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好好照顾陈默。”
高彬走进案发现场,他也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作为多年从事警务的骨干,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恐怖又离奇的凶杀现场。
巷子深处,杨树和赛罕正手持手枪,靠着墙壁在一扇铁门前窥视,仿佛在寻找某种可怕的东西。
“老高,你来了啊。”杨树见到高彬,小声招呼道。
“老杨,老赛,发生了什么情况?调查进展如何?”高彬不明所以,也贴近墙壁凑过来。
“根据目击者回忆,大约在午夜十二点左右,报警人和她男友经过这个酒坊时,被嫌疑犯从背后袭击。然后,袭击者试图多次咬噬受害人,似乎对肉体有一种渴望。”杨树详细叙述了事件的经过。
“嫌疑犯还在里面吗?对他的身份进行了调查吗?”高彬继续询问。
“已经向上级汇报了,市局正在核实,估计很快会有消息。”杨树回答道。
此时,赛罕走了过来说:“老高,我们怀疑嫌疑犯可能患有某种疾病,或者已经死亡,他绝对不是正常人。”
高彬显然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不屑地说道:“什么疾病能让死人起来行动?这些事早已被辟谣了。”
“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嫌疑犯可能像‘七·二九’事件中的死者一样,虽然已经死亡,但仍然能够活动起来。”
“你指的是那具复活的女尸?那只是个例。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尽快逮捕他。”
杨树抓住高彬的手臂,递给他准备好的手枪,并轻声说道:“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尽量避免与嫌疑犯有肢体接触。”
“你是担心他可能携带某种病菌?”
“我无法确定,但无论如何,小心为好。”
“好吧,我们灵活应对,他在哪里?”
赛罕指着地上拖曳的血迹,默默示意。
三人沿着地面上的血迹走进酒坊大院,这间院子是70年代汽车厂的工人宿舍,经过改建后成为酒坊。宽敞而平整的场地上铺着厚厚的水泥地面。场地被规划成多条直线,停放着各式自行车和柴油车,一些车里装满了制酒材料和半成品。
场地四周是高大的红砖墙壁,外面是一片荒芜和颓败。每个角落都有几棵干枯的树木,仿佛见证了工厂历史中的艰辛岁月。墙顶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防盗铁丝网。
在院子昏暗的角落里,那名流浪汉正抱着一只死狗尸体咀嚼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恶心的呼噜声。
杨树和高彬向天鸣枪示警,并将枪口对准嫌疑人,严厉警告道:“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男人缓缓回过头来,面目狰狞,他的眼睛充满疯狂,陷入眼眶内,目光如利剑般凶狠地盯着三人,仿佛掠食的野兽。
这一幕杨树在熟悉不过了,他惊慌失措地喊道:“妈的,他活过来了!”
“什么?”高彬不解地问道,显然他还没有接触过行尸,对这名男子的举动感到十分困惑。
男人不停地咀嚼着,咆哮着向三人靠近,整个过程展现出令人难以理解的敌意。他们注意到男人的右脚脚踝似乎被啃咬得只剩下骨头,右臂上还绑着断掉的手掌。他拖着残缺的肢体,像一具行尸走肉。
“立刻站住,否则使用警械。”高彬再次鸣枪示警,厉声警告。
见男人没有停下的意思,三人毫不犹豫地开枪。他们瞄准男人的方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定。寂静中,一连串的枪声响起,瞬间打破了宁静。子弹飞速穿过空气,朝着目标飞去。
三人动作熟练有序,每一枪都精准且果断。他们专注而坚定的眼神,身体微微晃动似乎与目标融为一体。弹壳掉落在地上,形成一串金属亮点。
男人的胸口瞬间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然而这些子弹却犹如打在了棉花上对他毫无影响,反而使他变得更加疯狂。
“他是人是鬼。” 高彬难以置信地说道。
“他根本不是正常人,射击他的头部。”
三人瞄准男人的头部迅速开枪,射出的子弹直接粉碎了男人的鼻子和眼眶,可男人依然没有反应,看起来似乎无法感受到疼痛,他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殊不知,除了倒在院外的男女,巷子里还蛰伏着更多的行尸,他们被枪声吸引,摇摇晃晃地走进院子,而三人却毫无察觉。
听到院内传来的枪声,陈默和殷澄急忙冲进院子。他们看见两个满身是血的疯子正在奋力拍打着铁门,显然被里面的东西吸引。陈默用电击槍将他们放倒,然后一脚踹开大门。
高彬正在与一个双眼血红的男人搏斗,他被压在墙角,几乎快要被咬到。那男人体型庞大,发出阵阵嘶吼,一段肠子竟还露在外面。
殷澄立刻开枪射穿了男人的脑袋,高彬气喘吁吁,显然刚才战斗非常激烈。
“您没事吧?” 陈默跑过去扶起高彬,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快去救你师父。”
陈默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快速冲进里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流浪汉已经将杨树扑倒,疯狂地咬扯着他的颈部和侧脸,鲜血冒着热气从动脉中一股股涌出。
一旁的赛罕则被那名女人扑倒,她活生生地咬掉了他的半张脸。鲜血从他另一侧脸颊流下,他无力地哀求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白雪和对死亡的绝望。
这一幕让陈默心肝俱裂,愤怒和力量交织在一起,他像疯了般冲向男人。男人猝不及防,被陈默一记重脚踢翻在地,紧接着他就像一只被捉到的猴子,被按着脑袋重重地撞到金属货架上。一下,两下,三下……陈默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他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男人,他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欲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如狼似虎般扑向陈默,但陈默灵活的身法却躲过了袭击。男人扑了个空,无法抓到他的猎物,这使他更加狂怒。他嘶吼着再次袭来。
陈默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想起了警校教练教给他的拳击技巧:“左腿支撑全身,右腿运动,微屈,不仅使用手臂力量,还要运用全身力量,从下方向上打对手下巴。”他按照要领给了男人一记狠狠的重拳。
男人的两排牙齿发出“喀哒”一声相撞,他嘶吼一声,双手在空中乱舞了几下,整个身体向后仰倒,“扑通”一声,沉重地倒在地上。
陈默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他抡起警棍,狠狠地砸向男人的头部,鲜血四处飞溅,直到将他的头颅砸得粉碎。
殊不知,趁着他与男人缠斗时,女人已经悄悄的潜伏到了他的身后,准备随时发动袭击。
忽然,枪声响起,枪口的声音和火焰被新年烟花掩盖。女人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
殷澄端着枪从黑暗中走出,他救了陈默一命。
“哦不。” 他看到了躺在一旁的杨树。
逃过一劫的陈默急忙去看师父,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心碎。杨树的侧脸和脖子被咬得稀烂,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制服和雪地。
“哦不,师父。”陈默颤抖着按压着杨树的伤口,他悲痛到无法呼吸,“我知道师父……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会没事的。”
杨树痛苦地抽泣着,无法说出一句话,他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保持清醒,看着我的眼睛。”
这时,仁钦所长带领属员冲到现场,看到局面一片混乱,立即下达指令:“立即控制现场,确保安全!同时,呼叫救护车,将受伤的人员送往医院。”
他的声音威严有力,让现场警力迅速恢复了秩序,开始维持现场安全。他随后与副所长商议,决定将现场封锁,疏散附近的住户,以防恶性事件二次发生。
他又派遣一部分警力对现场进行仔细搜查,希望能够找到相关线索,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此同时,他还指示调取监控录像,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关键信息。
仁钦所长意识到这起不寻常的袭击事件已经超出了他们处理的能力范围。他决定先处理受伤人员,并迅速向上级报告,以争取支援。
陈默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这种比死亡更痛苦的现实。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犹如万箭攒心,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束手无策。
杨树没有挣扎多久,便在陈默的怀中痛苦地停止了呼吸。一个正直的警察失去了生命。此刻,陈默成为世界上最悲伤的人,他紧紧地抱住杨树的身体颤抖,眼泪再也止不住。他一遍遍地说:“求求你了师父,不要离开我,不要这样对我……”
夜空凄凉,月光苍白,远处的城市上空还燃放着烟花,每个家庭都在庆祝这新年的到来,洋溢着团聚和喜悦。但对于陈默来说,这注定是一个沉寂又悲情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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