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弄明白是怎样摔的,红着眼大吼一声又扑了上来。
见石超杀红了眼,蛮横无理,石方他本来也是蛮横霸道的老祖宗,抬起一脚迎面朝对方胸腹蹬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早又把石超一脚踢飞出去两丈开外。
这一次跌得更重,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石熙一怔之下,见哥哥吃了大亏,下意识地欠身扑向了石方。
哪成想被石方双掌朝他猛地一推,便把他从身前推了出去,直接跌了个仰面朝天。
石寒反应快,向后跳了一步,向石方大喊道:“方大总管,点到为止,勿要伤了自家兄弟。”
这时候不远处,石超也一个翻身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
又不亢不卑地向石方一拱手道:“惭愧,领教了!”
石方不答,闭着眼慢慢收了势,转头对石寒笑道:“让公子担心了,在下不恭得很。”
石寒见他轻易接连打倒了石超、石熙兄弟,也知道这两兄弟还欠了太多火候,距离石方的实力还有些远。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正常得很,方大总管不必介怀,”石寒无言一笑,只得向石方拱手道。
比试的这段小插曲完结后,今天的全军操练继续全力开展。
下午,则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正是孙秀派遣而来的东平王司马楙、尚书令满奋、光禄大夫刘颂、御史刘机、牙门赵奉、司马督护伏胤,共率一幢五百骑兵,三千甲士,前来白马庄园兴师问罪。
见此阵仗,石寒瞬间明白,这下自己也是真正开始被孙秀给彻底盯上了,孙秀派遣了中央禁军和朝廷要员来对他进行传讯调查和问话审讯。
如此大的阵仗,足见他所掌握自己的内幕线索和证据,以及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可见于一斑。
司马楙和赵奉令三千甲士将白马寺庄园围住了,而伏胤所率五百骑兵则看住了庄园正大门。
待这些朝廷大员率领亲卫甲士鱼贯而入庄中时,石寒顿时有种大事不妙,祸不单行之感。
不过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赶紧暗中令所有人都立即暂停了练兵。
又令陈安、石方、石勒和石冰带领自己手底下的这近千余人,暗中隐伏于庄园各营房中和隐秘处,秘密集结,组织武装,准备严阵以待,进行抵御。
真到了动手之时,自己也不会束手待毙,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平时严格训练的成效在此时就立即充分体现得淋漓尽致,得到了石寒的命令,陈安、石方、石勒和石冰等率领近千人马上迅速行动,全副武装,快如闪电。
而且令行禁止,悄无声息,埋伏在庄园暗中待命已定,只等石寒号令。
这军事素质,这执行力,这阵仗,早有了天下精锐强军的气象。
“奶奶的,大军果然还是要舍得操练,不怕他们吃苦,就怕彻底松懈,一旦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众军苦操的效果就立马体现出来了,手中有兵,遇事不慌。”
石方看着这支精兵强将的队伍,兴奋激动地暗自感慨:“我为何心里一点都不胆怯,一点也不怕了他们这些朝廷中央禁军呢?”
“看来我们这一千来人真的就未必怕了他三千五百多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他是越来越佩服石寒的先见和远见之明,任何事业的成功看来都不是一蹴而就,轻易随随便便成功的,都属于早有规划和准备的人,这让他对石寒也更加服贴。
同时觉得自己跟对了人,这一向以来很合自己凶暴的行事脾胃和风格,得以恣肆纵意酣畅。
从没有感觉人生这么纵情痛快,这么爽过,也觉越来越有奔头。
另一边,在没有直接动手开战之前,石寒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然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主动跟这些朝廷大员和中央禁军动手。
一旦明目张胆地翻了脸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石寒自然也不愿这么傻。
他做的那些跟孙秀及中央禁军作对的事情,可都是背后暗中动手进行,让别人拿不到把柄。
至少无法明面上拿法律来站住脚,光明正大地逮捕他,容易被舆论痛批为冤假错案。
唯有同样用暗袭手段,都用暗中袭杀手段,石寒远不如淮南王的目标大,也不如孙秀的中央禁军目标大,自然他夷然不惧,能更好使用各种手段。
尤其明面上,让别人无法说破,他还是人们眼中的安分守己的朝廷官员,三观正的好好先生,五好分子。
石寒以礼相待,在庄园客厅里迎接招待司马楙、满奋、刘颂、刘机、赵奉、伏胤这些朝廷官员。
他自己坐在主位上,叫下人们送上来香茗。
石寒首先恭敬行礼道:“难得东平王殿下和各位朝中要员们来到下官寒舍之中,真是蓬荜生辉,令我受宠若惊,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
赵奉高声喝道:“石牧官,我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实话实说吧,我们正是奉了朝廷之命前来调查你!”
石寒静静地坐着,身后贴身站立着钟熊楚。
他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光亮,震慑得众人不敢稍有轻薄和不恭。
他僵立了片刻,无可奈何地笑道:“我是齐王殿下手下的六品牧官,一向遵纪守法,恪尽职守,不知我又究竟犯了何事?真是莫名其妙。”
“以至于让东平王殿下和列卿们如此劳师动众,实在是辛苦了各位,此皆乃我之罪过也!”
“石牧官,”司马楙终于开口了,“你还是自己都老实交代了吧,为何到了现在还要强词夺理,故作狡辩呢?我们大家双方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嘞?”
“东平王殿下,”石寒一阵苦笑摇头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究竟又错在了哪里?”
司马楙不禁一笑:“石寒,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那本王问你,你是石崇的私生子,是也不是?”/apk/
“然也,我手底下人们人尽皆知,”石寒耸耸肩,“我无意否认殿下的话。”
他话锋一转,辩解道:“但是,我本就没有入他石崇家的宗祠祖籍,也并不算真正的他石家人。”
“与他虽有父子血脉之实,然而并没有父子之名,不在他家三族之内,完全不必受诛连。”
石寒双目一凝,不怒而威,凛然不可侵犯:“这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尤其齐王殿下,早对我知根知底,诸位大人为何现在又要强拿出此来说事……”
“因为你犯的那些事,你暗中勾结淮南王,专门和朝廷作对。”不等石寒说完,伏胤便冷冷地顶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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