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慢慢悠悠回到客栈各自回房,公主在房间里思来想去的想不明白,扯着李左车,又寻了小姑娘一起来见司马青史。
公主道:“先生如何知道那些人是吕不韦派来的?”
小姑娘听公主着急急忙忙扯了自己过来就是要问这等无聊的问题,不耐烦答道:“这还不容易猜,那些人的战斗力公主姐姐见到了,远在秦国锐卒之上,而招式阵型跟锐卒十分相似,必然是从锐卒中挑选出来的秦宫侍卫无疑。秦王政正跟我等示好,自然不会派人来杀我们,如今秦国能调动如此大批秦宫侍卫的人,除了秦王政,只有吕不韦一人。
任谁杀四人必然不会派出如此众多的高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所以一次派出如此多精锐。秦国知道我们有如此能力的,只有李斯一人,而李斯初入秦国之时,正是吕不韦的门客。这几条加在一起,很容易猜到是吕不韦干的。”
公主疑惑道:“那是李斯请吕不韦所为?”
小姑娘道:“李斯得了我等警告,必然不敢叫吕不韦来杀我等。想必吕不韦见秦王政居然传令州郡长官听命于四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令人四处调查,居然完全查不到我们的根底,必然十分吃惊。如今吕不韦在秦国独揽大权,与秦王政表面亲和,实则争权夺利之事必然不少。吕不韦不能容秦王政自己拥有多少势力,特别是自己完全不能控制的势力。此时李斯有意无意让吕不韦知道秦王政见了我们,并且十分赏识,而我等也有入朝之心。你想想,如此一来那吕不韦如何容得我等活着。”
司马青史叹道:“想不到李斯心狠手辣至此,若不是不能杀他,我定放他不过。”
公主笑道:“难得想不到先生也有为难之事。”
司马青史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何况只是为难而已。”
城西一处大宅之中,那后来拦路的人正在向杜路哭诉说被公主打了三个耳光之事。
杜路道:“秦宫侍卫居然派出如此之众围杀他们,他们必然是秦人的敌人,我们可以争取。此四人如此厉害,顷刻间就伤了数十个秦宫侍卫,打得一百多人狼狈而逃,若是这四人能为我所用,大事必成。”
一个留着白须的老者是杜路的军师,道:“那四人之力,我已亲见,自不必说。只是此事十分蹊跷,那四人被秦宫侍卫围杀,之后居然大摇大摆回客栈了,丝毫不怕郡兵围剿。须知四人再厉害,若是被大军围住,弓弩齐发,绝无幸理。我想,这四人只怕也是秦人,为了争权夺利,自相残杀。”
杜路道:“也不对,此四人若是秦人,需要出动上百宫中侍卫围杀,地位必然极高。可我一路观察,那秦宫侍卫首领和这四人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这实在不合常理”
杜路问那个拦路之人道:“他说我要见他就要备厚礼去求见,不然绝不会见。”
那人道:“的确如此,那人如此狂妄,居然敢叫大王亲自去拜访,实在该死。”
这时一个女声冒出来道:“父王乃是蜀王嫡系后裔,早晚必独霸巴蜀之地,这姓李的居然敢叫父王亲自去求见他,实在无理之极。不如我明日去见见他,必令他俯首帖耳而来。”却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娇俏女子,是杜路的小女儿杜娇,颇为受宠。
军师道:“此四人实在蹊跷,尚未搞清几人底细之前,我们万万不可轻动,公主不可造次。”
杜娇道:“有何不敢招惹,如今我蜀中义士大聚成都,父王义旗一举,景从者数十万,难道还怕他不成?”
军师还要劝说,杜路挥了挥手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做商议。”
次日一早军师急来见杜路道:“大王,我思之良久,既然那李先生与秦宫侍卫有冲突,便不会是我等敌人。而其身份不明,我们也不可用之,不如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等照原计划行事,撤回跟着他们的人手,不去招惹他们便好。”
杜路叹道:“这些时日我们收拢部属,应约而来成都者,不过两千余人。驻守成都精锐秦军足有两万,若不引这李先生为援,大事难成。我想这李先生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我们将要起事之时而来,莫非是天赐此人来助我。”
军师道:“若是这李先生肯相助,自然是一大臂助,只是这些人终究来历不明,若是秦人派来的谍者,只怕我们就要被一网打尽了。如今秦人穷兵黩武,蜀人苦之,民怨沸腾,早晚必反;我们若是力量不足,可缓缓图之,不必为了四个来路不明之人犯险。”
杜路一时沉吟,患得患失。
正在此时一个女仆慌慌张张跑进来,口中大叫“不好啦!不好啦!”
杜路正在心烦之时,见那女仆慌慌张张跑进来,心中大怒道:“此奴如此无理,给我拖出去打死了。”
堂外奴仆听见,冲进来就要去拉那个女仆。
女仆慌忙跪下道:“大王,不好了,小公主不见了。”
杜路一把抓住了那女仆脖颈下的衣服道:“何时不见了,还不快去找。”
那女仆颤颤悠悠道:“今早公主起床之时十分生气,说什么外来人到蜀地来居然敢不给她父王面子。待公主洗漱已毕,我去端饭食进屋,却发现公主已经不见了,满府寻找,毫无踪迹,急忙来报大王知道。”
原来杜路众人近日准备举事,只恐节外生枝,不让杜娇单独出府,如今杜娇不见了,女仆自然心慌。
杜路与军师相视一眼,暗道不妙,这杜娇怕是去寻那李先生晦气了。那李先生底细尚未摸清,昨夜跟着李先生那个小姑娘举手投足之间就杀了十余个秦宫侍卫,杜娇如今负气而去,只怕要遭。
杜路心中忧惧,遂迁怒于那女仆,吩咐人将那女仆拉出去砍了。
军师道:“如今事急,大王不宜亲往,待我先去那李先生的客栈探探风,若是无事自然好,若是有事,也好营救公主。”
司马青史四人早上起来刚用完了早饭,四人在一起商议今日行止,忽一女子气势汹汹直闯入堂中来,后面跟着惊慌失措的店主。
司马青史见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一脸盛气凌人之态,也不知是何人。店主人跟在后面急得直搓手道:“李先生勿怪,此女直闯入进来要寻你,我拦挡不住。”
司马青史请店主人先回。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司马青史几眼道:“你就是那个李先生,昨夜我看见你杀秦宫那些贼人。我父王好心请你相见,你如何如此无理。”
公主脾气暴躁,见这女子对司马青史如此无理,正要上前训斥之时被司马青史拦住了。
司马青史道:“恕我眼拙,你父王是何人?”
杜娇傲然道:“如今你到了蜀中之地,蜀中之地的王,自然是蜀王。”
司马青史道:“蜀王?莫非是那杜氏?”
杜娇道:“正是。”
司马青史尚未言语,公主闻言笑得前仰后合,出言相讥:“杜氏,不是早就被秦人灭了国了,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自称蜀王。”
杜娇被公主笑得满脸涨红,浑身直抖指着公主道:“你们......你们如此无理,待我父王复夺了蜀国,本公主必将你们统统灭族。”
司马青史见蜀王之后如此狂妄,又想到昨夜一个传话的下人也是盛气凌人,心中暗叹蜀王之后比之杜开,差距太大了,只怕以后杜氏后裔,只能留下杜开一脉了。司马不再理会杜娇,准备转身进入内室。
杜娇见自己端出了天大的身份对方居然不理不睬,不由大怒。指着司马青史道:“你们在本公主面前居然如此无理,待我父王取了蜀国,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左车过来一伸手拦住杜娇道:“这等狠话待你父王取了蜀中之地再说吧,请!”
杜娇连发了两次狠,被李左车往外驱赶,更是恼怒,大声叫道:“昨夜你们杀了秦宫侍卫,我亲眼所见,你赶我走,我这就上衙门去告你们。”
小姑娘轻笑道:“待衙门的人来了,我们跟衙门的人说你是蜀国公主,你父王正准备造反取了蜀国,到时候看看是谁死无葬身之地。”
那杜娇只是个被宠坏的废物,除了对人凶狠无比之外,全无一点头脑;如今听得小姑娘之言,一时哑口无言,被李左车一路赶了出去。
军师正在店门外张望,见杜娇被人赶出来,立在街头发愣。军师急忙扯了杜娇往回走。
杜娇见军师来了,立时觉得有了靠山,就要发作,被军师捂了嘴塞进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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