经是人人疲乏,手中兵刃也多有缺损,不知到底该如何血战而出。
“虎哥,该轮到我了。
依照之前的约定,各位兄弟跑出去之后,就不要回头了。
不瞒各位,我已经身中一枪,跨不去这道坎了。”
小虎慢慢的靠拢过来,脸上已是一片苍白之色,这就是失血过多的表象。
“受伤的兄弟都站出来吧,下一关,我们拼死,也得让这帮流匪知道知道厉害。
虎哥,不要以为你跑出去了,就轻松了。
我等的家眷,还需要虎哥来照料。”
小虎说完,一众受伤的重骑便纷纷越众而出,脸上全都是笑意,丝毫都没有任何赴死时的悲壮。
当流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体验过这个世间最为深层次的绝望。
那个时候,他们的烂命不值一钱,甚至连口干净的水都换不到。
现如今,他们能够为了身旁的兄弟赴死,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都是从流民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很多人已经将流民营当做了家,大家都是一体的,为了家人牺牲,这就是荣耀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能够死得有意义,这便已经足够了。
“走吧!”
没有任何的喊杀声,小虎带着十几名受伤的重骑一马当先,冲着山谷口所在的方位冲杀而去。
跟在后面的虎哥,已经虎目含泪。
做出错误决定的是他,为什么最终牺牲掉的却是小虎?
此时此刻,一股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悔恨,疯狂的席卷于虎哥的内心深处。
默默的跟在后面,像是一群被遮风挡雨的晚辈。
整支冲锋的骑兵队伍安静得可怕,一种无言的杀气,仿佛惊得附近的天空都暗淡了不少。
遥遥望去,果然在谷口附近,密布着一支千人左右的排铳阵地。
因为谷口更为宽阔的关系,每一排的三眼铳也会更多一些,每排数百口的三眼铳,仿佛是一道名为死亡的墙壁,正默默的等待着冲锋而来的血肉残躯。
“冲!”
小虎大喝一声,声音因为中气不足的关系而略显沙哑,但谁都不敢小瞧这一声怒吼之中的赴死之志。
为了防止被一锅端了,整个骑兵以一种散兵线的方式分散开来。
这样的冲击方式,会让骑兵锋线的杀伤力大大降低。
小虎绝对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唯一的一种解释,那就是小虎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看了一眼马臀处大量的熟悉包裹,虎哥的虎目再次含泪。
这小子,原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战马的速度已经被提升到了极致,对面的流匪排铳阵地,也产生了一定的骚动。
因为在如此快的马速之下,他们或许根本就开不了几铳。
第一轮排铳还是开始了,轰鸣声中,所有的马匹全都轰然倒地。
不对,还有小虎的战马依旧在驰骋!
虎哥定睛一看,发现小虎竟然将数块防弹插板全都绑在了马脖子之上。
防弹插板挡住了三眼铳的攻击,就算偶有刁钻的伤害,也因为并未经由前胸打入马肺,所以马匹依旧能够快速的冲锋。
十数骑都已经被击倒,只剩一人,流匪根本就不将他当回事,只觉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
第一排的三眼铳手从容的后撤,第二排的三眼铳手瞬间集火,想要秒掉这个幸运的骑兵。
可是,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整个流匪军阵的从容彻底没有了。
溃散,像是瘟疫一般的在流匪军阵之中快速蔓延。
小虎,就像是一颗炙热的流星,轰然陨落在这片夜空之下,将那一腔热血,抛洒在了这片无言的大地之上。
“杀呀!”
虎哥怒吼一声,虎目含泪,整个人猛然在马背上挺立起来,手中雁翎刀前指,臂膀前所未有的坚挺硬实。
浑身的杀气沸腾席卷,恨不能屠尽所见的一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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