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侧妃邓氏闻言咯咯一笑道。
“我可是听太子妃亲口说过,这市面上最流行的什么金梅瓶的话本,就是你那个大侄子所写。”
“您想想,能写出那等书的人,会是一般孩子吗?”
邓氏说到这儿,脸上戏谑之色一扫而光,换成了凝重之色。
“殿下若想成事,这朱允熥必须除掉,其次是朱允炆!”
“只有将这两人除掉,您才有问鼎大位之可能!”
秦王听邓氏这样说,脸上立马露出吃惊之色。
“爱妃,你跟那吕氏不是手帕交吗,私交深厚,这样做会不会……”
邓氏闻言顿时知道秦王的疑心病犯了,赶忙微笑着解释道。
“殿下,臣妾都已经是您的人了,自然要以您的大事为主。”
“再者说,所谓的除掉也不是非得见血呀!”
“须知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不是鹤顶红,也不是牵机散,而是酒色二字。”
“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
“您只要运用好这两样,即可轻松打掉这两个威胁!”
秦王听到这话,脸上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
“此言甚妙!”
“就依爱妃之言,咱们把这俩孙子泡在软玉温香的酒坛子里,就不信他俩不上套,哈哈哈!”
两人正谈笑间,前殿的太监过来禀报,说是豫王朱桂和世子殿下,已经将朱允熥殿下给带了过来。
秦王听到这个禀报,立马扔下邓氏赶往前殿。
邓氏看着秦王离去的背影,脸上立马露出得意之色。
只要能除掉这两个皇孙,秦王的太子之位势在必得。这样一来,自己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就算不能成为太子妃,等那老东西一死,自己也必定凭借秦王对自己的恩宠,一跃而成皇后!
到时候母仪天下,甭管是吕氏,还是王氏,都将被她踩在脚下!
朱允熥进入秦王府没多久,晋王朱棡就骑着一匹快马跑了过来。
他太知道自家二哥啥德行了,一听到二哥把大侄子给请了过来,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看着那孙子。
在朱棡进入秦王府后,宋国公冯胜、颖国公傅友德也联袂而来。
秦王一见来这么多大佬,那叫一个喜出望外,赶忙腆着一张大脸出来迎接。
“来人!”
“开中门!”
“迎接两位贵客!”
傅友德和冯胜本来是想从侧门进的,毕竟这是亲王府,自己一个国公的身份还不够让人开中门的。
一般来说,只有陛下的圣旨,或者同为亲王爵位的人正式拜访才会大开中门。
然而,两人刚想从侧门进去,就看到侧门被关上了。
就在两人以为自己是不受欢迎之人时,只见亲王府中门大开,秦王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朱樉见过两位国公,两位国公今日肯赏光,秦王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朱樉之所以给予两人如此高的礼遇,只因为两人是大明军中为数不多的老将,而且是简在帝心,又有兵权在手的老将。
如果能获得两位国公的支持,他谋求储位的胜算将增加数倍!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两人跟蓝玉那老匹夫不对付,是出了名的互相看不上眼。
蓝玉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抱怨,说自己功劳最大,不该屈居于宋国公和颖国公之下。
傅友德和冯胜一看到朱樉这架势,就知道这货安的是什么心。
虽然两人都不擅长权谋,但谁让朱樉那点野心都写在脸上了,想看不到都难。
不过两人非但没解释,反而希望朱樉继续误会下去。
毕竟蓝玉跟两人和解之事,目前来说还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就连陛下都不清楚呢。
傅友德赶忙躬身朝秦王见礼,秦王哪敢受他的礼,赶忙上前一步抓住傅友德的手,热情地招呼他进府中做客。
当然,他也没忘了冯胜那老匹夫,招呼完傅友德就赶忙招呼冯胜,给足了两人面子。
“两位国公爷今儿咋这么赏光,往日可是本王亲自去请都请不动呢!”
冯胜刚要开口就被傅友德抢先了。
“秦王太客气了,我们俩赋闲在家,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听闻您这里有美酒,特此过来讨一杯尝尝!”
“颖国公太客气了,到了本王这里美酒管够!”
傅友德一边和秦王客套,一边走进秦王府宴会的正殿,在人群里扫了一眼,见晋王朱棡也在,两人心里就暗暗放心了。
朱棡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只认太子大哥一人。只要有他在,谁都甭想算计朱允熥。
然后两人又在人群里找朱允熥的身影,当看到朱允熥手里拎着羊腿啃得满嘴流油,压根就没看跳舞的舞姬,两人心里在放心的同时,也是一阵自嘲的苦笑。
傅友德更是暗忖自己太紧张了,这孙子年纪如此小,哪懂什么女人的好处。
估计在他眼里,女人的大白腿,远远比不上羊腿重要。
朱棡也是同样地苦笑,早知道这孙子眼里只有羊腿,他还巴巴地跑过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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