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头来到刘家不是为了吃酒席解馋,他不是一般的庄户男人,为了几口就几块肉丢人现眼。胡萝头出来叫贼不走空,他来到刘家,就是趁着人多杂乱打探情况,看谁家妮子漂亮,谁家有钱富足,他好下手。
胡萝头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心里盘算着哪个姑娘能入他的眼,哪家的财物能让他心动。他装扮成一个年迈的聋哑老汉,混在村民们中间,谁也不会怀疑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老头。他看到解蕊凝身边的女子,虽然年岁已长,但那份风韵和气质,让他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冯春娇和徐大风的表演让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个庄稼汉也有两把刷子。不过,胡萝头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在接下来的较量中胜出,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解蕊凝请来的三娘,他的确有些耳闻,是豫东一带戏曲界的名人。胡萝头心想,这女人要是真的唱得那么好,那他就要找个机会,好好地“欣赏”一番,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捞点什么好处。
他挤到女子身边,装作一个痴迷戏曲的老头,赞叹道:“三娘的唱功真是了得,老朽我活了大半辈子,这样的好戏还是头一回见。”他的话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目光在女子的身上扫来扫去,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女子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她知道,自己的每一次表演,都是对戏曲艺术的敬仰和传承,而不是为了取悦某个人。
胡萝头看着女子,心中暗自盘算,他要如何在接下来的混乱中,不动声色地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心思转得飞快,但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让人丝毫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意图。
大院中的气氛因为三娘的出现而变得更加热烈,村民们期待着这场戏曲对决的高潮。而胡萝头,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悄悄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的猎物,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胡萝头后来听说唱戏的三娘是解家三姨太,刚才贪婪的心情立马止住了。“解家的人动不得。”胡萝头正发愁没有找到下手的对象,赵海英走到他的面前,问道:“大爷,我和这个三娘谁唱得好听?”
胡萝头可是最会哄女人的主,看了赵海英一眼,马上一脸谄媚:“我老汉以为,还是姑娘你唱得好,我喜欢听。”
赵海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灿烂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耀眼。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满足和幸福的光芒,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困扰都在这一刻被这无边的喜悦所融化。她的嘴角上扬,那笑容如此灿烂,以至于让人觉得,就算是最寒冷的冬日,也会因为她的笑容而变得温暖如春。这个俏丽的场景,竟让胡萝头心思飞扬,他梦想着和赵海英比翼双飞,同床共枕。徐大风已经嗅到了味道,跑过来拉住胡萝头呵道:“你这个死老头子贼心不死,还想老马齿嫩草。”
胡萝头憨笑:“岂敢,我是被她的戏迷住了。”
徐大风走开了,胡萝头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赵海英身上,他开始在心中权衡,如果能讨得这个村中女子的欢心,或许也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好处。他继续用他那看似憨厚的言语,不断地恭维赵海英,让她沉浸在被夸赞的喜悦中。
三娘的歌声再次响起,这次她唱的是《霸王别姬》,凄美的旋律在大院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悲壮和决绝。她的声音如同破空的箭矢,直刺人心,让人仿佛看到了那个英勇而又悲情的虞姬,站在历史的舞台上,用生命演绎着最后的爱与别离。
胡萝头看着三娘,心中对她的敬畏又深了几分。他明白,这样的女子,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他转而看向赵海英,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开始策划如何在接下来的较量中,通过这个村中女子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或者获取一些实际的利益。
赵海英被三娘的歌声深深吸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向往。胡萝头看着她,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决定,不论接下来的比试结果如何,他都要尽可能地接近赵海英,看看能否从她身上找到一条通向财富和权力的道路。
大院中的气氛随着三娘的唱声起伏,村民们的情绪被她的表演牵引,时而悲痛,时而激昂。胡萝头在人群中穿梭,一边欣赏着这场戏曲盛宴,一边暗中策划着他的小算盘。他的心思如同舞台上的戏码,复杂而多变,让人难以捉摸。
无论他的心思如何翻涌,此刻的焦点无疑是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三娘。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戏韵和情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这场戏曲对决,已经超越了单纯的技艺比拼,成为了每个人心中情感的共鸣和对艺术的深深敬仰。
刘汉山一直在关注胡萝头的踪影,直到赵海英唱吧和一个老人说话,刘汉山才看清胡萝头的装扮。“这家伙真是高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经她一化妆,简直就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他对刘汉水悄声说:“你去土山寨,叫上几个好朋友,全副武装过来,埋伏到我们村到后红楼的芦苇丛里,等我的命令。”
刘汉水悄悄溜走,骑上马直接去了土山寨。
酒喝了,饭吃了,戏也听了,这个宴席在附近村里算是出了名。亲戚邻居们满意而归,如小鸟归林一样回到家里。
赵海英和解蕊凝一直不想走,黏黏糊糊的在刘家坐着。樊玲珑出来,抱着刘麦囤:“让你俩姑姑看看,你长的像谁。”解蕊凝和赵海英凑过去看了一眼,闻到一股奶香。这味道让他们明白,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只能等到以后,便告辞回家。
解蕊凝不用送,她们一家七八口子作伴,又是直路没有拐弯,不会有什么事儿。刘汉山河三娘客气几句,对解蕊凝说:“过几天我去看你,和你表达我的谢意。”
解蕊凝不高兴,因为今天她没有成为主角。“你不能骗我,骗我一辈子不搭理你。”
刘汉山笑笑。樊玲珑过来,说:“你哥最会骗人,我就是上当受骗的最好证明。”
解蕊凝跺一下脚:“他不能骗我。”说完,骑上马走了。
胡萝头蹲在墙角,看着刘汉山和解蕊凝的交谈,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刘汉山的这些客套话,无非是想在解家姑娘面前表现得体,其实他真正关心的是他老婆孩子。胡萝头瞥了一眼赵海英,见她正沉浸在与马高腿的交谈中,便悄悄退到一旁,等待着夜色的降临,好实施他心中的计划。
天很快黑了下来。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大院中,给这个热闹了一天的地方增添了几分静谧。胡萝头趁着人们散去,悄悄尾随着赵海英,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鬼祟。他一路跟着她,直到她走进村西头一望无际的芦苇丛,找到冯春娇和徐大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刘汉水带着人马按照刘汉山的吩咐,早已埋伏在芦苇丛中,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只有月光在他们身上投下一片片阴影。胡萝头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他的计划似乎进行得十分顺利。
赵海英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她独自一人走进芦苇丛,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回味一下今天听到的戏曲。她并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胡萝头见时机已到,从藏身之处跃出,快速向赵海英靠近。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仿佛看到了诶女在向他招手。他还没来得及接近赵海英,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转头一看,只见刘汉水带领的人马已经从芦苇丛中冲出,将他团团围住。
刘汉山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胡萝头,你的美梦该收场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显然已经知道了胡萝头的阴谋。
胡萝头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他冷笑一声:“刘汉山,我们是冤家对头,每次坏我好事儿的都是你,今天我要和你比个高低。”
刘汉山笑道:“你是说单打独斗,还是用兵对垒。今天我可不是一人,连人带马都不比你少。”
胡萝头说:“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们今天各出妙招,看谁技高一筹。”
话音刚落,胡萝头转身就逃,他身形灵活,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穿梭在芦苇丛中,试图摆脱刘汉水等人。然而,刘汉水早已料到他的举动,指挥着众人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网,步步紧逼。
在皎洁的月光下,一片广袤的芦苇荡被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色,此刻,这里却变成了一片无声的战场。胡萝头与刘汉水的两路人马,如同两股洪流,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尘土与草叶。胡萝头,一个以机智和勇猛闻名的草莽英雄,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醒目,尽管身陷重围,但他依然毫无惧色,挺身迎战。
他的身手矫健,如同猎豹般在敌阵中穿梭,每一次挥舞的拳头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然而,即使他再怎么英勇,也无法抵挡住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他的力量在持续的战斗中逐渐消耗,汗水与泥土交织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痕迹。他的眼神中,最初的坚定开始被一丝丝疲惫所侵蚀,败象已现。
胡萝头的骨子里充满了不屈与坚韧。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狠辣的神色,那是对失败的不甘,也是对生的执着。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那是一把淬了寒光的匕首,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也是他向命运发起的挑战。
胡萝头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凝聚在了刀尖。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的敌军,仿佛要将他们的身影刻入心底。他如猛虎下山,冲向了刘汉山,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死亡的降临。
刘汉水看出他的意图,对刘汉山大喊一声:“哥,小心!”他身边的几个壮汉立刻挺身而出,挡在了胡萝头的攻击路线上。短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但还未及人影,就被刘汉水等人手中的木棍打落。胡萝头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被刘汉水一记重拳击中,摔倒在地。
刘汉水走上前,一把抓住胡萝头的衣领,冷冷地说:“胡萝头,你还有什么话说?”
胡萝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刘汉山,你赢了这一局,但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完。我胡萝头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刘汉山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赵海英,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挥手示意手下将胡萝头绑起来,然后对赵海英说:“海英,你没事吧?”
赵海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此刻才回过神来,她感激地看着刘汉山,颤抖着声音说:“我没事,谢谢你,汉山。”
刘汉山,那个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沉稳的男子,轻轻地拍了拍赵海英的颤抖肩膀,用一种充满关怀的语气安慰她:“没事就好,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记住,以后要多留个心眼,别再让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接近你了。”他的声音深沉而有力,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驱散了周围的恐惧气氛。
赵海英瞪大了眼睛,月光洒在她惊恐的面庞上,映照出她此刻的无助和困惑。她无法将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与那个企图加害她的阴险人物联系在一起。那个在她生活中如同哥哥般亲切的刘汉山,此刻却站在了她的面前,将危险挡在了她的世界之外。她看着被结实的绳索捆绑在地上的胡萝头,心中充满了后怕的余悸,同时也为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
刘汉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赵海英身边,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的力度更大,仿佛在告诉她,他是她可以信赖的依靠。他的眼神如同冬日的暖阳,坚定而温暖,驱散了赵海英心中的阴霾,让她在这一刻真切地感受到了安全的滋味。他的存在,就像一座坚实的壁垒,无声地告诉她,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放了他吧,都是英雄好汉,我们不能把路走绝。”刘汉山对弟弟刘汉水说。有人将胡萝头的绳索解开,胡萝头叫来徐大风和冯春娇,三人骑马疾驰离去。
在静谧的夜晚,月光如银色的纱幔轻轻覆盖在刘汉山的身上,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神秘的光辉。他站在赵海英的面前,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夜的厚重,照亮她心中的每一个角落。他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轻轻拂去她脸颊的落叶,还是默默握住她颤抖的手,都充满了无言的温柔和力量。这些细微的举动,像一首无声的诗,向赵海英传达着一个信息:在生活的黑暗与艰难中,总有人愿意成为你的灯塔,为你驱散恐惧和迷茫。
刘汉山把赵海英抱上马,俩人一前一后,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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