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之中，只剩下了呼吸声。

事情，现在已经被扯到了，二十多年之前了……

时间慢慢流逝……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林荣终于缓缓吐出胸中浊气，出声道，“来人，调当年永安门外的详细战况！”

“老弟，难道你是怀疑……”

曹天阙的眼角，忍不住猛地一阵抽搐。

这个猜测，实在是太大胆了！

“现在不做结论，只做调查，基于实情进行推理。”

林荣淡淡的道，“不论如何，这是好事，至少可能出现问题的关键时间，关键地点，我们都已经清楚了。”

相关战况，主要是以当事人的描述为主。

特别是在当初那种混乱情况之下，这也是唯一的可靠信息来源。

相关卷宗很快取来。

“这些东西我熟，想当初，战后梳理事宜，我还亲自参与过。”

曹天阙拿着卷宗解释，“当初叛军打进天都，永安门处的厮杀尤为的惨烈，最终只有七人存活。包括韦东立在内，现在活着的已经只剩四个了，其他三个，现在都是韦东立的心腹。”

“当初叛军数量有多少？”

林荣问。

“不明确，叛军攻城之初还好，可到了后期，天都驻守的主要人物，都一一战死之后，城内就失去了主心骨，一心忠于陛下之人，皆抱着必死之心，只顾杀敌……”

“各方人马都被打散了，当然了，那时候也不分彼此了，遇到了自己人就是兄弟，一起上阵杀敌，也是因此，当初陆厉行与韦东立联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曹天阙解释。

“永安门，我之前游览时去过，的确是易守难攻……”

林荣皱眉，点了点头。

“那是现在，因为经历过惨痛的教训，永安门被重修过……”

曹天阙笑了笑，说到这里，他目光突然一沉，“来人，快去取重建之前的永安门舆图！”

书吏一番查找后，过来禀报，“启禀大人，没有相关文件留存。”

“没有？”

林荣皱眉，但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

经历过那场大乱之后，以往的很多资料，都已经遗失了。

“这个简单，永安门是何人主持重建的，速速将人带来！”

当天夜里，已经致仕的工部主事，被带进了镇抚司。

“启禀诸位大人，你们索要的诸多信息，在下自是了然于胸，立刻画下就是……”

随着图纸出炉……

抱着相关目的的几人，瞬间就发现了不对。

“你可否肯定，这些不会有错？”

曹天阙问。

“指挥使大人玩笑了，在下对自己主持过的大工，比自家炕头还要熟悉，根本不会有错。”

那人摸着胡须，满脸的自傲。

“来人，取纹银三百两，权当劳资，送这位大人回去。”

林荣已经心里有数了。

“老哥，你现在怎么看？”

林荣问。

“事情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重建之前的永安门，其实并不好防守。而最终，并王殿下的大军，既然会主动杀过去支援，就说明那里的叛军绝对不少……”

大乱之下，并王大军赶来，肯定是要挑大头下手的。

小规模厮杀，一时半会儿根本就难以顾及。

“所以说，八成从一开始，韦东立就有问题，他早已投靠了叛军，他是反贼安插进朝廷的人！”

胡不归总算是想明白了。

“漠北之败，以及大武的那场差点颠覆陛下的大乱，你们认为最大的主谋是谁？”

林荣沉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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