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身先士卒,率部进入了城门内,此时的城门处,仅剩十二名探听司的勇士,城门处已经横尸累累,黄成一进入城门,长舒一口气,可又看见清军援兵已至,心又提了起来。
而在黄成进入城门时,田雄也没有太多的话语,一声令下,双方的短兵相接,刹那间金属撞击声和厮杀声响彻云霄,士兵们奋勇拼杀,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他们或用长枪刺穿敌人的胸膛,或用盾牌挡住敌人的攻击,两军在城门处僵持了下来。
而在后方,钱彪的武宁镇,也在疾驰而来的路上,江宁城内,被厮杀声惊醒的清军,也在迅速的集结中。
总督府内。
已进入睡眠的洪承畴被老仆紧急唤醒,等到洪承畴收到急报,早已吓出一身冷汗,万万不曾想,只是一群探子,就能袭开江宁城门。
洪承畴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露出怒容,对田雄的杀意已经掩盖不住,江南的降军真是烂到骨子里了,这种情况下还敢敛财,实在是不知死活,洪承畴对田雄能否夺回城门,心中存疑,随即急令驻防八旗佐领富尔升,出动八旗两千人,夺回城门。
那些绿营清兵在城门处被黄成部杀的节节败退,虽然清兵人数更多,不过在城门狭窄之处,人多又围不上来,田雄在后方急的直跳脚,若是再不夺回城门将功赎罪,怕是自己这颗脑袋就交代在这了,他可不比其他的降将,自己可是亲手抓了弘光帝,降了也是死路一条。
“杀上去,谁敢退后一步,立斩”田雄对着身旁的亲卫队,狰狞的吼道。
“压上去,将贼军赶出城门”督战队的嘶吼声不断的传来,门洞内已经横尸数重,饶是田雄督战队已经斩下不下十几颗人头,可还是被黄成所部一步一个血印往城门内压了进去。
黄成手握战刀,如猛虎般冲向敌军,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敌人不敢轻易靠近。张成盛则挥舞着长枪,力大势沉,砍令人胆寒。刘坤在后方不断发射箭矢,箭无虚发,为前方的战友提供了有力的支援。
城门处,杀声震天,血流成河,他们三人如箭头般紧密配合,形成了一道凌厉攻势,不断的压缩着清军的阵线。
不过就在局势有所明朗时,城墙上方的清军已经集结起来,开始朝着城下射出箭矢,阻断孟军的援军。
惨烈的厮杀令绿营兵胆寒,田雄所部,本就由收拢溃军,而组成,若不是身后的督战队死死挡住退路,怕早就溃散而逃,一时间,城门处的清军哭声,惨叫声之大,整个江宁内城的百姓都已被惊醒,纷纷堵塞自己房门,唯恐乱军冲进来,胡乱杀戮。
激战半个时辰,钱彪所部武宁镇,才匆匆抵达战场,钱彪一看到狭窄的浮桥,便紧皱眉头,上方的清军还在不停的朝城下射箭,城下的黄成所部,虽有盾牌防护,可还是不时有士卒被射中,而倒入河中。
看这架势也容不得钱彪细细思量,只能一边命士卒冲过浮桥,支援城门,一面命士卒紧急砍伐树木,制造简易浮桥。
城楼上的清军们声嘶力竭地对着城内大喊着:“敌人援军已经抵达城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后,田雄心急如焚的大吼着,命部下夺回城门,他的脸上充满了焦虑,他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城门处,心中暗自祈祷着贼军坚持不住,退出城门,然而,现实却无情地打击着他,贼军不止没有退出,反而已经占据城门,形成一个扇面,朝着城内不停的扩大战场。
就在孟军生力军抵达定淮门时,城内的驻防八旗才姗姗来迟,数年来在江宁城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似乎消磨了这些八旗兵的斗志,不过此时他们还是摆出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样。
一进入战场,富尔升看了一眼田雄,挥舞着马鞭,朝着田雄便是狠狠的抽了过去,田雄惨叫一声,惊骇道:“大人,何故如此。”
富尔升一边狠抽着田雄,一边大骂道:“老子让你要钱不要命”直抽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方才停了下来。
而田雄一个魁梧大汉,已经是蜷缩一团,鼻涕眼泪流了一地,富尔升不屑一顾的看了看田雄,随即大声道:“我八旗横行天下,难道还夺不回区区一座城门吗?压上去,杀光这群土寇。”
富尔升一声令下,旗兵驱赶挡路的清军,朝着孟军蜂蛹而至,已经有些疲惫的黄成,看着对面的八旗兵,忙打起精神,严阵以待,黄成早在十余年前就和八旗打过交道了,之前一次次的接触,便是斥候骑兵偶尔能和八旗打的有来有回,可一碰上大战,官军便是一溃千里。
可随着黄成和旗兵再次交手,黄成惊讶的发现,这些旗兵已经和原来不太一样,虽然战斗技巧不曾褪色,可交手一瞬间,黄成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八旗兵没有曾经那般嗜血勇悍,没有死不旋踵的绝决。
如今这样驻防八旗在江宁个个有宅子,娇妻美眷,曾经在苦寒之地锻炼出来的冷血,也被江宁的暖风吹的骨头都有些酥了。
都是在战场上厮杀的汉子,一出手,谁都知道,便是蜷缩在一旁的田雄都惊讶的发现,这些旗兵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悍。
富尔升见此满脸血红,大怒道:“将令所至,拖延不进者,皆斩”随后手持长枪,朝着黄成急冲而去。
厮杀声的在城门处回声,大量的尸体堵塞之下,城门已经关不起来,在这狭窄处,好的,黄成和富尔升对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战斗一触即发,两人同时发动了攻击。富尔升率先刺出长枪,黄成劈开枪头,刀与枪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黄成劈开枪头,随即快步逼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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