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朱跟傅友德等人推杯换盏之时,正在前往边关路上的蓝玉,百无聊赖地拿出一套话本。
这是他临行之时特意装进行李里的,本想留在路上解闷,可几次都没看进去。
也就是现在实在是闲得无聊了,这才重新将其翻出来。
或许是太无聊,也或许是离京越来越远,心境越来越沉稳的缘故,他倒是渐渐能看进去了。
在看到戒指里钻出一个老爷爷时,蓝玉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联想到之前在太子府门口,听闻大孙打着自己的名号吓唬吕氏之时的场景。
这书里的老爷爷该不会是我吧?
蓝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甚至又重头看了一遍。
再次看斗破的时候,蓝玉也跟老朱一样,有了别样的体会。
从小没娘,这不就是这孩子的真实写照吗?
有个当族长的父亲……
如果太子不死,那必然是皇族之长,未来的皇帝,这点倒也不错。
从小惊才绝艳,却因为一场不知名的变故变成废材……
这不就是暗指吕氏苛待他,把他往废了养吗?
若不是吕氏压制,故意把外甥孙往废了养,凭咱外甥孙那么聪明伶俐,岂能从小到大名声不显,没有传出半点才名?
蓝玉看到此处胸腔里跟点了一团火似的,两只眼珠子都变得通红起来。
吕氏好歹毒的心肠,我蓝玉不灭你吕家满门誓不为人!
……
太子府,朱允熥小院。
随着朱桂、朱植两兄弟离去,朱允熥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可就在他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时,却听到扑通一声,王德不知何故跪在了自己床头。
“奴婢有罪!”
“奴婢未经殿下允许,就自作主张说动几位郡主,让她们去乾清宫替殿下求情,还望殿下治罪!”
“哦?”
朱允熥闻言无奈地苦笑一下,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人缘。
刚刚跟朱植闲聊的时候,朱植已经老实交代了,是他以大孩子的身份,吓唬那些年幼皇子,谁不来给自己求情,就把谁套麻袋里扔进护城河里喂蛤蟆,这才使唤动那些没良心的小东西的。
现在听到王德这样说,朱允熥心里顿时觉得合理了许多。
那糟老头脾气那么暴躁,一脸的凶神恶煞,连朱桂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见了那老头腿肚子都转筋,自家这几个娇滴滴的小妹妹,怎么可能有胆子替自己去求情?
“说吧,你是咋吓唬她们,让她们去替我求情的?”
“奴婢没吓唬她们呀?”
“奴婢只是把您挨打之事告诉了明月,指点她该如何做,如何说,然后明月就带着三个妹妹过去了。”
“明月就没吓唬她们?”
“也不算吓唬吧,只是说殿下被打死的话,以后她们晚上就吃不到鸡腿了……”
朱允熥闻言暗暗叹息道。
“好吧,我这个三哥好歹还值个鸡腿钱,也算我没白疼她们一场……”
……
老朱这边吃完午膳,亲自把两人送到大殿门口,刚要开口说些告别的场面话,就见冯胜朝着大殿里边望了一眼。
“陛下,微臣的书还落在里边了呢,你等我进去取一下!”
傅友德闻言也赶忙附和道。
“陛下,我的也在里边……”
老朱听到两人这话,心里立马不乐意了。
自己这么丰盛的一顿饭,还不值几本破书的钱?
傅友德敏感地察觉到老朱心里不快,在捧起自己的书后立马解释道。
“陛下,这不一样,微臣这套可是由三皇孙殿下亲自签名的。”
老朱闻言当即不屑的撇撇嘴。
“那孙子写的字跟狗爬似的,他签的名能好到哪去?”
傅友德闻言立马不乐意了。
“陛下,您这话就过分了,微臣特意找过几个书法大家看过,就连礼部侍郎都说三皇孙殿下的书法有二王风韵,您老咋能说像狗爬哩?”
“啥?”
老朱听到这话都蒙了,只感觉不是自己眼光出了问题,就是整个世界出了问题。
“就他还二王,依咱看后边加个八还差不多!”
傅友德闻言立马打开扉页,拿着朱允熥的签名给老朱看。
“陛下您看,这就是三皇孙的签名,哪里像狗爬啦?”
老朱瞪眼看过去,只见扉页上的“朱允熥”三个字写得确实不错,龙飞凤舞间还真有几分二王的韵味,看得他心里那叫一个诧异。
“这真是咱那鳖孙所写?”
“不可能吧,会不会是齐泰替他写的?”
“陛下,这是微臣亲眼看到殿下所书,岂能有假?”
老朱听到这儿,脸色蓦地一沉。
如果傅友德所言是真,那就是自己以前所见为假,那孙子故意拿狗爬的字来恶心自己!
老朱想到这儿,心里登时升起一股无名火。要不是刚打完那孙子,他非得叫人把他拎过来毒打一顿!
“这书先借咱看两天,咱看完了给你送回去……”
冯胜闻言赶忙抱着书告辞,傅友德也想像那货一样,但却没那货的胆子。
老朱见两人一脸的不情愿,心里也有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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