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已经确定,这位筑基必然是被陈生坑害过,不然不会对陈生如此厌恶。
“这位船客,你对我舅舅有什么不满,不如当着我舅舅的面再说一遍?”
周姓修士缓缓开口。
南天微微一怔,醉眼惺忪看了周姓修士一眼,脸上的醉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我刚刚说什么了?”
南天筑基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神色古怪。
许老见状,立马一脸赔笑举杯道:“周道友勿怪勿怪,南天道友只是喝大了点,无心之话无心之话……”
周姓修士看了看许老,“你要替他解释?可以,跟我去见我舅舅。”
许家众人顿时一惊,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惧意。
那位池金丹可比陈生还要强的多!
“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只见那一桌金丹齐齐望着许老这边,开口之人正是青袍中年人。
周姓修士见状,立马抱拳道:“舅舅,我听他们在谈论你,说你纵容魑魅魍魉在船上横行无忌。”
此话一出,甲板上本来热闹的氛围顿时一冷。
“这群筑基胆子也挺肥,敢私下议论池前辈?他们心里没点数吗?”
“且看他们如何应对吧,今日一个不小心,怕是要被丢下船去。”
众人窃窃私语。
这位池前辈可不是易与之辈,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方的名头很大程度上,是在这条航线中厮杀出来的。
许老等人脸色有些煞白,南天筑基更是目露惊惧,欲言又止。
“哦?说我纵容魑魅魍魉?不知诸位言下何意?”
青袍中年人笑了笑,轻声问道。
许老等人连忙表示只是一个误会,唯有南天沉默不语,就是不开口。
“区区筑基炼气,也敢在背后议论金丹?”
一名金丹突然皱眉:“是这年头金丹甚少出手的缘故?让尔等以为金丹已经不中用了,可以随意讨论?”
“如今一些后辈的确眼高于顶,表面上对我辈修士恭恭敬敬,暗地里却是各种编排。”
另一名金丹轻轻叹了口气,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人做事一人当,话是我说的,与他们无关!”
沉默许久的南天突然站起身,他体态有些雄壮,肩膀宽厚,起身后如一道山岳般。
许老等人微微一惊,眼中纷纷涌起一抹担忧,只有许老下意识望向方尘,见方尘没有丝毫表态的意思,心下不免苦笑。
没人会无故给自己招揽麻烦,估摸着今日这位南天道友得吃些苦头了。
“哦?阁下对我的管理有些不满?”
青袍中年人淡笑道:“今日恰好是过小年,阁下不妨说一说,也让诸位都听一听,在下看看哪里还做不到位,怠慢了诸位。”
“池前辈可别这么说,您要是做不到位谁还能做到位?”
“我等也不是一次两次走这条航线了,但凡有池前辈坐镇,不管途中遇到什么危险也都是有惊无险。”
“对,记得二十年前我也走这条航线,当时不小心遇到一名邪修,那邪修端的是杀人如麻,要不是池前辈出面赶走了他,我等怕也没命了。”
不少修士纷纷开口拍着青袍中年人的马屁。
南天筑基听到这里,脸上顿时露出浓郁的嘲讽之色:
“你们马屁拍的倒是挺响,我问问你们,你们之中谁没被陈生坑过?”
众人话语一噎,神色有些古怪。
“看来今日被陈生坑的人还不少,敢问诸位,我们交了钱,坐上这艘船,为何还要忍受他人的羞辱与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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