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定轩抬眼:“你们看到什么了?”
时定浩环看了一下屋子,见丫鬟都不在,才压低声音道:“我和晟豪其实一直是跟在游街队伍后的,到了外城后,晟豪想要去方便,我们才脱离了队伍。”
“找茅厕期间,我们误打误撞进了刑部尚书丁知严府邸的隔壁,亲眼看到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丁府。”
一口气说完,时定轩总算不憋得难受了。
虽然他和赵晟豪赶到永定门的时候,暴乱已经结束了,可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却还没来得及收走。
那些黑衣人就是他们在丁府看到的那一批。
“你们怎么不说话?”
见自己说完,哥姐全无反应,时定浩诧异了。
他和赵晟豪可是撞破了惊天大秘密。
“你们没惊动丁府吧?”
“这事你们和其他人说过吗?”
时定轩和时芙昕同时开口。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时定浩忙不迭摇头:“没有,我们是无意间发现丁府里藏着黑衣人的,躲都还来不及,怎么去会惊动他们?”
“暴乱闹得那么大,我们哪敢随意往外说呀,我就和你们说了,赵晟豪那边,估计也只会和他家里人说吧。”
时芙昕看着时定浩,严肃道:“这件事到止为止,出了这个门就给忘了。”
时定浩面露不解:“为什么呀?不上报官府吗?”
时定轩和时芙音也看了过来。
一回来就被老太爷、老夫人叫过去仔细询问了事情经过,两人都觉察到今天的事透着不对劲,可内里原因却不太明白。
时芙昕将右安门发生的事说了一下:“今天不止永定门发生了暴乱,右安门也发生了绝巅宗师大战。”
“什么?!”
时定轩、时芙音、时定浩都惊住了。
时芙昕:“永定门的暴乱,是为了掩护摄政王的儿子从右安门逃走。”
“摄政王的儿子?”
“不是说摄政王一脉都被诛杀殆尽了吗?”
消息太多劲爆,时定轩三人都太震惊了。
时芙昕继续说着:“事关摄政王一脉,我们不能牵扯其中。”
时定浩猛地点着头:“可是赵晟豪那边。。。。。。”
时芙昕一脸笃定:“赵总督和赵夫人都是精明人,他们会和我们一样闭口不言的。”
赵家之前一直驻守边关,在京城的根基其实并没有多牢,摄政王余党不知有多少。
如今就连庆国公府、刑部尚书都参与进来了,谁知道朝堂上还有多少他们的人,贸然卷入,很有可能会成炮灰。
时定轩拧着眉:“我们怕是已经牵扯进去了。”
他和音姐儿都朝暴徒出手了,在摄政王一党眼中,应该都是破坏他们行动的帮凶。
时芙昕将右安门的事说出来,就是为了给时定轩、时芙音提个醒:“哥、姐,日后你们出门一定要多加注意,我可听说,当年的摄政王是睚眦必报之人。”
时定轩和时芙音点了点头。
时定轩突然恍然道:“我知道了,叶师父催促我们离开,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牵扯太多。”
时芙昕嘱咐了一句:“有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不确定,这事就不要在告诉其他人了。”
时定轩三人都点头应下了。
。。。。。。
永定门暴乱震惊了整个京城,皇上知道消息后当即就发了大火,勒令京兆府、大理石协同特察司严查暴徒同党。
第二天就是八月十五,所有人都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宫中不会举行中秋宴。
可没想到,中秋宴照常举行。
时定轩这一批新进武进士都受邀参加了。
宴会期间,皇上听京兆府府尹提及昨天时定轩等人帮忙捉拿暴徒的事情,当场夸赞了他们,并直接封状元时定轩、榜眼苏羽桐、探花陆方池为四品御前侍卫,其他人也各有官职。
消息传回武昌伯府后,时家上下自是无比高兴。
时大奶奶看着喜形于色忙进忙出的丈夫,眉宇有些不展:“相公,你难道就没有任何不高兴?”
时定荣面露诧异:“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五弟出息,我很开心,以前吧,我做为嫡长孙,振兴时府的重任都压在我肩上,如今总算有个人能和我分担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时大奶奶默了默:“你也说了,你才是嫡长孙,被底下的弟弟比下去。。。。。。”
时定荣总算明白妻子的意思了,摇头失笑道:“你呀,到底是妇道人家,如果伯府的爵位还在,我或许还要担心一二,可伯府爵位到了祖父那里就到头了。”
“既然没有爵位争抢,自然是府里的儿郎越出息越好,这样祖父百年之后,咱们家才能继续立足于京城。”
院门外,同样担心儿子心里会不痛快的时大夫人听了时定荣的话,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定荣能这么想,可见是真的长大了。”
时大夫人看了一眼院里的长子长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就在别人团圆喜乐之际,安业坊,四海赌坊后院,昏迷了两天一夜的楚曜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小子命够大的,这么重的伤都扛了过来。”
看着用‘恨铁不成钢’眼神看着自己的楚谦,楚曜扯了扯嘴角:“十一哥,又是你救了我。”
楚谦有些无奈的坐到了床前:“楚曜,听十一哥一句劝,别这么拼命,命只有一条,死了可就真没了。”
楚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以为我想啊,可是轮回殿的规矩,我不能不遵守。”
楚谦面露后悔之色:“怪我,当年要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进入轮回殿。”
楚曜面无表情道:“和你无关,进轮回殿,我是心甘情愿的。”
楚谦懊悔的揉了一把脸。
楚曜看着他:“十一哥,楚琥的尸体呢?”
楚谦睨了他一眼:“你还惦记呢?”
楚曜:“当然惦记了,我这一身伤可全都是因为他。”
楚谦:“被南捕宋九思带进宫了。”说着,又忍不住数落了起来,“你说你,差点丢了小命,可功劳却是别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楚曜看着他:“十一哥,你说我要是让楚琥活着出了京城,皇上还会重用我吗?”
楚谦沉默了,半晌后:“不重用就不重用,你就是混吃等死,也能一生富贵。”
楚曜的脸冷了下来:“靠王府的施舍?要是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你。。。。。。”
楚谦不知说什么好了,楚曜这家伙和荣亲王府的心结太大了。
没再说这个,楚曜又问:“独臂人方无尘呢?”
楚谦:“逃了。”说着,冷哼了一声,“宋九思就是个废物,带了那么多人都没能留下方无尘。”
楚曜却是道:“绝巅宗师哪里是那么容易抓的。”
楚谦还想吐槽两句,可见楚曜露出隐忍的痛苦表情,连忙起身叫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
老者快速在楚曜身体上扎了数十根银针,楚曜的面色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等他平复,楚谦才问道:“你这次内力怎么反噬得这么厉害?”
楚曜眼中划过杀意:“轮回殿里有叛徒,楚琥对我用了离魂烟。”
楚谦又忍不住了:“当初你就不该承袭殿主那一身的内力的。”
楚曜:“不承袭,我怎么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呢。”说着,看向楚谦,“十一哥,我真的不后悔,凡事有舍有得,这点痛,我受得了。”
楚谦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是说安业坊来了个什么赛华佗吗?你这伤势太重,古老说他治不了,我让墨翎去一趟吧。”
楚曜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没有拒绝。
对于赛华佗,他也好奇得很呢。
赛华佗居他一直派人监视着,可赛华佗是谁却始终没查探到,也许,借着这次的机会,可以见见那位神秘莫测的赛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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