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却劝慰道:“伯父真是忧国忧民,乃我大方柱石!”
“懂我者,谢述也!”陈端也十分动容,长叹一声:“只可惜在很多人眼中,我陈端是个恶官,奸官!哪怕是我悉心培养的晚辈,也会拿着刀当街刺杀我!”
“伯父可是在说那张封?”谢述接过话茬。
“不错。”
陈端似乎对张封极为倚重,所以面对张封的背叛才显得尤为愤怒。
“那张封原本是个落榜秀才,布衣之身,走投无路之际,是我接纳了他,我看中他的才能,给予他高官厚禄,甚至连最富庶的清泉县都交给他打理,可他呢?”
“和黑山贼沆瀣一气,竟然当街刺杀我!”
“原因,居然是因为我没有给外面那些灾民粮食!”
“何其可笑!”
陈端的手重重地拍打在桌子上。
“世间岂有如此吃里扒外之人?”谢述也愤然应和:“伯父,此人在哪?我要狠狠把他揍一顿,帮你出出气!”
“贤侄有这份心,伯父已经很高兴了,牢房腌臜之地,你岂能屈尊?”陈端十分动容。
这时关鑫走了进来。
“如何?那个孽畜招了吗?”陈端冷声问道。
“他的嘴很严。”关鑫道。
“晚辈还要叨唠几日,无以为报,正好略懂审讯之术,不如将此人交给我?谢述愿略尽绵薄之力。”谢述适时道。
“也好,只是那人凶残反复,贤侄可要小心。”陈端点头。
目送谢述离开后,陈端的脸色陡然冰冷起来。
“黑山贼那边什么情况?石城都划给他们了,还不安宁?真当我陈端没有脾气的吗?”
“告诉李大目,他要是管不好手下,我的清河军来帮他管!”
“我能扶他起高楼,自然也能让他树倒猢狲散,让他记住自己是条狗!”
关鑫领命而去。
待关鑫离去后没多久,一道青衫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那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八撇胡,天庭饱满。
“你觉得如何?”陈端问道。
“主公是在说谢述,还是在说黑山贼?”贾如问道。
“自然是谢述!”陈端此刻眼神尖锐如鹰,全然没有刚刚酒席间那般随和温敦。
能当上州牧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陈端道:“谢朗天是什么货色,我清楚,他绝不会向董承俯首称臣,此行让谢述入京,怕是谋划颇深。”
贾如:“属下倒是觉得,谢朗天此举,妙极。”
“哦?”陈瑞洗耳恭听。
“幼帝暗弱,董承干政,若在此时黎阳牧向幼帝俯首称臣,岂非占尽天下大义名分?届时是臣是反,都将天下景从!”贾如目光老辣。
“那我?”陈端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最依仗的谋士。
“同去京都,如此一来,世人皆知主公是和黎阳牧一样的绝世忠臣!”贾如道。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关系,谢家四世三公,屡受皇恩,站队幼帝理所应当。
可陈端并不是。
他在这个时候顶着压力站出来支持幼帝,在世人眼中,可比谢朗天还要忠臣!
“但,我建议主公还是试探一下谢述为好,以免有了差池。”
对于贾如的劝解,陈端不屑一顾:“难不成谢家不站幼帝,还能站董承不成?”
话虽如此,陈端心中还是打定主意,试探一下谢述此行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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