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下来呀,别光说不练!”
……
双方互相谩骂了好一阵,张方终于佯装气愤不过,激怒道:“甯黑,你这贼厮,给我等着,老子这就率兵下来并你,真以为老子怕了你。”
张方话音未落,作势就要怒气不竭地一头奔下城楼去。
石寒佯装急忙拉扯住他,一番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将其劝止住。
谢行言是个无胆鼠辈,眼见贼势浩大,兵临城下,早已经心里拔凉。
又眼见张方这个郡兵主将还要莽撞,欲一意孤行率军开城夜战贼兵,更是吓破了胆,不知如何是好。/
总算等石方和张方,还有甯黑一起演了好一阵戏,他才摸着满头冷汗,心虚地道:“石县令,千万不可开城迎敌,还是小心谨慎自守为妙,这外面黑咕隆咚的,要是中了贼军诡计,损兵折将,那可是自取灭亡之道啊。”
石寒连忙道:“本官省得,谢中尉,你尽管安心,今晚一定不会让贼军打进来。”
就这样,石寒演出这出双簧,双方吵吵闹闹折腾了大半夜,那甯黑才率领贼兵们慢慢撤退去了。
翌日一大早,谢行言就急着来辞行,要尽快离开茌平县城,回归郡国治所平原县城去。
他可能被甯黑他们这伙贼匪的嚣张气焰吓坏了,觉得置身茌平县城实在太没有安全保障了,每多呆一刻都是在冒着生命危险。
石寒假心假意地问道:“谢中尉,你就这么急着离去吗?”
“本官还是早日返回郡国治所,赶紧将这边的危机情况尽早去向何内史反应。”
谢行言也是虚情假意的安抚石寒道:“一定要设法说服何内史,尽量为石县令你争取操练三千郡兵的钱粮,并尽快由郡国调拨输送下来。”
石寒听了,犹豫一下:“这怎么好意思呢?实在太麻烦谢中尉你了,我代表全县百姓向您深表最诚挚的谢意。日后剿匪事成之后,谢中尉功不可没,我一定要率全县人民为谢中尉你立生祠牌坊,日夜为你祈求福寿。”
“这都是我们分内事,应该的,石县令,你就不必为我太费心了。”
谢行言不再与石寒细说,当即一心要辞行而去:“石县令,叨扰贵县之处还望海涵,我们这便去了。”
“谢郡丞,你走得太急了,要不留下来再待两天,充分了解清楚本县的匪患情况,然后才好如实向何内史汇报,则更具有说服力。”石寒又佯装依依惜别地极力挽留。
“不必了,昨晚亲眼所看到的匪患实情,足以具备充分的说服力,本官片刻都不敢再耽搁了,实在怕误了大事!”
石寒见谢行言一再坚持,去意已决,只得退而求其次,又假装好意道:“谢郡丞,实在招待不周,都没有尽到我们的地主之谊,害您匆忙来返,属实都太辛苦了。”
谢行言故作大方道:“这也是被匪患所迫嘛,你新到任县令,如今内外交困,不怪你的……”
“谢郡丞,你也不用这么慌急着忙,让我最后再招待您一顿朝食,就当作是践行酒,我们吃好喝好之后,您再率队高高兴兴,从从容容的上路返程。”
“也罢,石县令,你盛情难却,我再推脱未免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不近人情了,我们就听你安排。”
石寒见谢行言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先将他们这一行再次引入县衙大堂坐定,又施礼退出大堂来,招来左右人等去通知县衙厨房准备整治丰盛宴席。
他站在大堂门外深深吸口气,舒缓一下心情。
又马上唤另外的护卫去招来现在入住县衙日常护卫自己的医务副队长蒋媛莎。
石寒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的计较,三进的后堂门突然吱呀一响,他探头一望,一张红扑扑的秀丽脸庞出现在眼前,蒋媛莎飞快赶来赴命。
“公子,你急着找我?”蒋媛莎满头雾水的问道。
石寒点点头:“正有个紧要的任务交给你。”
“啊!”蒋媛莎见石寒郑重其事的模样,忍禁不住,惊呼一声,片刻后她脸上才现出惊喜的神色,左右看看无人,两个眼睛又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她小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秘密任务交代我去执行?”
石寒不及回话,脑中急转,正在想着如何措辞,跟她把任务说清楚。
当下他压低声音道:“媛莎,我要你去校场秘密通知张方、秦王和孟平他们,告诉他们,谢行言一伙视察团就要急着返回郡治了,叫他们派人去通知城外的匪寇首领甯黑,让甯黑率领贼兵前来通往郡治的半路上埋伏,将谢行言一伙与阮孕、胡毋辅之他们一样,都捉了去,关押起来做人肉绑票,向郡国内史何锐索要赎金。”
“啊,真是要去通知贼匪领袖吗?”蒋媛莎有点难以置信。
女人有一样不好,就是有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妇人之仁,没必要的善心大发,情绪化,让人感觉头痛。
石寒心中叫苦,免不了又要跟她耐心解释一通:“对,就是要张方他们去通知贼匪首领,让他率贼兵来埋伏,将这伙由郡国委派下来的鸟官,都劫掠了去他们贼寨。”
“官场黑暗,这伙鸟官更是大大的坏,那谢行言还厚颜无耻地向我索要翾凤,以及其他姐妹们来着。”
“我果断拒绝了他,令他面子难堪,内心不甘,算是彻底得罪了他,回了郡治之后,他还不定要向内史及其它众官说我什么坏话,抹黑我,更甚是给我使辫子,为难我。”
“我们这样一方面先下手为强,杜绝他对我使坏,另一方面,连郡中派遣下来的官员都被匪寇绑架了去,也更能引起郡中的震动和重视,让那内史何锐加大支持我们操练郡兵的力度,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蒋媛莎全然不信:“这位谢中尉看起来面相和善,平日待人平易,像位德高长者,他真有这么坏吗?”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被他这张伪善的可憎面孔给迷惑住了呢?你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他?”
“我只是觉得他不像公子你说的这么坏罢了,毕竟郡中还是很重视我们县中地方上匪患地,否则也不会巴巴地派出以谢郡丞为首的视察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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