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直到他们抵达云南,这一路也没有花费太多的钱财。自沐春收到了朱楩的信件后,得知周王一家要被流放到此。于是,他迅速安排人手,在他们刚进入云南境界后,便让云南卫接手,然后派人妥善地安置。
而当周王踏入云南的土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震惊。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和他在洪武年被流放来的时候那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变化,特别是越靠近昆明府,那种显著的变化就越发让人难以忽视。不仅仅是城市规模在不断扩张,各类工坊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周王一路行来,目不暇接。他惊叹于这片土地上发生的巨大变革。此前,他只是知道自家王府上使用的那种蜂窝煤是产自他这位十八弟的封地,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着如此大规模的开采和制造工厂。
怀着好奇之心,周王忍不住与路上遇到的工人们交谈起来。通过一番交流,他才了解到原来这些在工厂里辛勤工作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更令他惊讶的是,他们不仅能够拿到工钱,而且每天只需劳作四个时辰。这样一来,他们不仅能够按时交税,甚至还有余钱可以去府城里最顶级的餐馆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这种生活状态对于曾经身处高位的周王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这仅仅是朱橚途经曲靖时所感受到的震撼而已。当他终于抵达昆明府后,眼前所见之景更是令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座府城的规模之大、繁荣程度之高,竟可与京城相媲美。
且看城外,大大小小的工厂星罗棋布,而城内,则是道路平坦宽阔,车马通行无阻;街道两旁商铺云集,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这里的百姓几乎家家户户皆养马备车,出行极为便利。哪怕是最普通的渔户和猎户,他们在当天就能将打来的鱼虾猎物销售一空。
至于那些街边小摊和小商贩们,所售卖的各种美食小吃以及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更是数不胜数,令人垂涎欲滴又眼花缭乱。
沐春和张�1�2热情地引领着朱橚游览现今的昆明府,并毫无保留地将朱楩那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理方案传授给他。
显而易见,这套方案不仅切实可行,而且已经取得了显著成效,当地民众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幸福指数节节攀升。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原本是因被流放而至云南还心怀怨念的朱橚由衷慨叹:“若不是遭流放至,我恐无缘得见如此壮观之景,亦无法想象竟然还有如此利国利民的建设之道!”
沐春也笑到“周王殿下这是第二次来昆明了,既然第一次能回去,第二次定然也能回去,您大可宽下心来在昆明好好转转,如是回去了也能带着昆明府的治理经验回去,哈哈哈。”
朱橚毕竟是个还算不错的藩王,自然是希望自己封地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的,看到云南百姓能如此幸福,自己当然也希望能把这套治理办法学的更透彻些,于是和自己的世子朱有炖开始了在云南的研习之路。
当这边的周王在云南开启了他充满新奇和收获的交流学习之旅时,远在北平的燕王朱棣却过着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的生活。
时光荏苒,眼下已至岁末,再过短短一个月便要迎来新的一年。然而,就在上个月月初,张信与谢贵二人抵达北平后的首要之事,便是前往燕王府探望这位自称患病多日的燕王。
当这两位访客踏入燕王府的那一刻,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人前来迎接他们。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群嘎嘎乱叫的大白鹅,它们或摇摇晃晃地踱步,或扑扇着翅膀嬉戏,那场面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张信和谢贵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
待进入府内,经过属官张玉一番解说,他们方才知道。原来,自周王被流放之后,燕王朱棣可能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心智,变得痴痴傻傻起来,犹如患上了失心疯一般。
他不仅时常跑到猪圈里与那些肥头大耳的猪一同酣睡,而且还经常赤身裸体地在大街上狂奔乱跑,肆意骚扰周边的无辜百姓。
燕王妃徐妙云目睹燕王朱棣癫狂之态后,心生无奈,于是才在王府内饲养一群鹅。她精心照料着这些鹅,期望它们能产下足够多的鹅蛋,以此来弥补那些被燕王疯狂打砸破坏的百姓财物。同时,她还想着能用卖鹅蛋所得的钱财为燕王治病就医。
当这两个人来到燕王府时,他们也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瞠目结舌。只见府内一片狼藉,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然而,他们也深知此事不宜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向燕王妃表示想要探望一下朱棣。燕王妃应允后,让张玉带着他们前往寻找朱棣。
经过一番周折,两人最终在马厩中发现了朱棣。令人惊讶的是,此刻的朱棣正与马匹争抢草料,全然不顾自己身为王爷的身份和尊严。看着这一幕,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谢贵也忍不住开口询问:“这王府之中难道竟无人服侍吗?”一旁的张玉苦笑着解释道:“并非无人照看,只是如今的王爷已然疯癫,那些太监宫女们皆畏惧不已,谁都不敢上前管束,唯恐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王爷,招来一顿毒打甚至杀身之祸啊!”听闻此言,两人皆是长叹一声,对朱棣的境遇感到无比唏嘘。
两人也只能向燕王妃辞行,并把今日所见所闻前往布政使司找张昺确认一番,毕竟他来的久了,当然知道这燕王是不是装的。
在得到张昺的确认后,才知道燕王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九月一直到如今十二月了,一直都是如此,三人也觉得照此情况看,此时在没有陛下圣令之前,还是不要太过打扰这位燕王,免得被说成是他们三人逼疯了皇帝的亲叔叔,到时成了替罪羊。
而这些说辞,显然是张信从旁引导,让另外两人也如此觉得的,所以从张信谢贵二人来后,盯着燕王府动静的眼睛反倒比之前少了许多。
而送走了两人后的徐妙云则与身后缓缓走来的黑衣老僧说道“他们是朝廷那边刚派来的,一到任便先来王府看王爷。”
黑衣老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王妃不必忧虑,既已行事,则只可进不可退。”
“可我的三个孩子还在他们手里。”
“王妃不必担忧,三位小殿下临行前,殿下已然交代他们在京城住到魏国公府里,有他们的舅舅护着自然不会有事。”
此时还要在说什么的徐妙云,被一个头发乱蓬蓬,衣服脏兮兮,脸上还有许多马草的中年男子打断,此人正是之前还疯癫着的燕王朱棣,此刻却完全没了先前的疯癫之感,即便如此落魄的扮相仍然挡不住其透出的王者之气。
“王妃,道衍大师说的对,高炽他们机灵着呢,定然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况且老十八也在宫里。”
徐妙云听到朱棣提起那个三年前还在宫里时便写了四个字给自己表明立场他站四哥的十八弟朱楩,稍微放了些心,又有些不解的问到“虽说十八弟也在宫里,但是为何新皇削藩没有动他?我是担心他是否已经….”
还没等徐妙云的猜测说完,朱棣打断道“不会,因为允炆让他干了件触碰到他底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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