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我们老百姓就不是民了吗(1 / 1)

虽然内心很想吐槽,但这个宝贝徒弟总算是安抚住了。

至于戟法?

这玩意儿谁说得准,得看缘分啊——

决定了,以后多跟这位徒弟聊聊方天画戟的事,说不准哪会儿,自己这位徒弟提一嘴,自己就蹭到了呢?

其实,最近他自己好好撸了撸自己蹭到的技能,发现,除了开头蹭到的两个,类似新手大礼包之外,其他的大部分技能,都多多少少的和这方面的人物有关。

当然也不绝对。

他怀疑,自己这个超能力的触发条件可能跟具体环境有关,比如,在某方面有特长的历史人物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触发的几率就会高一些。

比如,孙思邈身上蹭到了医术,阎立本身上蹭到的绘画,薛仁贵身上蹭到的箭术,程咬金身上蹭到的三十六路天罡斧,就连自己身上的李元霸之勇,都是因为当时有李元霸的亲哥李世民在场。

当然,猜测错了也无所谓。

反正自己总有办法忽——咳,总有办法教导他。

“万法相通,仁贵啊,你体悟不了为师的真意,还是这念头不够通透,心中没有静气啊——先练书法吧,等你什么时候练到圆润如意的时候,为师再来教你……”

啧,不慌,台词早就准备好了!

至于,阎立本这个徒弟,应付起来就简单多了。

自己蹭到的可不是什么素描,是绘画宗师啊,古今中外,各种绘画的技法流派,自己都擅长,调教他还不跟玩似的?

先从最基本的素描开始就好,就算是素描练好了,还有水彩和油画呢。

“立本呢,这里的线条用力过猛,过于刻板了,你得注意它的粗细轻重,要知道,我们这素描,可全指望着这些来表现明暗深浅呢……”

“没有明暗,怎么出层次变化,怎么体现立体感?”

“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画画,重要的是要用心,用心知道吗?要以心驭手,不是拿起笔就乱画——”

“重新画——”

然后,一甩手,扔下快要找不到北的阎立本,自己躺到旁边的躺椅上看书,或者是拉着苏飞儿姑娘下五子——咳咳,拉着苏飞儿姑娘下新式围棋去了。

王子安这里,过得岁月静好,优哉游哉。

大唐的朝野,这几天,却是风起云涌,借着杜如晦中毒的东风——咳,因为杜如晦中毒而痛心疾首的当今陛下,强势无比的把杜尚书中毒之前提到的政策推了下去。

首先,科举的改革和扩招。

涂名制,誊抄制,对口招生,以及扩大招生,一系列的政策正式对朝野公布,并第一时间出现在大唐晚报上。

天下读书人一片欢呼。

虽然有些人,可能内心对这一系列的政策,无比痛恨,有无数恶毒的咒骂想要宣之于口,但也得憋着。

这就是大势。

不然,你就会生命尽毁,被天下读书人唾沫。

第二项政策,征收盐铁商税,具体条款也正式出炉。并且民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立了专门负责征收盐铁税的盐铁司。

所有的成员,都是前段时间查处贪腐的精英。

虽然有大唐晚报的提起酝酿,有民意的支持,但这项政策的通过,还是让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血腥。

“陛下,征收盐铁税,乃是与民争利,这是恶政啊,臣死谏——”

一位鬓发斑白的老臣站出来,当朝脱下衣冠,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大殿的台阶上,然后狠狠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棱角上。

当朝死亡——

“陛下,此乃恶政,老臣死谏——”

嘭——

又撞死一个。

李世民冷着脸,一言不发,也不阻止。

等当值的侍卫把死人给拖下去,李世民才声音冷冷地问了一句。

“还有要死谏的吗?朕今天一并成全了——”

李世民此言一出,原本有几个脚步都已经挪了出来的老家伙,又悄悄地把脚挪了回去。

开玩笑,这个时候真要是站出去,难不成真要撞死啊?

撞死的戏码不归自己演啊——

“陛下,一意孤行,与民争利,不纳忠言,就不怕民心离散,重蹈前隋覆辙吗?”

望着眼前这几个义愤填膺,唾沫四溅的老家伙,李世民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板着一张死人脸的魏征。

魏征一步跨出,寸步不让地站到大殿正中,厉声喝道。

“什么叫与民争利?征收盐铁商税就是与民争利,那征收那些天天土里刨食,连肚子都吃不饱的农民的税,就不叫与民争利了吗?所谓士农工商,难不成,在你们的眼里,那些种地的农民,还不如这些谋取暴利的富商——”

说到这里,魏征一步走到几位老家伙的面前。

“又或者,那些倒卖盐铁的富商才是民,而那些辛辛苦苦,为国家种田的百姓就不是民了吗?”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寂静。

几个站出来叫嚣的老家伙,也不由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一言不发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道理,大家不是不懂。

但懂和说出来是两回事——

谁愿意为了那些苦哈哈,得罪这满朝住宅,天下世家?

要知道,盐铁就掌握在这些世家门阀和达官权贵手中,征收盐铁,就等于是自绝于朝廷,与天下为敌。

但魏征今天就这么说了。

有前面两条血淋漓的尸体,有魏征今天直接掀桌子的话,征收盐铁商税的政策就这样在极为沉闷压抑的状态中通过了。

随后,齐国公府开始清点自家的盐铁,率先交税。

然而,跟随效仿者寥寥。

所有人,都在观望。

甚至,有一些商行甚至直接关闭了店门,开始停止营业。

随后大唐晚报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进行了详细的报道,但罕见的没有表面态度,但天下还是一片哗然。

然而,哗然的是普通百姓和一些普通的读书人,真正能说上话的,无不三缄其口。

就连当朝的几位宰辅,也暂时地保持了沉默。

临近年关,长安城的上层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氛围中,以至于,原本搞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琉璃拍卖会上,几尊举世罕见的琉璃制品,直接卖出了天价的风头,都被暂时给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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