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府有些人奔出去看,只看到一片的狼藉,与厅中毫无分别。

承恩伯脸色死寂,上前拱手,“王爷怒火尽消了吧?”

谢如墨冷着脸没开口,是宋惜惜开口说的:“承恩伯,你心中可有怨?”

承恩伯咬着后槽牙,“不敢。”

“不敢?”宋惜惜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最好是不敢的,否则下一次,本妃跟你保证,承恩伯府必将夷为平地。”

承恩伯见过她出嫁时候的风光,知道她背后不仅仅只有北冥王府,还有很多武林人士供她支使,就连承恩伯府都有两个。

莫说是砸了承恩伯府,就是杀了承恩伯府所有人,她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他今日算是丢尽了祖宗颜面,今晚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也没脸见人了。

他不知道如何回宋惜惜这句话,倒是梁绍厉声道:“仗势欺人者,定遭反噬!”

宋惜惜看向他,唇角这才勾起了一抹冷笑,“探花郎,是不是想着明日叫京中学子一起写文章声讨我北冥王府?再利用你天子门生的名声,把今晚的事情闹大?”

梁绍一怔,她怎么猜到的?

他下巴抬起,擦去嘴角的血水,“现在才知道怕?来不及了,除非你砍了我的双手,否则我定是要写文章声讨你们。”

宋惜惜道:“砍你的双手做什么?你一个做文章的,不写文章浪费了,记得写好一点,最好引经据典说尽忠孝仁义,如果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忠孝仁义的话。”

“还有,你怀中的烟柳姨娘是吧?记得把今日她做过的事情写进去,让大家都知道她是如何害得郡主动了胎气,要卧床一个月的。”

梁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王妃这是要干涉我后宅的事吗?郡主卧床养胎与她何干?是我推了她。”

宋惜惜看向淮王夫妇,“二位听到了吗?他动手推了澜儿,导致澜儿要卧床一个月养胎,起因就是那烟柳过来挑衅,她自己滚下的石阶,梁绍是非不分,把一切都怪罪在澜儿的头上,所以你们到底是要护着女婿还是护着女儿?”

淮王夫妇脸色变了又变,看向梁绍的眸光充满了失望。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是你的正妻。”淮王妃怒声问道。

梁绍道:“岳母,我是一时气愤,烟柳不是自己滚下石阶的,是她命人推的,她如此善妒,容不得我房中的人……”

“她自己滚的,我亲眼见到。”石锁师姐打断他的话。

梁绍脸色一沉,“你什么身份啊?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他对石锁恨之入骨,因为石锁今日打了他。

石锁师姐冷冷地道:“不要在我跟前摆什么主子的架势,我和箩筐都不是你们承恩伯府的奴才,我们是来保护郡主的,你伤了郡主,挨我两拳算轻的,你们这些读圣贤书的,满嘴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连我们武林人半分都比不上,还探花郎,狗屎!”

“大胆!”梁老夫人终于歇过气来,她坐在椅子上,指着石锁怒斥,“你们既不是承恩伯府的人,今日便滚出去。”

沈万紫忍不住了,厉声道:“老妇,你要么继续去撞柱子,要么闭嘴,没见过哪家老太太是像你这样糊涂的,帮着孙儿宠妾灭妻,我明日就出去敲锣鼓大喊,告诉天下人你这老妇是何等的亏待郡主又是如何抬举烟花柳巷的娼妇。”

梁老夫人哪里听过这种侮辱?气得指着沈万紫半晌说不出话来。

烟柳在梁绍的怀中呜咽一声哭了起来,“我是个清倌,嫁进伯府之前,手指头都没被人碰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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