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也愤愤难平地说道:“是啊,我也最能感同身受,一遇饥荒灾年,我们并州老家地方上得饿死多少老百姓?底层老百姓的性命根本都不值钱,好不过猪狗!”
石寒点点头,又转首望向陈安问道:“不知虎侯兄你又是想找个什么兼职工作,竟将自己手里的钱都被人家骗光了?”
“唉,我先找城中房牙,想要先租个房子居住,房牙带我看了一间房,说好的交五贯钱作押金,每月租金一贯钱,先交三个月租金,规定要租满一年,到退房的时候才可退还押金,这里我便花费了八贯钱。”
陈安长吁短叹,娓娓道来:“然后,我自觉身手还算不错,或许可以凭借我的专长找个看场子,或者大户人家护院之类的工作。”
“于是我去了城中隐商观商贸区其中的‘闻香听雨轩’青楼,想尝试应聘其中的打手,哪知竟要我交十贯钱押金,才肯让我试工。”
“我别无它法,只得竭尽我所能交了十贯钱押金,哪知试用还没三天,就说我不适合做它家打手,将我给直接轰了出来,押金也没得退,都被他们黑心强占贪墨了。”
陈安也是咬牙切齿,愤慨无比道:“而且连找当初收我押金的那招聘负责人都再是找不到了,纯粹一群恶霸强盗,我找谁说理去,拿石头去砸天?”
古时候的青楼都会配备打手,就是养着一些身高体壮的男子,他们负责青楼的安保工作外,还有其它很多事情都会仰仗他们!
是古代开青楼的老板招募的,在封建社会,开那样的青楼都是高档场所,名人雅士的聚集之地。
遇到在青楼里出现一些有伤风雅的行为,这些打手就会出面进行制止,不能闹事!
“他娘的,这是招工诈骗啊,老子我早就见得多了!”石寒一拍面前桌案,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实在引起了他的同理心,神情显得极为激动。
因为前世的未来社会这种劳务中介诈骗,遍地开花,比比皆是,线上线下无孔不入,叫人防不胜防,实在太常见了。
甚至劳务中介和黑心工厂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各种诈骗一起连环运用,施加到求职者身上,简直是叫人人财两空,雪上加霜,万劫不复。
更甚者,每年以高薪引诱,被骗到缅北干电诈的都至少有几十,上百万人。
还有因国际暗网人头和器官悬赏,每年丢命的也都有不下数十万人口。
人类社会的黑暗通病同理啊,古今亦然。
“唉,那你钱都被骗光了,不是处境愈发的艰难,几乎被逼走投无路?”石方叹气大摇其头。
“可惜,我还不死心,实在被逼无奈下,我厚着脸皮又找我同门求学的师兄弟们,向他们东拼西凑借来了三十贯,”陈安满面悔恨苦恼,只得如实倾诉道。
“然后又去找了家求职牙行,交了十贯介绍费,推荐我去城中鸿运赌场应聘看场打手,这一次,又给赌场交了二十贯押金。”
“而最后我仍然是相同的结局,一顿操作猛如虎,就把我所有家当全部都诈骗光了,工作却仍然根本毫无着落。”
“赌场只要随意找个借口,甚至不要借口,就可以蛮横无理地把我清退,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最后甚至连收押金的人影儿都找不到了。”
“赌场里你推我,我推你,把我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押金都再要不回来了,能找谁说理去?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吞,有苦说不出。”
“唉,吃一堑长一智吧,”丁掌柜突然插话进来。
“你初来乍到,从单纯的乡下突然一下来到复杂的大都市,根本没想到人多眼杂,三教九流汇集之地,有这么多坑在等着你来踩。”
“开始要吃许多亏,受很多的苦楚,这是必然的,你以后有了个人经验,就再不会上当受骗了。”
“嗯,大地方看似很多机会,其实那都只是让你误以为机遇无处不在的假象,真实情况是让你随时踩坑,时刻要做好防备遭受隐藏在阴暗中的豺狼虎豹伏击的准备。”石寒点点头补充道。
“真相则是,各行各业,相对较好的工作岗位都被托人情关系给垄断占据了。更不要说最终极的人生理想——当官了,都被那些豪门世家大族给彻底垄断世袭了。”
“普通人哪有丝毫机会留给你,除非离经叛道,杀人放火,烧杀掳掠,暗中狠发横财。”
“或者直接扯旗造反,自己充王作霸,否则根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陈安点头认真答道:“貌似是这个理,多谢公子对我的点拨。”
“记住了,以后别再想着到处去找好工作了,没有的,都是骗人的鬼。”石寒继续告诫道。
“但凡堂而皇之扯面大旗能为你介绍体面工作的,那多半都是反过来千方百计坑你,想先骗你钱,甚至要索你命的黑心吸血鬼。”
“这世道就是这样,真正让你看到的都是假像,真像则隐藏在假像之下的潜规则中。”
“唉,现在我撞破南墙,吸取深刻教训,可惜悔悟清醒过来已经有些晚了,我钱都被骗光,还欠下了同门师兄弟们一屁股外债,甚至更是连老师的‘束脩’之礼现在都给付不起了,再去借钱的后路也断绝了,因为能借的都借过了,我的信誉体系也已经崩溃了。”
陈安悔恨无状的样子,长吁短叹道:“我都在想城市套路深,我只能回农村,实在混不下去了,干脆拍拍屁股,狼狈一走了之,一路乞讨逃难回家乡去算了。”
“虎侯兄,大可不必,区区几十贯钱,对于普通贫民百姓来说,或许不算少,但是对于真正有钱人来说,压根就不当回事。”
石寒极为豪爽,云淡风轻道:“我先送你一百贯钱,替你解燃眉之急就是了。”
“丁掌柜,先去取一百贯钱来,交给虎侯兄,”石寒回头随意吩咐丁凯道。
“是是,公子,学生马上照此办理!”丁掌柜急急答应着下楼去取钱了。
“公子,您真是慷慨大义,为我雪中送炭,叫我如何感谢你才好呢?”
陈安果然是单纯憨厚的农村人,死爱面子要强,活受罪,一时又很难接受:“可是无功不受禄,我实在心里过意不去……”
“虎侯兄,我也不是白给你钱,正好我们自己庄园里正在为齐王府训练九百死士,恰好缺少一个功夫操练总教头。”
石寒大手一挥,当即拍板道:“我看你武艺了得,正合适,我不如就正式聘请你来做我们的武术总教头,月俸一百贯,你看如何?只是要辛苦你了,还望万勿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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