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加吉心底有些惊讶,这闾师兄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竟然有这么深的学识。
对于道家的很多知识,轻轻松松就能说出很多,阅历非凡。
这底蕴,实在不一般。
更重要的是,闾师兄的逻辑能力这么强。
无论是斗法前的准备,还是对斗法时的步骤安排,亦或是可能存在的危险,全都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陈加吉忍不住看向她,询问道:“你这么清楚,以前没少斗法吧。”
如果只是跟师傅系统性的学习,是没法学得这么仔细的。
一定是经历过不少斗法,遇到过各种情况后,才会对斗法有这么深的领悟。
闾师兄嘿嘿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说着,她颇为自豪的扬起脑袋,开口道:“以前走灾区的时候,偶尔也会遇到一些阴师,他们在那收集惨死的魂魄炼制成兵马,我没少跟他们斗。”
她看不得那种情况,毕竟很多魂魄,虽然在灾区惨死,可还是有机会入轮回的。
但如果被阴师收去,做成了兵马,就要无休无止的为那些阴师服务。
除非阴师死亡,否则它们根本没办法逃脱。
要么是斗法时被其他法师弄得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当阴师的挡箭牌,随时会消散。
所以每次闾师兄见到阴师在做恶事,都会选择出手阻拦。
斗法经验也随之增多,如今对于斗法可谓是十分精通。
面对闾师兄的自豪,陈加吉却并未替她感到开心,反而是有些心疼。
这么多经验,恐怕也是在经历一次次失手,一次次危险后总结而成的。
一个少女,经历了这么多,其中的危险和苦难,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
就在陈加吉思绪连篇的时候,邓翠忍不住问道:“仙师,还不开始吗?”
此时已经临近深夜了,外边静悄悄的,可闾师兄依旧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这不免让邓翠有些着急。
闾师兄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摇摇头,“斗法也是有时间要求的,时辰也会影响斗法时的威力,我现在是主动出击,自然是要等一个最适合我的时辰。”
说着,她又补充道:“再等一会,也没多久了。”
听到闾师兄这么说,邓翠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
时间又过去一小会,插在香炉里的檀香,也已经过了一半。
闾师兄看了眼香杆,掐指推算着时辰,当即说道:“是时候了!”
此话一出,场中几人顿时严肃起来,原本滋生的困意,这一刻也是尽数消散,全都一脸紧张的看向闾师兄。
只见闾师兄在法坛前念念有词,声声法咒脱口而出。
虽然没有什么华光异彩之类的异象出现,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陈加吉感觉迎面吹过的风都变得清凉了许多。
邓翠紧张的捏着农泽的小手,一脸忐忑。
三小童和陈加吉,心底也是不免紧张起来。
斗法可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会反噬受伤。
这种关头,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不过似乎只是他们紧张而已,反观闾师兄,虽然也是一脸严肃,但眼神丝毫没有半点慌张,镇定自若的施着法。
只见她握住七星桃木剑,随意挥舞一圈后,朝着一沓符箓上狠狠一拍。
抬剑而起时,剑身上已经粘连了三张符箓。
她举着桃木剑,将符箓往烛火上一引,符箓瞬间被点燃,升起火光。
闾师兄手持长剑朝空中一挥,三张符箓脱离剑身,漂浮于半空之中。
火苗缓缓在半空中摇曳,此时虽然没有风,可却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火焰一般,完全没有落地的迹象,直至符箓烧成灰烬。
而后,闾师兄抓起一把玉皇钱,往身后一递,“烧了!”
陈加吉身为她的助理,听到吩咐后,自然身先士卒,当即上前接过这一把玉皇钱,在法坛边上的一个火盆里点燃。
与此同时,闾师兄单手掐着剑指,嘴里念念有词。
像是这种道词法咒,一般念道得都十分快,而且语气说是念,倒不如说是唱诵,哪怕陈加吉就在旁边烧着玉皇钱,可却也没法听清。
也就是最后几句话时,才听得清楚。
闾师兄念的最后一句是,“我奉闾山祖师,茅山仙师急急如律令!”
声音落下,她抬起手掌,狠狠一拍那枚雷枣木令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
法坛上的灰尘,更是一下子全都震飞了起来。
在场众人都不免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单存只是因为原本特别安静,突然的一声巨响,搞得一时有些心慌。
而且他们原本就是心神紧绷,特别紧张,被这么一吓,免不了浑身一激灵。
不过随着雷枣木被拍动,神奇的事情也随之发生。
只见法坛前摆放的一个土瓦罐里,忽然飘出几十道白烟。
这些白烟十分浓郁,肉眼清晰可查。
陈加吉清楚,每一道白烟,就是一尊兵马。
闾师兄竟然能一次性召唤出几十尊兵马,可见这底蕴实在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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