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五百斤白银,五具尸体,海盗船烧掉,风力货船再次启航。
货船前甲板,看着张景,蔡幼韵道,“今天的事情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你放心,高树他们嘴巴很严。”/
张景相信,却本能看向蔡幼韵身边的蔡小舞。
顺着张着视线看,蔡幼韵道,“小舞嘴巴也会很严,我的家法可以管到她。”
提到家法张景就放心了,重罪浸猪笼,就问你怕不怕?
蔡小舞表情不服输,却得听姑姑的话,姑姑说了这事保密,她爹娘那边也不能说。
否则姑姑这边打一顿,老爹那边还得挨一顿。
假如张景因为她的大嘴巴出了什么事情,起步双腿不保。
像是特别的缘分。
同一时间,发放完粮食的黄友福,带着一队伙伴,拉着四辆平板车,正在返回三宝垄城途中。
这时路边突然窜出来一群手持铁刀、铁弩、蒙面,看似劫道的人。
黄记商行的21名雇员们,自发组成防守阵形。
47岁的黄友福主动走到队伍最前面,镇定说着土人语言道,“各位,在下黄记商行驻三宝垄大掌柜黄友福,这里有20元,请拿去喝酒。”
“黄老板,”20元很多,为首的劫道者却不动容,直奔主题道,“有人要你的命,建议不要连累其他人。”
闻言,黄友福微微一愣,同时猜到蒙面人的身份,由土人组成的安汶帮,说话的人是一个他认识的头目。
但是就像对方说的,他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不能说出来,否则今天所有人都要死。
只要有人逃出去,向洋人揭发,安汶帮就必须交一些非边角料出去,送到刑场吊死。
所以安汶帮的人不会让他们离开。
仅仅两三秒,意识到自己今天无路可逃,黄友福接受命运安排,回头看向身后雇员,“你们走。”
“跟他们拼了!”有雇员不甘心,“我们不会输!”
对方有三把弩,也有二十多人,虽然他们的板车里藏的也有弩,但打起来肯定死伤惨重。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黄友福不忍心一群年轻人为自己陪葬,现场交待遗言,将21名雇员赶走。
安汶帮的人也讲究,不仅给黄友福留了全尸,还将尸体送到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很快,黄友福死亡的消息,在三宝垄城快速传开。
张景跟着蔡幼韵在三宝垄码头上岸,盛鑫商行来接船的人,第一时间将黄友福死讯告诉蔡幼韵。
跟在蔡幼韵身边,张景自然也知道了黄友福死亡的消息。
这叫张景感慨,鲁伊安成长了,给他十天时间,没想到一天不到就办成了,靠谱!
听到黄友福死亡的消息,蔡幼韵表情难以言明,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对接船的人安排道,“船上有尸体,保密处理,安排送回庆国,交给他们的家人。”
来接船的雇员应是。
对于闯南洋的人来说,来的时候乘坐庆国人商会的帆船,死的时候也是。
张景记得他坐船来爪哇时,也是先看到一些棺材下船,然后他们上船,当时幼小心灵吓得瑟瑟发抖。
当然,并不是所有死亡的人都能落叶归根,反而只有一小部分可以回去,这事没办法。
死后能回去的,都是幸事。
没其它事情,张景朝蔡幼韵弯腰抱拳,“蔡老板,在下先走一步。”
蔡幼韵点头。
离开码头,张景快步前往洋人商业街,来到化学银行,正好逮到提前十分钟下班的珍妮弗。
“张景,”珍妮弗手里扶着自行车问,“你是路过,还是找我?”
“我最近练习手枪次数多,子弹打得也多,请给我补一些。”
珍妮弗记得清楚,张景结婚时,她送了一把六发弹巢的左轮手枪,外加四十发子弹。
“黄友福死了,”珍妮弗问,“不会是你杀的吧?”
张景眼角抽筋,这洋妞的嘴,开过光吧?虽然不是他直接杀的死人,却也属于雇凶杀人,也就是说,珍妮弗说得对。
“当然不是,”银行门口,张景低声纠正珍妮弗,“我跟他无怨无仇,还是同胞,杀他干什么?”
珍妮弗却是认真道,“你跟别人思路不一样。”
张景无情故作无奈,否认到底。
“来吧,”珍妮弗将自行车掉头,“子弹在办公室里。”
看着珍妮弗的背景,张景感慨,跟她拉近关系是最正确的决定,死几个新月人赚翻了。
别说他自己,就是郑奕住,家里也不能藏枪藏子弹,但珍妮弗可以。
不仅可以,她还能把枪送给别人,被送枪的那个人就能光明正大持枪,阿姆斯特丹的殖民洋人知道也没事。
银行二楼办公室里,珍妮弗打开保险柜,取出子弹递到张景手里,“六十发,省着点打。”
“枪法差,”张景微笑,“所以需要多练。”
哪知珍妮弗却不上当,直接提醒道,“别忘记我带你去刑场目的。”
张景点头,珍妮弗通过与自己的金钱来往,猜到他可能干了一些不合法的事情,所以好心提醒。
正事办完,珍妮弗了解问,“你晚上回24号地吗?”
“不回。”
“那你送我回去,”珍妮弗吐槽道,“我踩自行车费劲。”
张景点头答应,蹬着比三八大杠更重的自行车,带珍妮弗往汤公街方向骑。
一路上都是回头注视礼。
这个时候,正在踩自行车的张景隐隐猜到什么,珍妮弗正在保护自己,她真的认为黄友福的死跟他有关。
想到这里,张景心里窝槽一声,好聪明的感觉。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想多,珍妮弗真的只是不想踩自行车而已。
“张景,”坐在自行车后面,轻轻扶着张景的腰,珍妮弗语气奇怪问,“你有没有一种曾经见过我的感觉?”
“这个...”张景震惊了,难不成珍妮弗灵魂也是穿越来的?
不对,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珍妮弗应该会猜到,抢劫银行是他安排的事情。
珍妮弗追问,“这个什么?”
“这个我没有,我没有曾经见过你的感觉,”张景否认,“你是不是太想家乡了?”
珍妮弗没有说话。
自行车轮滚滚向前,经过汤公街,张景和珍妮弗看到,一群黄记商行的人,将安汶帮会管给围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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