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陈端贤侄的名头,谢述很顺利就找到了关押张封的地牢。
“公子当真会审讯之法?”夏侯云满脸狐疑。
他虽然跟随谢述北上,但更多是因为夏侯杰的原因,他本身是看不起谢述的。
因此所有人都称谢述为主公,唯独夏侯云称谢述为公子。
“略懂。”
谢述走进地牢,在最深处找到了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张封。
“州牧大人让我来审讯此人。”
谢述让人找来炭火点燃,面无表情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对着张封的胸口就是一顿猛戳。
刺耳的哀嚎声响彻牢狱。
周围的衙役都被这残忍的一幕惊得身理不适,连忙告退。
夏侯云也眉头紧皱,觉得谢述暴虐。
“清醒了吗?”
待人走后,谢述丢下烙铁,静静地看着进气少,出气多的张封。
“为了那些贱民,让自己的大好前途毁于一旦,值得么?”
“百姓称我为父母官,我自然要为百姓负责。”张封发出讥讽的嘲弄:“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看来还不够清醒。”谢述又拿起了烙铁,这次对准了张封的肚子。
皮肤灼烤的气味,刺鼻。
伴随着张封歇斯底里的哀嚎和怒骂。
“你个畜牲!来!杀了我!”
谢述走到张封面前,冷冷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供出那些同党,不仅可以保全性命,我还保证你能够官复原职;如若不然,我会把这根烙铁,捅进你的喉咙。”
张封张开嘴,朝谢述吐了口血唾沫。
“哈!哈哈哈!我辈读书人,求得便是天地公理,心中正义!岂会向权贵低头?休要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招的!”
他想激怒谢述。
他在寻死。
可让他震惊的是,被自己糊了一脸唾沫的谢述,非但没有任何的愤怒,反倒满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那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张封和夏侯云都整不会了。
夏侯云心想,这谢述不会是突然疯了吧?
张封问道:“你笑什么?”
谢述依旧在笑:“我笑你愚不可及。”
“你想为百姓做实事,却不得要领,只知以暴制暴。”
“你看到百姓饥寒而死,内心悲愤,可想到的办法并不是搞到足够多的粮食,而是刺杀陈端。”
“你发现陈端养匪自重,决心除贼,为百姓争一个公道,却没有任何的谋划,选择了最愚蠢的当街刺杀!”
“你难道不知道那关鑫乃是八品高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凭什么当着关鑫的面,斩杀陈端?”
张封面色骤变,惊骇万分。
“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陈端养匪自重?”谢述仿佛看透了张封的内心。
“黑山贼声势浩大,连下数城,犹同谋反!可陈端却称他们是山匪,而非反贼!”
“为何?”
“因为陈端知道,剿匪,清河州可独自解决;可若是平叛,董承的大军就有正当理由介入!他只是想待价而沽,并不想直面董承的兵锋。”
“正好清河遭遇天灾,灾民聚啸山林,落草为寇,合情合理。”
此刻夏侯云的内心也遭受了巨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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