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老朱听到这话当即惊得瞪大眼睛。
“你给咱再说一遍!”
“回禀皇爷,少主被秦王世子拉着去了阊门街……不过卑职已经密令锦衣卫封锁整条街道。卑职擅自做主,还请皇爷责罚……”
老朱闻言怒气稍减,连声赞道。
“你做得对!”
“此事切莫声张,一旦传扬出去,那逆孙的名声就全毁了!”
老朱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地扶着书案站起来,深呼吸几口气,这才感觉心绪平静点。
他不用想都知道,此事定然是秦王那个逆子故意唆使世子干的。
否则,你他大孙那般小的年纪,岂会去风月场所鬼混!
只是秦王这混账也太狠毒了吧,给皇家抹黑还不算,还想把那逆孙的名声给搞臭啊!
那逆孙也不争气,跟什么人混不行,非得跟秦王那逆子混,简直是丢人现眼!
老朱气哼哼地走到墙边,从墙上摘下鞭子别在腰上。
“备车!”
“普通点的,切莫太显眼!”
“诺!”
城南兵器局。
在新机器投产后,经过几天的调校,终于可以稳定生产了。
只是间或总会出些小问题,比如说齿轮卡住啦,传动出问题啦,链条因为拉力太大断掉之类的。
虽说这些问题不大,但却非常影响生产效率。朱允熥还没法放手交给别人,因为放眼望去都是跟着自己学了一两个月的“新生”,他们连苹果为什么从树上掉下来还没想明白呢,能指望他们解决问题?
因此,朱允熥只能吃住在新作坊里,随时解决出现的各种问题,并对机器以及整条生产线做出适当调整。
事实上,机器并也不是总出问题,可能两三天都不出问题,也可能一天接连出几次问题。
然而,他还不能走,保不齐他前脚刚走,机器后脚就出问题。
因此,在培养出合格的机械工程师之前,他只能蹲在新作坊里。
不过只是呆了几天,朱允熥就有点烦了。为此他搞出来扑克,麻将等物,招呼几个国子监的生员陪自己玩。
明朝本来就有马吊的玩法,宫里盛行的叶子牌,就是马吊的变种。
因此,朱允熥搞出带东南西北风的麻将,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惊讶,他们只以为是一种宫廷马吊的玩法而已。
在朱允熥搞出麻将后,他的日子终于不那么煎熬了。
机器坏了就去现场指挥,机器正常运转他就跟几个学生搓麻将。
这一天几人正在搓麻,一个生员刚打出一张八万,就随口说道。
“恩师,现在马师兄已经能够解决大部分问题了,您就不用总守在这儿了吧?”
所谓的马师兄,乃是新学的物理课代表马博马秀才。
因为其从小就喜欢研究机械,因此八股文章一直做得不咋地,在国子监饱受欺凌。
国子监那边也是五天一小考,十天一大考。每次考不好,都会被拖出去打板子。
这位马博马同学,就是挨板子的常客。
因此,在听说吴王殿下招人,而且专门要算学好的,他毫不犹豫地就报名了。
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算学,再加上他那奇葩爱好,算学要是学不好也着实爱不起来。
在其他还在纠结苹果是如何从树上掉下来这个问题的时候,马哲已经接受了地球是圆形这个概念,并且用其在海边观察船帆的经验解释,大地不是平的,是一个曲面的。
朱允熥又观察几天,当即宣布他为物理课代表。
至于化学课代表,目前由沉迷于炼丹的秦亨伯担任……
虽然秦亨伯年纪很大,但在做实验方面,他已经是除了朱允熥外最有经验的人了。
坐在朱允熥上家和下家的先生也附和道。
“现在仓库都堆满了军械,这一两天就能交货了,恩师也确实没必要在这儿盯着了。”
“六索!”
“每天看着恩师这样的天潢贵胄,跟咱们挤在破旧的宿舍里,学生实在是心疼得想哭……”
“哭哭……六索是谁打的?”
“哇嘎,我胡了,哇哈哈哈!”
“拿钱拿钱!”
朱允熥一边掏钱,一边暗骂晦气。
“小李飞刀,你今天都连着做多少把庄啦,还能不能让我们轮轮啦!”
被朱允熥称为小李飞刀的人,就是坐在他下家的牌友。因为其名叫李飞,朱允熥就随口给他起了个小李飞刀的外号。
(这个老套致敬我的一个读者“削李飞刀”,他不怎么说话,但我每次刷后台之时,总能看到他默默地投票。为此我专门设计个龙套,不仅仅是致敬他,也是致敬所有默默支持我的人)
李飞就跟没听到朱允熥的抱怨似的,一个劲地催促朱允熥掏钱。
这是朱允熥早就定下的规矩,赌场无父子,更何况师生乎?
“说啥都没用,赶紧掏钱吧您嘞!”
李飞见朱允熥磨磨蹭蹭的,索性直接从他的钱匣子里数出几枚黄澄澄的铜币放在自己面前。
这种铜币并未在世面上流行,只是他们试验新式铸币机所生产出来的样品,整个作坊内也只有几百枚,全被他们拿来当筹码了。
朱允熥看了看快空了的钱匣子,气急败坏地骂道。
“再输就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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