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后山窝好几天了,今天还去?”诗语一边为他整理衣领一边说,月儿和阿娇正在管理他们的花园。
“还去,这几天都在那边,中午记得送饭,可别饿坏了你宝贝夫君。”李坏坏笑。
“臭美…”诗语说着放开手:“你去吧,中午我会叫人送过去的。”
李坏点头,开心的捏了一下她漂亮的鼻子,诗语避开:“对了,前两天我和阿娇进宫,皇后娘娘说让你考虑考虑要不要搬到东宫去。皇上的明旨已经下了,现在只是等吉日。”
“不去,暂时忙不过来。”李坏立刻拒绝,太子住东宫是因为东宫在皇城内,靠近皇帝,靠近朝廷,能快速学习军政大事,接受皇帝考验。
而东宫,在皇城次序中,也仅次于皇上居住的正宫,所以地位崇高。
不过他现在可不能住进去,当然,此时宫中规矩,也远远不像明、清那么森严,连妃子也是可以住在外面的,只要和皇帝说一声就成。就如田妃,时不时也会回家住,或在外面住,田家家大业大,置办庄子,住宅也不少。
有时候田妃甚至会来他家中拜访,也就像平常亲戚走动一样,不过低调很多,毕竟被人认出来就不方便了。
其实宋、唐都是如此,皇帝妃子可以住在宫外,有很大的人身自由,皇帝也是如此,想要出入皇宫,大多是凭自己喜好。
我们之所以有一如宫门深似海,进了皇宫就永远失去自由这类的刻板印象,是因为现代人身处的时代更加接近明、清,所以受两朝影响比较大,以今度古,下意识认为如此。
像程朱理学,虽然提出于宋朝,但在当时并未得到大规模认同,其巅峰时期是在明、清。
不过这样的风气,也难免闹出很多xing丑闻,伦理丑闻。比如抢了嫂子,睡了老爸的妃子,和自己姊妹甚至母辈通jian,或者宫中女人在外面偷人的丑事。
…
后山实验室里,来了一位新人,也是李坏的新助手,那就是何芊。
这小丫头跑来王府玩,见过那些奇特的化学反应之后十分感兴趣,激动得拉一直跟着她,甩都甩不掉。
她本来就好奇心极强,不过凭借她的性子,什么事情不过好奇几天就过去了,之前的香水也是,琉璃也是,一见新东西,她高兴得比谁都快,可很快也就没兴趣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次不同,她每天准时来王府,每天跟着他端茶递水,帮忙做实验,还是不厌其烦。
李坏这几天每天都忙到很晚,一声疲惫回家,因为雷酸汞并不是制出来就行,知道它的成分,有高中化学基础的人都知道如何用各种反应达成目的。
关键在于他必须摸索出一套可行的雷酸汞生产流程才行。
这玩意还有一定危险性,因为在钝化之前非常不稳定,连作为发射药都比较危险。
早在第一天,他就通过一系列反应,得到少量雷素汞,验证了可能性。
首先煅烧绿矾,将得到气体溶解在水中,得到硫酸,然后用硫酸和硝石反应,制得硝酸,这一步十分适合大规模操作,所以可以用于工业制作,但对器皿腐蚀很严重,好在王府有玻璃器皿。
下一步就是用硝酸和水银反应,制得硝酸汞,这一步也没什么难点,水银还是汤家买入的,省去很多工序。
最后就是硝酸贡和酒精反应,就能生成雷酸汞。
最后成品是粉末状,必须快速钝化处理,否则容易发生安全事故。
总的来说一切都按照预先计划进行,如今最难的反而成了第一步硫酸制取,还有就是硝石和硫酸反应时对仪器腐蚀。
这是没办法的是,目前只能用这种办法。
而且王府一旦有能力制取硝酸,就不只是雷酸汞,日后硝化甘油之类的也可以慢慢尝试,早晚能够制取。
……
魏朝仁摸着城头青砖,远远看去,西北太行山麓,起伏延绵,巍峨耸立,此情此景,心中豪气蓬发。
向北,苍茫原野,炊烟袅袅,能隐约见远处山海关上金人旗帜在飘扬。
多少年了,多少祖祖辈辈,一代又一代人,燕云十六州,终于,燕山府、涿州、易州、蔚州、安定都回到中原手中!
每当想起这些,他就忍不住登上城头,祭拜祖宗天地,告知他们后辈的壮举。
看着大好河山,他再次心潮澎湃,“来人,设坛,我要祭祀先祖!”
“啊…”跟在旁边的魏兴平一脸无奈,“爹,这月初你都祭十来回了…”
“逆子,说什么呢,祭祀先祖,就是每天十几次也不嫌多。”魏朝仁道,随即摆摆手,“罢了,你说的也有礼,确实有些多了。”
“你们这些小辈,不懂我们这辈人的期盼,几百年啊,燕云之地终于回来一半,哈哈哈。”说着看向远方澄澈天空。
魏兴平插话:“爹,怎么会不懂,你不从小就跟我们说,跟我们讲那些事,我又不是没心没肺。
这次也还好有晋王和他手下新军,不然这一仗估计又会无功而返。”
“是啊,此次新军以雷霆之势打败辽军,是老夫怎么也没想到的。晋王雄才大略,狄至刚果勇武,新军训练有素,都是致胜关键。”
魏朝仁才说完,儿子连忙在旁边补充:“父亲,新军新兵器,也是致胜法宝啊,那火枪,还有火炮你都看见了,数百步外取人性命,连甲胄都难防住,我们要是有这神兵利器多好。”
“说什么呢?”魏朝仁皱眉,看着儿子道:“没出息,人乃致胜之本,败了就是败了,难以取胜就是难以取胜,智略不周,习训不足,推脱什么兵器之事。”
“我又没说智略不重要,只是总归要是有新军的火枪火炮,关北军定会更厉害。”儿子小声反驳。
魏朝仁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新军是晋王心腹,就是皇上心腹,火枪火炮都是金贵玩意,耗费财帛,怎么可能落到我们边军手中。
那火枪火炮你也见过,加工精细,光是那作枪管的精铁肯定就千金之贵,更别说还要锻造得如此精巧细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新军不过一万五千人尚且,关北军加岭捷军,有五万多人,哪有那么多火枪火炮。”
见儿子失望叹气,魏朝仁又骂他没出息。
正在这时,亲兵匆匆上城楼:“老爷,京城来消息了,是枢密院的军令。”
“枢密院!”魏朝仁一惊:“快,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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