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前几天,我在其他部门偶遇了以前在锻压部门的班长志明哥,我很开心地跟他打了招呼。
我以为,他还是会和以前那样子对我有说有笑。
但,并没有,是我高估了自己。
我已经从普工变为文员,他从班长变为了技术员,他不屑与我为伍,完全不想多看我一眼。我仿佛,成了他厌倦的人。
是的,我先后三次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当我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所以,我的内心被伤到了一点点……
原来,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哪怕我不戴有色眼镜去对待他,他也会戴有色眼镜来看待我。
或许,当我当年辞职的时候,我和他就已经不属于同一频道的人了。不是指层次和格局,而是指相处的频道。
过分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就容易受伤。
于是,我自己哄了哄自己,算了,就忘了,以后就当从未认识的过路人好了。毕竟,曾经心中的锻压部门也都变样了,拆散了记忆。
嗯,那么,被人注意到底好不好?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关键是看自己怎么看待别人的注意。
以前看过一句话:不要活得那么累,没那么多人注意你。
嗯,以前我也真的那么觉得,但,想想,好像也不是。
也许,你在做什么,真的是有不少人是在注意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就像,人在做,天在看。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换言之,你的所作所为,别人都是有眼看的。
就像,之前有一位其他公司的QC过来我们办公室,其实也经常来,只不过某一次,他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胶水杯掉在了柜子与墙壁的缝中,有点难取出来。
其实,当时办公室里没几个人,大家都围在一起讨论事情,没人注意到他碰到水杯,唯独我。
我用余光静静地关注着他,看看他是否会把胶水杯取出来。
嗯,他很努力地想移开柜子,但柜子很大,也很重,他移不开。想伸手取,可是手不够长。
弄了大概三分钟,实在弄不出来,他就出去了。
嗯,他也不知道我是否注意着他。
在他出门后,我以为,他就不管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就是在逃避,没有弥补自己的过失。
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
嗯,他手里拿了一根铁线,应该是问车间的班长拿的。
还是弄了好几分钟,不过,最终还是把胶水杯取出来了。
在他把胶水杯取出来的那一刻,他开心地松了一口气,并且把胶水杯擦干净。然后,再开心地走出去。
嗯,他应该也还是不知道我是否注意着他。
但无论我注意与否,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明白自己不小心犯了错,就想办法去补救,这是出于他对自己的注意而不是别人的。因为在他碰到水杯掉下去的时候,几乎没人知道,毕竟车间机器声音大,胶杯掉下去的声音也很小。
嗯,其实,他是可以选择不把水杯取上来的,如果他认为没人知道的话。当然,如果他真的做了这个选择,那么,当水杯的主人问起,我就会成为那个可怕的目击证人。
庆幸,他选择了对得起自己良心的选择,想办法去把水杯取上来。虽然,没人赞扬他,但他内心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毕竟,他及时弥补了自己的错失,没有逃避。还有,我看到了,所以我会在这里赞扬他,尽管他并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
但最真实的意义,依然是他弥补了自己过失的那一刻。
同样地,去饭店吃饭。
有的人吃饭,会很随意地把骨头吐在桌面上,其实没必要,完全可以吐在一次性饭盒的盖上。
当然,有的人觉得自己付了吃饭钱,吐在桌面上也很正常。嗯,是的。
只是,我也注意到了这样的人。
他吃饭吐骨头都是吐在一次性饭盒的饭盖上,而且吃完之后,他还会把一次性饭盒盖上,方便饭店的老板收拾。
嗯,其实,他这么做也不是因为有人在盯着他看,几乎都没人注意他,而我是刚好注意到他的。所以,他也没必要这么做。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于是,莫名地,在我眼里,他和饭店那些随意吐骨头在桌面的人相比,就自然地不一样了,仿佛会发光。
嗯,这也是一种修养。
没人要求他一定要这么做,但他自己的心要求他这么做了,而且他也做得很自然,旁若无人。很显然,他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做给自己看的,况且别人也不一定会看。
自己的注意,才是最好的注意。
就像,慎独。
有人在的时候,你做得很好。可若没人在,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时,你是否还会做得很好?
所以,与其引起别人的注意,活在别人的看法里,还不如引起自己的注意,取悦自己。
真希望,我是可以引起自己注意且取悦自己的人……
最后,被注意也好,不被注意也好,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遵循内心就好。
时间和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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