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楼淡然喝着酒。
余白生则是被许少安的这一句话给逗笑了。
这一切原来是这样吗?
苏家好深的算计,苏小姐好出众的才华,只可惜是女儿身。
许少安这会儿脑子飞快转着,为了更好的打消庆王的顾虑,他不得不编造这般说辞,他哪里知道,他的这番说辞刚好与沈家小姐沈一菲之前所想不谋而合。
若是哪天,今日许少安与余白生的这段对话流传出去,那沈家小姐估计会拍桌子叫道,“看吧,我就说吧!”
对于这一次悬镜司下发的检验许少安就立场上是否真实心属悬镜司的任务,许少安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他需要一点时间去布置,还有凭借着他前世记忆里的那些化学知识,提炼出一些可以让他变成魔术师的物质。
他心中暗叹,自己明明是文科生,怎的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在挖掘自己在理科方面的潜力呢?
许少安也跟着笑了起来,淡然自若的道,“余兄,还有其他的疑问吗?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许少安看来,自己这番说辞已然是天衣无缝,比起让人相信自己一朝顿悟摇身一变成为了大才子,这个说法更容易让人相信,也更乐意相信。
余白生笑着着许少安摇头晃脑,一副匪夷所思又理所当然的奇怪表情,心中满是惊叹。
许少安笑看着余白生又道,“所以,能够加入悬镜司是许某之幸。”
“能够为悬镜司效力,当属天意。”
“不瞒余兄,那苏建邦对在下还算不薄,得知要刺杀他那刻,还有些于心不忍……但考虑到这事关庆王的谋划,在下与苏建邦的那点私交之情又算得了什么?”
余白生与许少安视线相交。
许少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冰冷起来,“既然他不幸成为了悬镜司的目标,那么他死定了。”
他俯过身子,脸上露出一抹狠辣之色,“一切都按庆王的意思办,这一次任务,就交给我亲自办,无需余兄你带来的人出手,我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以表在下对庆王的忠心。”
余白生看着许少安那模样数息时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可如此一来,若事情败露,你与苏家将彻底决裂,就再也没可能娶到苏家小姐了。”
余白生这一问,让陆重楼都不由得看向许少安。
许少安淡然道,“儿女情长,只会叫英雄气短,再说,虽然在外界看来我与那苏小姐郎情妾意,可这都是苏家的算计,都是苏家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这天下之大哪里没有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我现在唯一想要的是,是如何将苏家踩在脚下,如何让天下绝大部分人对我低眉顺眼。”
他收回了视线,坐直了身子,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为了锦绣前程,就算一辈子不碰女人又如何?”
“好!”
余白生为许少安鼓掌,“好一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许公子年纪轻轻就明白这个道理,难能可贵。”
“只要有权有势了,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好好替庆王干事,若是哪天王爷成了大事,你我说不定能成从龙之臣,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余白生喝完酒碗中剩余的酒,拍了拍许少安的肩膀,“你机缘巧合加入了悬镜司,正如你说,这是天意,我相信你定能在悬镜司中大放光彩。”
许少安连忙给余白生斟满,一脸的殷勤,“余兄,在下深知在悬镜司根基尚浅,若想在悬镜司中大放光彩,干脆利落的完成上面委派的任务是其一,其二嘛……”
他的手深入袖袋中摸了摸,摸出一打银票,面额由十两到白两约莫几百两,送到余白生的身前。
余白生一面推辞,却又一边将袖带打开,喜笑颜开,“哎呀,许公子这怎么可以,余某怎是这样的人?”
心里却道,想不到这姓许的还是个颇懂人情世故的人,如此上道!
许少安媚笑道,“一个好汉三个帮,小子现在根基尚浅,还需要余兄提携,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余白生眼见一打银票落入袖口,心满意足的道,“看许公子说的哪里话,余某可是很看好许公子的,这次事了说不得回去在庆王面前为许公子美言几句。”
这话一出,就见许少安从另一个袖袋里又摸出一打银票,送到了余白生的身前,下意识就将袖袋打开的余白生又是“哎呀”一声,埋怨道,“许公子你看你这是干嘛,余某真的不是这种人。”
许少安媚笑道,“余兄在庆王跟前的美言当一字千金,这点心意不够,不过现在身上就这些,回头陆续还有孝敬……”
余白生“哈哈”大笑。
假正经的将许少安奉上的银子收入囊中,余白生心情大好,看了眼旁边自斟自饮的陆重楼,见这位前辈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袒露杀气,心说,自己这般不要脸的行径,没有惹前辈生气。
好,很好,非常好。
今日来此,收获颇丰,不仅获得了一笔孝敬,还知道了一个秘密,这是足以让天下哗然的秘密——
许少安的才子人设,乃是苏家针对唐家的算计。
以为得知了“真相”的余白生,感觉之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豁然开朗,对于许少安也就信任了许多。
不知道“真相”之前的余白生,原以为许少安会抗命不尊,需要他清理门户,但好在许少安将一切和盘托出,不然他不知道许少安在那位前辈的保护下,自己如何清理门户,说不定还要被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暗自庆幸。
看着余白生,许少安又俯过身子,说出了一个让余白生有些意外的想法。
“这次刺杀苏公子,许某定然会做的天衣无缝,定不会让苏家联想到在许某身上,觉得是许某做的……”
“许某寻思着,现在暂时还不好与苏家彻底闹翻,坦白说,公开悬镜司身份的事,也是苏家的算计,苏家是想就沈家粮仓失窃案,摆脱怀疑,祸水东流,让悬镜司来背锅。”
“我不过将计就计,虚以委蛇,待到时机成熟,再雷霆反击!”
“所以,我刚才告知余兄的一切,余兄可如实禀报给庆王,但对于其他人却要好生保密。”
“这样许某也能安稳的插在苏家,为庆王做眼线,甚至为庆王探听摄政王那边的消息,谁不知道苏家是摄政王敛财的工具?”
余白生听后心中大喜,“此计甚妙,当依许公子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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