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刘汉山与樊玲珑的初次相遇,仿佛注定要成为他们生命中的一段佳话。刘汉山那天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九个烧饼夹油馍,又一口气喝下了五碗热腾腾的胡辣汤,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悠然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陈石头和韩耀先心中懊悔不已,却也只能愿赌服输,眼巴巴地看着刘汉山大快朵颐。他们站在一旁,口水在肚子里打转,却不敢上前一步。刘汉山几次邀请他们一起享用,但他们只是嘴里客气地推辞,在原地转着圈,嘬着嘴,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无奈。
就像是一只威猛的老虎正在享用它的猎物,而外围的鬣狗和豺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中焦急,却又不敢上前。他们都不想成为那个自找难看的角色。直到刘汉山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这场没有硝烟的较量才算结束。
刘汉山步履矫健,一步三摇,点头间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此刻的他,如同春风得意马蹄疾,内心的激情如江水奔腾,难以抑制。他感觉自己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众生,无人能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仿佛在说:“天下之大,唯我独尊。”
刘汉山本就沉默寡言,那张以冷峻着称的面孔,如今更是如同扑克牌一般,让人望而生畏。他身上的气场强大到足以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精神压力。村里的马高腿、侯宽等自以为聪明的男人,以及那些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妖魔鬼怪,都对他敬畏三分。
刘汉山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但他的霸气却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他的存在,就像一座高山,让人仰望,让人敬畏。在这个充满纷争与算计的世界里,他如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让人难以忽视。
刘汉山酒足饭饱,步履轻松地踏上归途,宛如状元郎凯旋,又如将军荣归故里,每一步都流露出山林之王般的霸气与自信。心中满是得意与满足,路边的鸡犬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纷纷以笑脸相迎。刘汉山难得地展露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与这些小动物分享着他的好心情。
刘汉山刚到院门口,就听见家中传来老娘的咆哮声,她正在大声地训斥着男人刘德全。对于这样的场景,刘汉山早已习以为常。他深知刘德全那温顺如绵羊的性格,心地善良却言语木讷,总是避免麻烦,不敢与人争执。说白了,他就是有点怕老婆。
也难怪刘德全会这样,他总是做事无头无尾,不动脑筋,经常与刘曹氏的意愿背道而驰。让他打狗,他却去撵鸡;让他向东,他却偏偏向西。这样的行为,自然会惹得刘曹氏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在这个家里,母亲的强势与父亲的懦弱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夫妻之间的争吵和拌嘴,对于刘汉山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次的风波能够早日平息。
刘汉山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步履轻盈,仿佛每一步都在空气中荡起轻微的涟漪。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正在痛斥自己丈夫的刘曹氏,一见到他,立刻变了脸色。她迅速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糜子扫把,一股狠劲儿涌上心头,毫不留情地向他砸了过去。“刘汉山,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翅膀长硬了,胆子也变得肥了吧?”她大声斥责道,“你爹还没死呢,你娘也没嫁人,你居然敢自作主张去找媳妇?”
刘汉山还未完全理解母亲突如其来的愤怒,而刘德全焦急的神情和不断暗示的眼神,却让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刚准备趁机溜走,侯玉婷却突然从堂屋冲了出来,那双小胖手紧紧抱住刘曹氏的腰,带着哭腔哀求道:“娘,你别打汉山哥,他只是和别人闹着玩,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哭喊,梨花般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双手颤抖着,却紧紧抱住刘曹氏,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刘汉山看着侯玉婷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和无奈。他知道,这次他又让身边的人担心了。
侯玉婷,侯宽的胞妹,容貌与他颇为相似,那张南瓜般黝黑的脸庞,丰满的四肢,水桶腰身,无一不彰显着她的独特韵味。刘汉山心中明了,原来村西头麦场上的风波,已经引来了这位侯玉婷的亲自登门告状。
在这一刻,刘汉山的内心已经明白家中所发生的一切。他决定不再回避,直接揭开这层薄薄的纱幕,用一句干脆利落的话戳破了这个脓包:“玉婷,我不再隐瞒,我要娶樊玲珑。”
刘曹氏想要为儿子圆场,她害怕这句话会让儿子彻底寒心。于是她大声说道:“樊玲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马高腿的那句话只是玩笑,你怎么就当成了圣旨一样去执行?他上午说阴天,下午说晴天,晚上又说月亮出来了,村里的狗都不会相信他,你怎么还信他?我的小乖乖,傻孩子,人家在背后把你卖了,你还在帮人家数钱呢。”
侯玉婷肥胖的臀部轻轻扭动,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试图用这种方式挽回刘汉山的心:“汉山哥,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媳妇啊,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你要是娶了樊玲珑,那我可怎么办才好啊?”
刘汉山皱了皱眉,语气坚定:“玉婷,你是我妹妹,不是我的对象。”他不想再过多纠缠这个问题。
侯玉婷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哭腔喊道:“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还怎么活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完,她便哭着冲出了院门。
刘汉山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追上去。他知道侯玉婷经常这样闹,每次只要不顺心就会来这一套。他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
侯玉婷,身形壮硕,肤色黝黑,然而内心却如同蜂窝般细致缜密,恰如其名,她身上的“侯”字仿佛就是她家族的象征。侯家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像是蜂窝煤一般,心思曲折多变,总比别人多出几个弯弯绕。
侯玉婷比刘汉山小一岁,自记事起,她的心中便开始对刘汉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五岁的侯玉婷,还是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她独自跑到刘家,对着刘曹氏说:“二婶,你家没有女儿,要不我当你干闺女吧,等我长大了,一定像亲闺女一样孝敬你。”
那年,我的三爷刘汉俊刚刚踏入人世,而四爷与两位姑奶奶仍在星空中游荡,仿佛是天宫里无忧无虑的孩童。他们望着那三个光着屁股的小家伙,又瞥见我这个粉嫩嫩、惹人怜爱的小女孩,心中自然涌起了无尽的喜悦。
刘曹氏轻声问:“我没意见,那你妈是怎么想的呢?”侯玉婷赶紧回答:“干娘,您同意,我妈肯定也同意。”侯玉婷回家后,跟她妈侯黄氏说:“娘,德全叔和二婶儿想认我当干闺女,您觉得咋样?”侯黄氏和刘曹氏关系好,对这门干亲,当然是乐意接受。她笑着开玩笑说:“老曹家生了三个儿子,现在想女儿想得紧,要把你当干女儿疼,这样的好事,咱们咋能拒绝?别说干女儿了,就算让你给我们当儿媳妇,我也一百个乐意。”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两家互换了庚帖,正式定下了这门干亲。刘家举行了隆重的祭灶仪式,侯玉婷恭敬地向刘德全夫妇磕头,并改口称呼他们为父母,这一仪式标志着她正式成为了刘家的干女儿。
侯玉婷十二岁那年的春节,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来到刘家,对刘曹氏说:“干娘,如今你有了亲生女儿,我这个干女儿也不能落后。我会尽力帮忙分担家务,孝顺你和干爹,让我们的家更加温馨和睦。”
刘曹氏盯着眼前这位身材丰腴的姑娘,眼中闪烁着半信半疑的光芒,她调侃地问道:“你这小妮子,是想成为我大儿子的媳妇,还是愿意做我小儿子的妻子?”
侯玉婷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指向了刘汉山,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笑容:“我想成为你的大儿媳妇。”
刘汉山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随即,他转身毅然决然地大步走出了屋子,脚步沉稳而有力。
刘曹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的目光中既有对刘汉山的认可,又有对未来的担忧。她转过头来,温和地对侯玉婷说:“孩子,这个事儿我同意,最终但还得看你爹娘的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让侯玉婷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和关怀。
侯家父母得知此事后,陷入了深思。他们考虑到侯玉婷上面还有三位未婚的哥哥,家庭的经济负担较重。经过一番商议,他们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将侯玉婷的婚事暂时搁置。这个决定并非轻易之举,其中包含了父母对家庭的责任和对女儿的疼爱。他们希望能给侯玉婷一个更稳定的未来,不想让她受到委屈。
侯玉婷并没有因此而埋怨。她理解父母的苦衷,也明白家庭的重要性。她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决定,将自己的情感深埋在心底。这段姻缘,就这样在双方的默许下,悄然定了下来。虽然没有盛大的婚礼和热闹的庆典,但这份默契和理解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深厚和珍贵。
侯玉婷满心欢喜地将自己视为刘汉山的未婚妻,每当她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时,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甜蜜的蜜糖,满是欢喜与期待。然而,刘汉山对她的态度却令人捉摸不透,他既不拒绝侯玉婷的深情,也没有明确表示接受,内心总是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疙瘩,这种矛盾的感受让他倍感不适。
这并非是因为侯玉婷的容貌让他不满意,亦或是她的爱意不够炽热,而是因为侯玉婷的三哥——侯宽。刘汉山与侯宽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些未解开的心结,这个心结犹如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每当刘汉山想到侯宽时,心中便会涌起复杂的情感,有不满,有疑惑,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对侯玉婷的感情产生了莫名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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