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再战日本兵(1 / 1)

兰封县只有三个日本兵,刘汉山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招呼了,为啥他们天皇一样威风,在兰封县统治七八年?

刘麦囤问他老子刘汉山。那天正是刘汉山忙着地里锄玉米,笑道:我们兰封人都是在最不利的环境中寻找最有利的位置,最大伤害中选取伤害最小的方面。这三个日本人不管好坏,都不能轻易动他们。杀了他们,日本人会派出更坏的日本人来到兰封县,烧杀抢掠,多少百姓遭殃,还不如暂时不动他们,等待时机再收拾他们。

还有一点是大多人不想引火上身的心理。国人小人心里比重大,有了仇恨,都是挑唆别人出面闹事儿,他在旁边既能看笑话,又能落好处。或者别人出事儿,他在旁边看热闹,变态的满足享受。有些人胆小怕事儿,别人把屎盆子扣在头上都不会生气发火,面对不平嘴上骂几句,不敢管闲事儿。更坏的是侯宽这样的人,骨子里愿意给别人当孙子,听使唤,然后换来权力捞好处,狐假虎威欺凌别人,把一些恶人惯成了爷。

原田志乃和刘汉山握手言和,领着解蕊凝回了家,侯宽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睁睁看着解蕊凝耀武扬威走出看押屋子,一把扑在刘汉山怀里。侯宽心里那个酸,像吃了一串七月的绿葡萄。

原田志乃的冷静,无意间平息了一场战火。他在和刘汉山交手的同时,解飞豹率领的警察部队已过鹅弯,快到杜良,距离兰封县只有三四十里地。张德祥的八路军骑兵大队整队完毕,待命出击。最有意思的是胡萝头的老抬们,陆陆续续集结。侯玉竹不知道胡萝头要打谁,嚷嚷着要参加。胡萝头说:“要打你三哥侯宽,你去不?”

侯玉竹以为胡萝头开玩笑,撒娇卖乖说,你别开国际玩笑了,不说日本人,但就皇协军这几头蒜,你们几个老抬也不敢去招惹他们。你这不是耗子舔猫屁,要脸不要命吗?再说,有我们两人这层关系,哪有妹夫打自己大舅哥的?

胡萝头说,现在我们俩不是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是打日本,灭汉奸,报答解家恩情。解家对我不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不能吃里扒外。

胡萝头带着百十号人刚过双杨树,碰到刘汉山和解家小姐结伴而归。解蕊凝和刘汉山骑在一批马上,犹如回娘家的小夫妻一般黏糊,胡萝头醋意大发地喊:“汉山弟,我筑窝你嬎蛋,我们炒菜你喝酒,是不是该犒劳一下兄弟们。”

“胡司令,过几天我给你送些酒肉去。”刘汉山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一说喝酒请客,从来不装孬。

“喝酒吃肉不行,还得给我们找点买卖,要不然,我自己吃饱了,弟兄们怎么养活老婆孩子?”

贼不走空,这是做贼的规矩。老抬们也有自己的行事法则:出刀见血。老抬们每一次集结,都不会自动解散,肯定要弹出膛,刀见血,无论多少钱财都要捞一笔,不能空手回家,无故解散。刘汉山听了胡萝头的话,不敢搭腔。他可不会给胡萝头当眼线,让他抢劫谁家,那是生孩子没腚眼的事儿,刘汉山做不来。不过胡萝头当着这么多人提出来,又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正为难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汽车马达声。

刘汉山道:“胡司令,买卖来了,你猛捞一勺子油水吧。”

胡萝头粘上毛就是猴儿,他可不好糊弄。他双目一闭,双眉一拉,镇静地听了几秒钟,就知道这车是日军的丰田卡车,不止一辆。他一边命令部队抢占有利地形,部署武器,一边让通信兵通知张德祥带骑兵大队过来增援。“告诉张德祥,老子现在用他,他不救场,以后他有事儿,老子就会再踏上一只脚,置他于死地。”

胡萝头要刘汉山领着解蕊凝回家,刘汉山说:“胡司令正是用人之际,我怎么能躲清闲。我在你身边,给你搭把手。”

胡萝头佩服刘汉山的胆识。大战在即,没有几分胆色,恐怕早吓尿裤子了。他又担心刘汉山赤手空拳会吃亏,刘汉山嘿嘿大笑三声,有点炫耀地看着谢蕊凝:“不是我吹牛,刚才在县城和三个鬼子干了一架,全被我撂倒了。”

胡萝头半信半疑。凭能力,刘汉山撂倒三鬼子不是问题,鬼子再厉害,比不过胡萝头那匹枣红马。胡萝头不信的是,刘汉山的底气从何而来,他敢面对面一对三把日本人干翻。

解蕊凝道:“汉山哥,听说日本鬼子可厉害了,钢铁浇铸,刀枪不入。”

刘汉山道:“遇到我,照样打趴在地。一会儿打起仗来,跟着我,寸步不离。”

解蕊凝满目情丝,看得胡萝头在一边直摇头:“老解眼瞎了,生生拆散一对鸳鸯。”

“胡司令,一会儿车上的枪炮弹药金银财宝都是你们的,上面的粮食都给我,算我借你们的,行不行?”

胡萝头狐疑地望地望着刘汉山:“你真是土财主的管家。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神汉跳假神。你说你不要金银财宝,要粮食干啥?”

刘汉山倒:“咱庄稼人,就跟粮食亲。”他想说和日本人有约定,明天给送粮食的事儿,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胡萝头点点头,算是应允下来。

公路上来了两辆日本军车,上面装粮食的麻袋,下面是未拆封的弹药木箱,每辆车上坐着七八个日本兵。这几天中日军队在武汉集结对抗,打得正酣。日本人从各占领区运送枪炮弹药粮食送武汉,保障部队的军需供给。

胡萝头原准备攻打兰封县城,重火器带了不少。说是重火器,其实就是口径大的土枪土炮。更多是他们自制的土炮弹。用戴铁箍的槐柳木桶装满自制的黑色炸药,里面插满了废铜烂铁。这种土炮弹炸墙威力大,伤人数量多,县城的衙门和户家最怕这玩意,取名“阎王叫”。

一阵土炮响过,双方开始了杂七杂八的枪战。胡萝头从车上日本兵的军事动作判断,这些兵素质一般,不像以前那些关东军,个个如狼似虎,素质过硬,敢于拼命。这些日本兵也许不是一线作战部队,手里的枪械使用不够娴熟,军事动作生硬,不过。日本兵依然要比胡萝头的手下专业,特别是车上有挺机关枪,噼里啪啦射过来,老抬们趴在大堤后面,头都抬不起来了。

“张德祥吐了舔了,屙了吃了,说话不算。”胡萝头低头骂。老抬们不敢露头,枪子贴着头皮飞,稍仰头就会送命。

刘汉山带着七八个兄弟绕到车后,对着机枪狂射。两挺机枪调转枪口朝刘汉山打过来。就在这个空档,胡萝头带着人马杀了过去。日本兵自动回缩,背靠卡车,卸下子弹,准备白刃战。

刘汉山道:“要是和鬼子拼家伙,我们这些人不是对手,别被人家当草人练技术。”

胡萝头也在犹豫。这些老抬们偷鸡摸狗,抬人绑票在行,和日本兵拼持刀,真是白送。他要开枪,被刘汉山制止了:“人家把子弹退出枪膛,我们不能不讲诚信,开枪属于耍赖,丢人现眼。这样,我算一个,你再挑出几个会武功的,我们和日本人单挑,赢了,让他们投降。输了,你开枪射击,打完就跑。”

胡萝头点头同意。挑出三个彪形大汉,都是四门台练大洪拳的中年男人,有力气有头脑,上去应该不会吃亏。

日本人习惯这套动作,知道中国人要和他们过招,也挑出四名士兵,卸掉身上的子弹袋,水壶干粮,站在前排,摆开架势。

四名日军士兵端着三八大盖,虎视眈眈。三名兰封县的农民拿着大刀长矛与之对抗。刘汉山和身边的一个老抬借了一条一米八长的铁鞭,麻花形状,铁把链式,鞭尖是拳头大小的铅锥,足有两公斤重。这条铁鞭也是习武者的兵器,一般人耍不开,舞不转。刘汉山握住鞭把,将鞭缠在手上,露出四五十公分大的一个铁圈,傲慢地打量站在他对面的那名日本兵一眼。

那日本兵是个军曹班长,肩膀上屎黄的道道杠杠,和原田志乃一模一样。那日本兵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他对眼前这个愣头巴脑,几乎是空手的高个男人没有看在眼里。日本人拼持刀的战术动作在世界陆军部队可谓上乘,稳准狠,快捷灵,三八大盖在他们手里,如同武林高手手中的宝剑,神出鬼没,眼花缭乱,杀人于无形。无论是俄军、美军或国民党中央军士兵,单挑一对一基本不是对手。

就在刘汉山和那名日军班长对峙寻找战机的工夫,旁边几个对手交手厮杀,三两个回合,那些老抬们就被日军逼到绝境。胡萝头不管仁义不仁义,开枪射击,保全自己兄弟的小命。

身边的弟兄被杀,军曹依旧不乱阵脚,死死盯着他的对手刘汉山。尽管他看不上这个身高马大的当地农民,毕竟是你死我活的拼杀,不敢有一丝懈怠。

周围好多人大气不敢出,死死盯住二人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场拼杀,谁是赢家。

刘汉山为了转移对方的吸引力,故意身子左右一晃。对方以为刘汉山要进攻,一个冲杀似闪电,呼呼刮着冷风扑面而来,刘汉山晃动的身子还没有站稳,刺刀已近胸膛。刘汉山就地来个陀螺转圈,将刺刀避开,同时挥动铁鞭,将三八大盖的木柄打断。就在日军军曹踉跄后退的时候,刘汉山将手中铁鞭放出,铁锥如离弦之箭,直奔军曹脑门。军曹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那枚亮晶晶地锥形铁疙瘩,来个王八缩脖,躲过一劫。他手里的三八大盖已经断了枪托,手里武器残缺,对方又是这么厉害,军曹自感必死无疑,赶紧弯腰寻找武器。身边有一支三八大盖,是刚被胡萝头击毙的日军士兵丢弃的。他把手里的断枪扔掉,捡起那把完好的三八大盖,又一次朝刘汉山拼杀过来。

刘汉山完全可以趁军曹弯腰捡枪的时候上去制服他,刘汉山没动,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他要光明正大赢他,让日本人口服心服。军曹捡起枪,又一次饿虎扑食。刘汉山灵活转动身子,瞅准对方一个空档,将手里的铁鞭稍甩了过去,铁锥如离弦之箭,击中军曹的脑袋,击穿了钢盔,如一条水蛭钻进了脑袋。

胡萝头将枪弹收拾好,刘汉山让日本司机将车开到后红楼,将大米白面藏起来,几个日本兵回了兰封县。

胡萝头说将日本人杀掉,刘汉山没舍得。毕竟,人是一条生命,家里有老娘孩子,杀一个人容易,从此他家可能会分崩离析,这种坏良心的事儿不能干。

部队快速打扫战场,撤离回家。刘汉山把解蕊凝送回谢庄家里。解家人又惊又喜,把刘汉山夸奖的抬不起头来,找个借口,抽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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