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波的武艺,虽然不敢说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但确实是张伟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强之人。细细算来,那次在刑部大牢对上燕翼,两人虽然短时间内打了个不相上下,但要知道在那之前,叶波已经在大牢内蹲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在精力上还是体力上,肯定不如每天吃饱喝好的燕翼,如此看来,单论武艺,其实叶波是比燕翼要强的。
从今晚发生的事来看,自己明显已经招惹上了一些人,以后像这种事情怕是不在少数,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张伟就非常想将叶波收入麾下。毕竟自己的手下里,除了庞义这个普通人,就剩滑头的刘三了,庞义还好点,刘三是真的一点都指望不上,回回碰上事就是眉头一皱,退至众人身后,坚定地守护着队友的臀部,刚才更是直接藏在马车底下,直到看见张伟他们打赢了才敢爬出来。
见张伟目光炽热地看着自己,叶波都有些怀疑张伟是否有龙阳之好了,但刚收了人家钱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好心建议道:“大人,距离天亮为时尚早,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毕竟明天还要赶路呢?”
张伟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困了,便转头对刘三说道:“刘三,等下你守夜,霍刀,走,我们睡觉去。”
叶波连连摆手拒绝:“不了不了,还是我守夜吧,大人你们放心休息,我乃习武之人,偶尔熬熬夜也无事,不会耽搁明天行程的。”
“好吧,那就辛苦你了。”张伟见状也没有坚持,而是让刘三拿了毯子来,今天晚上折腾了一番,着实是把他累着了,裹着毯子窝在火堆旁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张伟一觉睡醒,天已蒙蒙亮,这山中露气中,张伟虽然感觉依然很困,但只觉得身上一片发冷,这里确实不是一个能让人安心睡觉的地方,便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等张伟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身边只有叶波一人:“刘三呢?”
叶波:“大人您醒了,刘三啊,他闹肚子,应该在那片草丛里。”
似乎是在印证叶波的话,那草丛中传来了一道无力的声音:“大人,小的在这里呢,哎呦,又来了,嗯~~”
原来刘三昨天在陪那些人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间,竟不小心将那下了药的酒也喝了一口,开始还感觉无事,后半夜劲上来后就不行了,一晚上跑了数趟肚子,此时人都拉虚脱了。
吃过早饭,三人又等了一会儿,庞义回来了,身后带着一辆驴车,车上坐着两个背着工具的男子,两人一大一小,很显然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学徒。
庞义:“大人,小的回来迟了,还望大人见谅。”
张伟:“没事,平安回来就好,车工带来了吗,让他们开始修车吧,刘三,你人呢,干活了!”
“哎,大人,小的来了。”刘三从草丛里窜出,见有外人在,还挺直了胸膛想给那些平民展示下官员随从的威风,谁知肚子偏偏这时候不争气的响了一声,整个人又萎了下去。
那出租驴车的车夫和那对车工师徒见张伟身穿官服,急忙上来行礼,张伟坦然的接受了,然后就让刘三负责商量工钱和监工,自己则和庞义在一旁闲聊。
通过聊天,张伟得知了庞义回来这么晚的原因,昨日等他打马赶到商洛县城后,虽然找到了车工,但是对方估摸着时间不够,说什么也不肯前来。开什么玩笑,外面山高林密,走夜路风险不小,再说了,谁敢保证你说的是真话,万一是歹人,将他们诱骗出城怎么办?
出于这个原因,庞义只得在城门洞里窝了一夜,没等天亮,就跑去把那对车工喊了起来,又招呼了一辆驴车,城门一开就出了商洛县,这才把人带了过来。
那车工也是经验老道,仅看了一眼,便断定这车轴没救了,于是在和刘三商量了一阵后,定下了方案,就地取材,在附近山林中砍一根木头,现搓一根简易的车轴,做工虽然差了些,但最少车能跑起来,等到了武关附近,周边有专门做生意的工匠铺,到时再请人换根好的车轴便是。
张伟听完方案后,点头同意了,那对车工便开始干起活来,至于那驴车车夫,反正庞义和他说的是一天的工钱,也不着急,躺在驴车上休息起来。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见那车工已经开始车木头做车轴了,那车夫跳下驴车,走到路边,解开裤腰带撒了一泡尿。在一阵哆嗦后,那车夫提上裤腰带,正准备离去,却发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那车夫好奇的用脚在地上蹭了蹭,表面的一层泥巴下,赫然是一滩干透了的血迹。
没等那车夫多想,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那车夫吓得一个激灵,一回头,只见叶波目露凶光地看着他:“没事不要乱跑,这附近常有猛兽出没,小心将你叼了去。”
“官爷,小的,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回车上。”那车夫被叶波吓话都说不清了,哪里还敢多待,头都没敢回,一口气跑到了驴车上,说啥也不肯下来了。
叶波瞥了一眼那车夫的背影,没有说啥,而是很有耐心的将那血迹用灰土重新掩了,这才回了张伟身旁。
张伟此时拔了一根青草,正在手贱地逗那拉车的驴子,全然忘了自己好像跟驴子这种动物向来不对付。果不其然,还没等叶波站稳脚跟,就见那被逗烦了的驴子突然往前一窜,张开大口就冲张伟的胳膊咬去,若不是叶波眼疾手快扯了张伟一把,估计那一口就咬实了。
叶波:“大人您没有事吧?”
张伟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摇了摇头:“没事,真是太险了,就差一点,霍刀,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那驴车车夫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张伟是官员,这要伤了他,自己岂能有好果子吃,当下便又惊又怒的抽了那驴子一鞭子:“你这该死的畜生,又是发的什么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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