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a大附近的私人画室中。
气氛剑拔弩张,一张长方形桌子两头均坐着一人。
男人奸笑连连,右手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左手小拇指上的蛇形戒指,眸光锐利精明。
曲梦美目瞪过去,气得后槽牙都在颤抖,她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卢清元骨子里透出的就是恶魔般的狡诈与阴险,时过境迁又如何,岁月非但不会磨灭他的劣根性,反而让他作恶手法愈发老练。
她只有将指甲深浅掐在自己的大腿上,痛意才能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我没有心情和你兜圈子,你说吧,要怎样你才会放过小繁。”
卢清元吊梢眼一翻,摸着戒指的手一顿,咧嘴嘿嘿笑了起来,“小梦,瞧你这话说的,毕竟夫妻一场,不要把话说绝了嘛!”
“什么叫做放过小繁,那可是我亲儿子,我又怎么舍得伤害他。”
“哼!卢清元你到现在还装什么装!你敢说小繁不是你害的!”曲梦怒不可遏,随意抓起桌上的照片,摔在他脸上,“给自己的儿子拍这种照片,你还是不是人啊!”
卢清元躲避不及,一张照片锋利的边缘即可划伤了他的脸,血珠随即翻涌而出。
右手食指捻起一抹鲜红的血液,放在嘴边舔舐起来。
他发出瘆人笑声,阴测测的说:“我是不是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先前和你说的令牌,你找到了吗?”
曲梦不想看到他这个恶心人的玩意,“没有。我和你说了阿肃没有什么令牌,就算有,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卢清元闻言发出一声轻笑,并不说话,但是眼神中的威胁意味格外明显。
毕竟认识多年了,又做了好几年的夫妻,曲梦多少能从这个男人的神情中明白些许。
他有恃无恐的威胁自己,无非手上捏着楼繁的命。
楼繁本该醒来,却一直没有醒,根本不是自己不想醒来,而是被卢清元下了梦幻祭。
剂量极小,但是对于一个躺在床上四年多的人来说,足以使他醒不过来。
再这么下去,楼繁会死于美梦之中。
就在楼繁本该醒来的24小时后,曲梦就接到了卢清元的电话。
他告诉曲梦楼繁之所以没有醒来的原因,并且要求她去找什么令牌。
曲梦自然不可能出卖楼繁,这几日她过得浑浑噩噩,直到今天,卢清元又叫她出来。
想着这些,曲梦忍着内心泛滥着的恶心,扶着桌子慢慢跪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小繁!求求你了,他是你的亲儿子啊!”
卢清元觉得十分痛快,眼神中的快意蔓延,眯着眼睛笑,“当初要是小繁乖一点,愿意帮我对付楼肃,他也不至于掉下去啊。”
“唉,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找到令牌,我一定会将梦幻祭的禁制打开的。”
曲梦诚惶诚恐的点头,“你放心,我一定配合你,小繁是我儿子,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出事的……”
“只要你让小繁醒来,到时候楼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断断续续的说这话,跪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在光滑的地面。
卢清元沉溺于被人祈求的巨大狂欢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跪着的女人眼中闪过的一丝决绝的爱意。
她已经伤害了楼肃这么多年,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忍心继续伤害他呢?!
阿肃啊,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一如既往的拥护与坚决的爱意。
小繁,妈妈也对不起你,妈妈不能为了你再去伤害阿肃了。
妈妈唯一可以为你们做的,就是临死前将这个魔鬼拖入地狱!
美目划过一抹身为人母的深切爱意,那是坚决不允许坏人伤害自己孩子的决心与勇气。
就像一个战士斗争到了最后一刻,毅然决然的用生命捍卫某样东西一般。
“去死吧!”曲梦从怀中掏出一把泛着冷白色的短刀,直接戳在了卢清元的大腿上。
刹那间,鲜血如喷墨般喷涌而出,肆意的洒落一地。
卢清元没有想到当初打骂根本不敢还手的女人,如今竟然敢动手。
被刀刺中的下一秒就,他愤怒的将曲梦一脚踢飞,恶狠狠的说:“死女人,你不想你儿子醒过来了?!还他妈想杀我!”
曲梦捂着胸口,剧烈的痛意撕扯着她的神经,唯有手中的短刀抓的很紧。
噗嗤,一口鲜血吐出来!
她自嘲的大笑起来,“我当年就是太软弱,才让你继续作恶了这么多年。”
“当年我发现那一张张幼童照片时就该想到的,你就是个魔鬼,又怎么可以放过自己的亲儿子!”
是的,当年她偶然间发现了那几百张照片,每一张都在折磨、摧毁着她的心智。她要报警,但是卢清元痛哭流涕,说这是美术学院院长吩咐,要是她报警,两个儿子的生命就会遭受到威胁。
她怕了,屈服于卢清元编造的一个个带有威胁的谎言中,直至美术学院院长的辞职,才长舒一口气。
果然,世间一切都是有因果报应的。
她放任恶魔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儿子也遭受到魔鬼的反噬!
“我今天敢来就没有想过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杀了你!”
一个女人的力道或许很小,但是一个作为母亲的力量确实难以估计的!
她倔强的站起来,手中紧握短刀,直冲着卢清元奔去,“去死吧!去死吧!”
“去死吧!”
……
疯魔一样的女人令卢清元短暂性的呆滞片刻,但是长年累月的刀尖舔血生涯让他迅速回神,在刀刺过来的下一刻,抬起没有受伤的另一只脚,飞快的将女人踢到一旁。
“死女人!你不想活的话,我今天就成全你!”
曲梦对他而言还拥有巨大的利用价值,作为楼家的当家主母,无疑是盗取令牌的最佳人选。
但是这个死女人竟然不愿意,还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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