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黑了。
寒风呼啸。
繁星点点。
大兴殿内外很安静,值守的羽林,宗卫,勋卫各司其职,而相较于羽林与勋卫,今夜当值的宗卫,有不少都强打着精神,甚至有一些人,还忍不住打起哈欠。
李忠站在殿门外,如雕塑般站着,但周遭的种种皆在他的眼底。
对临召进宫的这帮主,李忠知道,想叫他们真正历练出来,这需要时间慢慢磋磨,不然他们就不会正视自己。
相较于这些,李忠真正记挂的,是大兴殿内。
李忠有意无意的瞥向殿门。
大殿内灯火通明。
“啪~”
除了不时有清脆声响起,殿内没有别的声响。
临窗的罗汉床上。
楚凌盘腿坐着,持白子,而在他对面坐着的,正是楚徽。
三年过去了。
有变化的,不止楚凌。
这个曾经爱哭啼啼,跟着楚凌一起去上林苑的大虞八殿下,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皇兄,今日羽林闹得动静,可真不小。”
本安静的殿内,随着楚徽开口,出现些不同。
“说来听听。”
见楚徽落子,楚凌持子落下。
“那皇兄要多给臣弟些思索时间。”
楚徽见状,笑着对楚凌道。
“朕有催促皇弟吗?”
楚凌抬头,看了眼楚徽道。
“也是。”
楚徽咧嘴笑道,随即拿起一枚黑子,便道:“您是不知道臣弟在接到旨意,从上林苑赶回虞都时就见到不少人,对出动的羽林在一些地方抓人,那都惊住了。”
“说什么的都有。”
“最有意思的,还是在外城碰到的。”
讲到这里时,楚徽停了下来,特意看了眼自家皇兄。
楚凌神情自若的盯着眼前棋局。
“负责外城的南军,在几处居然敢跟羽林对峙。”楚徽见状,便继续讲道,在这之际楚徽落下一子。
楚徽的子刚落,楚凌就放下一子。
“朕要没有猜错的话,跟羽林对峙的那些南军,讲的都如出一辙吧?”
在楚徽注视下,楚凌收着黑子,淡笑道:“说羽林抓的人,他们已在暗中追查数日,准备将他们逮捕起来进行审讯。”
“是,不是,皇兄,您就不能让让臣弟!”
本回答的楚徽,见自家皇兄,一下收了六枚黑子,立时就道。
“可要悔棋?”
楚凌伸出手,将黑子递到楚徽跟前,眼神坚毅道。
“悔棋?臣弟才不干这没出息的事!”
楚徽哼了一声,倔强道:“臣弟还没输呢!!”
看着楚徽倔强的表情,楚凌笑而不语,将手中黑子放到棋盘旁。
“朕离开上林苑,留驻羽林、巾帼、上林军都如何?”楚凌倚着凭几,端起手边茶盏,对楚徽讲了句,便呷了口茶。
“一切如旧。”
楚徽皱眉思索着眼前棋局,“不过在上林苑的羽林,特别是等待晋升营校的那批,一个个操练起来想疯了一般,有不少都在操练中受伤了,但还是嘴硬,说都是小磕小碰,有些人的伤,臣弟看着都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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