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听着众人的话语,笑呵呵道:“老夫早就与他说过,不要仗着自己有点才学就在外卖弄,他从大理寺回来,老夫就抽了他一顿,若有下次,一定吊起来抽。”
秦琼看了眼入定般站在文官队伍中的张阳,心里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知节呀,以后少鞭打儿子,好不容易灵醒点了,别把孩子打傻了。”
程咬金了然点头,“省得,省得!”
今日的早朝主要说的还是河西走廊征调民夫的事情,原本想着这是兵部和户部的事情与礼部没有关系,狄知逊已经去了河西,说不定都在准备冬季的互市事宜了。
侯君集好巧不巧地在征调民夫的话题上提到了礼部。
李世民端坐殿内,双手抚着皇位的把手,“张侍郎以为征调吐蕃与西域民夫可否合适?”
张阳站出朝班,“我们外交院可以派人去向吐蕃各部游说,敢问侯将军需要多少民夫。”
“五万足矣。”
“明白了,来年春季之前给朝中答复。”
李世民点头,“诸位若无事再启奏,这便退朝。”
“陛下!”御史台的御史马周站出朝班,“上月三十,洛阳发生了一件事,臣闻之心惊胆寒。”
殿内的文武大臣两边皆是议论。
李世民板着脸,“洛阳发生了何事?”
马周拿出一份奏章,“陛下,臣听闻洛阳有不少人声讨门阀世家,其中有刘,周两个贫寒学子,他们招揽了不少士子来声讨,可却被世家子弟用棍棒活活打死,横死街头!”
话音落下,太极殿内又是一片寂静。
马周又道:“可地方官吏抓了三两替罪之人了事,此种行为令人咋舌不已,已有数百士子写下血书,正在往长安城送来,还请陛下明察。”
李世民呼吸沉重,“着令,御史台大理寺联查此案!”
马周朗声道:“喏。”
皇帝缓缓站起身,“朕几次强调吏治清明,煌煌天日之下,竟有这等事,若不查明!朕有何颜面再开科举。”
“陛下圣明!”群臣一阵高呼。
皇帝挥袖道:“退朝。”
群臣再次行礼。
等皇帝三三两两离开。
张阳还在站在原地,长孙无忌走上前,“你觉得如何?”
还未答话,魏征快步走来,“春秋以来,战国时期无不在变法图强,自然是变法哪有不出人命的,大唐要开科举,要给学子一条正道,既是正道,那就没有要退缩的道理。”
听着两人的谈话,张阳躬身道:“下官会安排人去打听那两位壮士的籍贯,家人,给他们立碑安排后事,洛阳的事情就麻烦郑公与赵国公了。”
魏征的目光坚定看向前方,“大唐不会因此放弃科举,老夫会派马周去一趟洛阳,还那两位壮士一个身后名,他们不能白死。”
长孙无忌沉声道:“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惨事,往后这种事情还会再有的,老夫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
向眼前俩人行礼,张阳快步离开。
走出太极殿心情很不好,什么世家门阀,全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
总有这种混蛋!几百年了,无论时代怎么变化,他们总能在这片中原大地上敲骨吸髓。
张阳又是苦笑,突然之间又觉得没有了方向,世间对错……人各有志,就算是自己现在什么都不做,有些事情,有些人依旧会挺身而出。
以前的警示名言说过,凡富有的还要给他更多,凡贫穷的就连他仅有的都要夺去。
多么血淋淋的一个事实。
早在千年前,老子说过的话多么透彻,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而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一直走到了承天门,张阳瞧见李百药就等着在这里。
“张尚书,明天要给魏王殿下行冠礼,不知是否能去骊山提前告知魏王殿下,礼部好早做准备。”
张阳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这事,“今天我会去一趟骊山,明天你带着人直接前去就好,骊山会做好准备的。”
“喏。”
李百药点头走回了礼部。
这家伙发髻间的白头发更多了,张阳一步步走向朱雀门,眼前就是繁华的朱雀大街。
刘,周两个贫寒学子被人用乱棍活活打死。
这就是在打科举的脸。
世家肆无忌惮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群众与贫寒子弟,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很快就会知道那些世家的真实面目。
这将会是一场对世家的大反击,群起而攻之就要开始了。
在此之前也要面对门阀与世家更酷烈地反抗。
李玥端坐家中,正在监督小武和徐慧写文章,除了平时要教她们数术,平时的书法与文章也要教,只是侧重点不同。
“夫君有心事?”
如今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可夫妻之间已经相知多年,只要一个表情就能想到许多。
张阳坐在摇椅上,“还真是瞒不住你。”
“可是朝中的事情令夫君忧愁?是不是父皇又想利用夫君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明天是魏王的冠礼日,我们去一趟骊山。”
“也好。”
就算是自己不说,李玥也能知道今天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听了王婶的讲述,她的心情也很沉重。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家里,一家人便前往骊山。
小熊越长越大,再长大一些就只能养在骊山了,不过眼下新家也快建设好了。
张阳驾着马车,车驾内传来媳妇的话语。
“洛阳发生了这等事,要如何收场?”
“与世家门阀的抗争不在朝夕之间,以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多的。”
“凡是非对错皆有人会做定论,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地就好。”
听着她的话,张阳反倒笑了,“嗯,我们要问心无愧。”
马车到了骊山,徐慧和小武牵着小熊走入村子,陪着李玥一起去查看骊山的账目。
张阳一路走向李泰的住处。
见他正在逗弄着蛐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张阳抬起一脚便将其中一只蛐蛐踩死。
“啊!我的金将军!”李泰一声惨叫。
抬脚再将另外的一只蛐蛐也踩死,张阳用鞋底还使劲碾了碾。
“天哪!本王的银将军。”李泰放声痛呼,“姓张的!你赔,这是本王的将军!”
张阳放开双脚,两只蛐蛐被踩扁的尸体,死状凄惨,甚至还有汁水迸溅在外。
“魏王殿下为何会沉迷这种无聊的游戏?以后臣见一次踩一次。“
“金将军!银将军……”李泰委屈捧起它们,“这是王叔送我的,你为何……”
“敢问是哪位王叔送的,竟想让魏王殿下玩物丧志,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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