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屠城(1 / 1)

果然,李自成的将旗刚刚立起来,整个鲁山镇的守军便全部慌了。

什么时候,他们一个小小的鲁山镇竟然能够惊动闯王?

还要屠城?

开什么玩笑?

城外至少有十万大军,数万精骑,一座小小的鲁山镇,连给这帮悍匪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刚刚投降官军的软骨头,立马又再次倒戈了。

开门迎闯王,跪地乞降。

李自成也不啰嗦,立时派人前往城中搜罗粮草,根本就没有理睬跪迎的一众文武官员。

一时之间,整个鲁山镇瞬时鸡飞狗跳起来,只要敢于反抗,立马便是一刀杀了的局面。

血腥味渐渐地在鲁山镇中蔓延,杀红了眼的流匪兵士立时狂野起来,抢粮抢人,可谓是一撸到底。

特别是城中的大户,那可是重点照顾对象。

稍敢抵抗,便是满门被杀灭的惨状。

就算是各个官府人家,也是被洗劫一空,女眷伏尸于地,凄惨莫名。

不出一个时辰,所有抢劫完毕的流匪再次纵马而去,徒留下一座浓烟满地的县城在正午的烈阳之下凄凄惨惨。

面对这帮流匪的暴行,没人敢于反抗,更没人敢于追击。

就算有人想要报复,也只是偷偷的骑上烈马,向着汝州一带报信。

虽然不一定能够给他们的家眷报仇,但也至少应该将流匪在此处的暴行公之于众,期望于官军的大部队能够惩罚这帮恶徒。

官军刚刚从流匪的手中夺回汝州,这是所有想要报仇的汉子心中的唯一信念支撑。

能打第一次,就能打第二次。

必须要杀掉这帮狗娘养的流匪!

只可惜,汝州城虽然是汝州府的府衙,但是赵平乱的军队可不在这里。

一如李自成所料的那样,他此时确实正在郏县一带埋伏李自成的回程军队。

昨晚左良玉的军队被李自成的军队追击,赵平乱之所以没有出面拯救,主要是因为知道事不可为。

如果,左良玉能够在朱仙镇多坚持一段时间,待得他赵平乱带着大军杀到,说不定就能让朱仙镇大败损失轻那么一点。

只可惜,朱仙镇的大败,就像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大败一般,左良玉的溃败,已然成了必然。

在一片溃兵之中,想要将这帮溃兵给重新聚拢起来,其难度,无异于飞针穿线。

乱军之所以是乱军,那就是他们拥有带崩正常军阵的能力。

赵平乱手中的力量有限,无法给与这帮溃兵任何的安全感。

更何况,当时还是黑灯瞎火的,被这帮溃兵认定是流匪的伏兵,那岂不是要被迫杀掉这帮溃兵?

既然左良玉的朱仙镇大败已然成为事实,那么当前所需要想的事情,就是如何对追击左良玉的流匪军队造成一次致命打击。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待得李自成的追击大军人困马乏的时候,对其进行一轮截杀。

也正是因为如此,昨晚派出的五百凯夫拉重骑,接连干掉掉队的李自成的精骑一千多人。

这帮狗玩意,睡得那叫一个舒心,就好像他们真的是这世界上唯一的顶级食肉动物一般。

除了偷摸杀了一千多的李自成精骑以外,赵平乱也一路上收拢了左良玉的溃兵六千多人。

对于这帮惊慌失措的溃兵,只要报出官军的名号,一个个就像是遇见了大救星一般,那叫一个痛哭流涕。

只要分出一骑,便能带领着少则数百人,多则一两千人的大队伍往郏县避难。

要不是暗杀太过费劲,并不想因为一时的暗杀而暴露郏县存在精兵,赵平乱一晚上还能再杀掉一倍的流匪。

现如今,整个郏县通往襄城的路途之上,全都是赵平乱的哨骑,只等流匪的返程大军通过了。

与预想之中的丝毫不差,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果然向郏县这边慢慢的推进过来。

队伍的最前端,是一群破衣烂衫的大兵,之所以不说他们是流民,那是因为这帮人大多体格健壮,面目凶狠,一看就是当兵吃粮的精锐。

昨晚,能够从朱仙镇一路跑入南阳盆地的,无一不是精锐。

体格差的,要么早就在朱仙镇附近跪地投降了,要么就是因为腿脚不利索被击杀了。

这帮左良玉的精锐中军,此时竟然像是一群落水狗一般的被人压着,垂头丧气的慢慢走着。

看样子,这帮人还应该是一群饥兵。

被人当炮灰驱赶着,士气不可能太高,想要让这帮人临阵倒戈,就要看怎样对后方浩浩荡荡的精锐骑兵造成一波致命伤害了。

不然,在这帮降卒的心目中,就算是临场倒戈,也很可能被后方的流匪精骑给追上杀掉。

战场督战队,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词汇。

特别是督战俘虏,那可是一个倒戈,全体杀头。

精骑杀手无寸铁,身无寸缕的溃兵,其实和割草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立于城头的赵平乱,默默盯着一望无际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知道对这种大型行军阵列进行伏击,必须要在高山峡谷地带。

想要依靠一支一两千人的骑兵伏击这样的行军队列,近乎于以卵击石,搞不好冲上去就是在送菜。

很明显,李自成之所以敢于率队重走郏县-襄城这条通道,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兵强马壮。

一座小小的郏县而已,还能冲出来咬人不成。

他们义军只是从这里路过,又不是从这里运粮,他们不攻城,官军也只能在城头看着。

“轰!”

一声炮号响起,惊了正在眺望郏县的李自成一大跳。

某种情况下,炮号,就是代表这里真的存在伏兵,这也是伏兵发起进攻的信号。

整个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也因为这一声炮号而慢慢的停了下来。

大量的降卒都是慌慌张张的四处观看,想要看看伏击他们的军队到底是从那个方向冲出来的。

若是时机合适,也不是不能重新跪地投降,重投官军的怀抱。

可是,等了十几息的时间,整个略微逼仄的山间丘陵地带,什么伏兵的喊杀声都没有传出。

寂静中带着些许死寂的味道,甚至连一丝微风都不曾吹拂。

死寂,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暴雨前的宁静,山崩之前,所有的土石也不过就是山上最寻常不过的土石。

短暂的没有危险,可能代表着危险已经远超所有人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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