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不出意外,蔡小舞也来了。
不仅来了,还带来了食物。
看着蔡小舞,郑小曼不明白问,“表姐,你为什么来这里?”
郑小曼14岁,蔡小舞15岁。
这个年代讲究男女有别,所有郑小曼有此一问。
蔡小舞不敢看郑小曼,她私下要死要活,威胁老父亲要去怡红院坐台,只为要嫁给张景,当妾也不在乎,这事郑小曼还——不知。
“我让人炖了野生甲鱼和老鸡,”蔡小舞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郑小曼,喃喃道,“送给张大哥吃。”
郑小曼比较聪明,反应两秒明白过来,“你来这里,舅舅和舅妈知道吗?”
蔡小舞点头。
郑小曼心里精彩,舅舅和舅妈知道,代表自己母亲也知道,表姐居然挖自己墙脚,自己居然还被蒙在鼓里!
“先别聊天,”张景发现气氛不对,“给我弄点吃的,严重饿。”
许明月也发现不对劲,从蔡小舞手里接过食盒,“我来吧。”
郑钦阳不想惹祸上身,脚底抹油道,“我出去吃个饭,等会回来陪张景过夜。”
吃饭过程中,郑小曼没有为难蔡小舞,只是空气有些安静。
进食之后,张景感觉身体很多,力气也增强不少,因为还想搞事情,将三个女人赶走,“现在都回家,除了明月,你们明天不用来看我。”
“张大哥,”郑小曼心疼,“我要来陪着你。”
蔡小舞头铁,“我也要来。”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句,”张景语气变得严厉,“除了明月,明天谁敢来,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把张景当成天当成地,郑小曼不敢继续反驳,离开病房。
蔡小舞也不敢忤逆张景,跟着离开病房。
没有外人,张景看向许明月道,“明天辛苦你照顾我。”
“夫君客气,”许明月连忙站起来,微微一个万福,“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晚上郑钦阳陪我,”张景和气道,“你现在也回去,回娘家住。”
许明月应是,就要离开。
“等等。”张景叫住许明月,点点自己的脸。
许明月脸红,好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来到病床旁边,俯身在夫君脸上亲吻一口,正好被走进来的女护士看见。
尴尬,许明月红着小脸离开。
看身高,看幼牙,17、18岁的女护士明显是新月人,来给某人打针。
这时金手指传来声音,‘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张景在脑海里问,‘赌什么?’
‘我赌这个小护士是一个间谍,如果我输了,送你金属可视+1米。’
‘你这是变向给我送好处啊,’张景心里乐,‘我也认为她是间谍。’
‘那就去证明。’
张景答应,用庆国话主动跟正在配药水的小护士搭讪,“有没有人说你很漂亮?”
“没有,”小护士也会说庆国话,“你是第一个。”
张景呵呵道,“别人都是有眼无珠。”
小护士掩嘴轻笑,“你受的伤有点重,这两天尽量卧床多休息。”
“谢谢关心,”张景撩妹经验老练,“你真是人美心善呢,如果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就好了。”
“我叫木希佐佐。”
“我叫张景,”张景自我介绍,“虽然我没有什么钱,但郑奕住先生是我的靠山,化学银行的珍妮弗小姐对我也特别照顾。”
木希佐佐点头,张景手术的时候,有洋人治安官想拿走手枪,被珍妮弗阻止,这个场面被医院不少人看见。
所以她这么漂亮的人,才会走进这间病房。
屁股打过针,木希佐佐再次叮嘱张景好好休息。
不急于求成,张景点头答应会好好休息,但等木希佐佐离开,他马上离开病床,只是肩膀受伤,腿没有残,可以走路。
假装在病房门口的过道里走来走去,好似在活动身体,实际是在制造偶遇。
成功被他遇到黄小三身边,四十来岁的自梳女。/
看她的站位,身份不比黄吉福低。
“张老板,”自梳女主动跟张景打招呼,“你需要休息。”
“我也需要走走,”张景扶着墙壁,主动了解问,“掌柜姐姐怎么称呼?”
“我姓丁,单字一个雪。”
“原来是丁掌柜,”张景态度客气,手法欲擒故纵道,“您忙自己的事情,我继续走走。”
“感谢你在刑场时给的帮助,”丁雪言语真诚道,“十分感谢。”
张景摇头表示没关系,“我对黄老先生有很多尊敬。”
“我跟黄马山聊过,”丁雪问张景,“他要求你的24号种植四分之一咖啡,而洋人要求的是五分之一,你没有怨言吗?”
“如果没有商会赞助的帆船,我来不了三宝垄,”张景给出自己的答应,“如果没有商会赞助的免费食物,我可能已经客死他乡,相比之下,多种一点咖啡,不算什么。”
感受到张景的真诚,丁雪道,“黄马山已经被抽了十鞭,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我们庆国人会越来越好的,”张景先是假装微微一愣,接着说起煽情的话,“也会越来越强大。”
丁雪赞同点头,“我想跟你聊一下染色机器的事情。”
“请问。”
“你发明的?”
“是的。”
“现在是盛鑫商业在生产,”丁雪了解问,“这里面有矛盾吗?”
“没有,事实上这是我乐见的事情。”
“什么原因?”
“生产机器主体需要太多人手和时间,不如让盛鑫商行去生产,”张景介绍道,“我只生产一些边角料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们合作生产是吧?”
张景点头。
“你或许不知道,”丁雪介绍道,“盛鑫商行并不打算把机器往外卖,而是留着自己使用,打算成为南洋的染布大王,你的利益被侵占了。”
合作生产机器,机器卖得越多,张景越赚钱。
理论上来说,丁雪说得对。
但凡事都有一个转折,盛鑫商行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想成为南洋染布大王,实事上郑奕住讨厌成为某某大王。
这样做纯粹只是一种当代的营销手段。
先让别人知道这个机器有多么厉害,然后再心甘情愿掏大钱买。
营销的事情不关心,让张景意外的是,丁雪居然在玩挑拨离间。
心里想得明白,张景假装坚强道,“不管盛鑫商行做什么,我只提供相应的配件,更多事情无能为力。”
“黄家有很多女儿,”丁雪话锋一转问,“张老板要不要娶一个,长期合作。”
张景无语了,之前郑奕住和许大昌聊天,郑奕住恭喜许大昌喜得贵子,许大昌反手一句同喜。
就知道这个黑暗的1900年,对于男人来说,是多么的辛苦,多么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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