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再见了,松赞干布(2 / 2)

松赞干布道:“我们是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也该相信禄东赞,他不会让吐蕃混乱的,这么多年县侯一直坚守着承诺,你说过大唐的火炮不会朝向吐蕃的子民,也一直都在履行承诺,我的承诺也如雪山的积雪,终年不化。”

<div class="contentadv"> “吐蕃归服大唐,往后交给大唐治理,听从大唐朝堂号令,但礼部可以给吐蕃一定治理权力,但吐蕃官吏要经过大唐筛选,如果有更好的功绩,也可以入朝为官。”

张阳接着道:“你放心,我们会尊重吐蕃人的规矩,也会记录吐蕃历位赞普的功绩,只是往后要增加一条,吐蕃以后不会再有赞普了,而是只有大相。”

“你想要吐蕃赞普一脉断绝?”

张阳搭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以后吐蕃都由吐蕃大相治理,你不是一直很相信禄东赞吗?第一任就让禄东赞接任,不然贡日贡赞之后只剩下了芒松芒赞,他不过是两岁大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他也能得到吐蕃人的尊重。”

阴沉沉的天空又下雪了,松赞干布抬头看着漫天的雪花落下,此刻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我想要回家乡看看。”

张阳对他道:“长安城不好吗?”

“我更喜欢雪山的雪。”

“嗯,那你回去吧,找个日子早点回家,去看看现在的吐蕃,去照顾幼小的孙儿。”

“多谢。”松赞干布躬身行礼。

“不用客气。”张阳扶着他,“我们是朋友。”

松赞干布缓缓直起身子,又道:“九年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在礼部安排了这么多事,你的野心现在才真的显露出来吧,不管是西征,还是建设都护府,或者是教化西域人,归根究底,就是你今天说出来的这番话。”

“赞普啊,我和你是朋友,可也不愿意和你说太多话,不愿意和你说这样的人说太多话,说多了就被你们拆穿了,很没意思。”

松赞干布终于笑了,他笑得很开心,他笑了好久,站在风雪中重重拍了拍张阳的后背,“这不是你的野心,也不是为了天可汗去做的,是你自己想做的。”

“恩。”他面带了笑意,是在这一刻彻底看清了张阳真面目,松赞干布笑指着他,“这是你的志向,你心里一直以来牵挂的都是这些事。”

张阳感慨道:“赞普啊,我的志向用多少钱都买不来,就算是用这世上所有的金山银山都不换。”

松赞干布很是认同地点头,“志向是无价,有了志向才能一步步地往前。”

小清清与小心安躲在一棵树后,本来是打算来偷听爹爹与这位赞普的谈话。

听到这番话,姐弟两面无表情地呆立,

“好了,我现在已不是赞普了,吐蕃的事情都交给县侯了,望县侯能够善待他们。”

“什么时候走?”

“回了长安城买一匹马,就可以回去了。”

张阳点头道:“我给朝中写一封文书,让你顺利出关。”

看着爹爹与赞普走远,姐弟两还站在原地。

文书送到了宫中,因为吐蕃的小赞普去世,许敬宗得到了骊山县侯的尚书左丞文书,当即就送到了中书省。

中书省作出批复后交到陛下手中。

既然张阳都答应了,李世民也没什么好多说了,至少贡日贡赞是个好孩子,可叹英年早逝。

虽立场不同,但这位小赞普没有犯什么大错。

许敬宗与李义府一起送别这位赞普。

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松赞干布与一群大唐官兵一同前往吐蕃,走得很快,他甚至都没有多带几件衣裳。

李义府看着风雪中远去的身影,“当初礼部要在吐蕃的逻些修建都护府,禄东赞一直反对,与我们的人常有争吵,还是小赞普贡日贡赞说服了禄东赞,让都护府建成了。”

许敬宗低声道:“现在吐蕃是第一个答应的,让吐蕃人成为大唐的子民,松赞干布是个有气度的人,他们父子之后,这吐蕃便再也没有赞普了。”

“今天还要与西域人和突厥小可汗的使者谈判,下官就回去了。”

许敬宗看着风雪点头。

朝中与诸国使者开始紧张的谈判。

出于意料的是,最先同意归服大唐的竟然是当年实力最强横的吐蕃人。

这场谈判旷日持久,礼部尚书力排众议,非要将这件事办成不可,此事不成礼部近十年的安排都将成为泡影。

也是因此,这些天的太极殿上时常有朝臣打架。

今天下朝之后,房玄龄对年迈的魏征道:“郑公啊,这天下要变了。”

魏征拄着拐杖,苍老的声音讲道:“是吗?会变得更好吗?”

房玄龄扶着他又道:“会的吧,张阳安排近十年,总觉得这才是他为官十载以来真正的目的。”

魏征的脚步很慢,每一次都走得很小心,“唉,这孩子心里一直藏着事,一件事能在他心里藏十年之久,隐忍十年之久。”

房玄龄担忧地看着郑公,当年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郑公竟老得这么快。

当年跟随陛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老了,高士廉也到了风烛残年。

长安城的一处宅院中,高士廉不住咳嗽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沧桑的老脸因剧烈的咳嗽涨红。

长孙无忌担忧地看着他,给他老人家披上外衣,“舅父,一定要注意冷暖。”

高士廉坐在轮椅上,当初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了,他低声道:“张阳是张公瑾的弟子,他的老师过世了,他的心思也藏得更深了。”

长孙无忌低下身,回道:“侄儿与他有了约定。”

高士廉用手轻轻拍了拍轮椅的扶手,“骊山的造物当真好用,这轮椅造得真好。”

雪花落在屋檐上,落在地面上,高士廉再问:“太上皇的身体如何?”

“近来一直都在调养,现在需要人照顾着起夜了,宫里派了人照顾,陛下很牵挂。”

高士廉将身体的重量放在轮椅上,闭着眼道:“谁都会生老病死,辅机你自小想得就多,你的门生众多,有些事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听着舅父的反复话语,长孙无忌不住地点头。

一队官兵出了嘉峪关,一路朝着吐蕃而去,途经沙州的时候,松赞干布见到了玄奘和尚。

年过四十的玄奘穿着单薄的僧衣相见,他看着松赞干布念了一声佛号道:“赞普节哀。”

松赞干布爽朗一笑,“玄奘和尚还在与骊山写书信?”

“已有三年没有去信。”

“其实骊山县侯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已将他看穿了,而你至今还是看不明白他。”

玄奘和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松赞干布又道:“张阳与天可汗能够让我回吐蕃,可惜你是出家人,也不肯还俗。”

玄奘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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