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立的眼神随机看向了后面跟着的柯以柔身上，除了上位者的压迫感外，完全看不出求他情绪。
柯以柔却被盯的心慌，心中紧绷着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开，牛意磨着牙用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威胁她，“哑巴啊，问好不会吗？”
柯以柔被吓得一阵哆嗦，眼睛迅速蒙上一层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楼伯父好，楼伯母好，楼家各位少爷好。”
楼立冷哼一声，周围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牛先生你这侄媳妇怎么像是要哭一样，是楼家招待不周吗？”楼泽眯了眯眼，眼神犀利的从柯以柔身上转到了牛斯身上。
牛斯心中咯噔一声，侧眸瞪了一眼柯以柔，“哪里哪里！楼大少说笑了，以柔最近身体一直不适，是自己的原因。”
说着冲牛意使了个眼色，牛意急忙会意，抓着柯以柔上前道歉。
柯以柔娇娇柔柔的模样映在徐凤娟眼中，那就是自家女儿被楼家欺负了，想上前帮忙，又被柯译文和柯临安拉着，
“你上去做什么？她现在是牛家人，和你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这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从小当做公主养大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人当众欺负成这样!”徐凤娟痛如刀割，柯译文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直接将人拖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柯以柔也是他的亲妹妹，但是她却差点害得柯家破产。比起自己对她的宠溺，柯以柔还给他的却是一堆又一堆的烂摊子。
而且，他有种预感，今晚还会出大事情。
他不停告诉自己柯以柔是活该的，强忍着心中那点微妙的亲情，他灌了自己一大杯酒。
那丁点微不足道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柯以柔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毫不留情的离去，那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寒。
她像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一样被牛意胁迫着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失态了。”
楼立似笑非笑的点下头，“话说开就好，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楼家仗势欺人呢。”
牛斯急忙道：“怎么会，楼家主前往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
从始至终楼肃都没有说过什么话，但是眼神却似有若无的飘在柯以柔身上。比起从前没有丝毫情感的目光，柯以柔现在可以断定，楼肃现在巴不得自己死。
柯以柔猛一下心惊胆战起来，难道楼肃发现了王瑶瑶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不该啊，王瑶瑶那个小助理早就拿着钱出国了。
而欧阳若晴就是个没有种的脓包，当初说什么因为易星被害得多惨多惨，一定要她和楼肃身败名裂。
结果看到王瑶瑶死了，就吓的跑路了，这种人也不会出卖她的。
她坚信自己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有了那人的指导，她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就连电话也是黑卡，想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又将自己的复仇计划细心的捋了一遍，柯以柔更加坚定没有任何问题。
想通了这些，她的心就像是从高空缓缓降落地面一般轻松，刚刚面对楼立时的难堪也丢在了天边。
忽然，一个身着统一服饰的女生端着酒盘从远处走来，就在靠近她时脚下一崴，顺着牛意和柯以柔的方向倒去。
牛意眼疾手快，飞快的甩开柯以柔的手，轻松的跳到一旁。
眼睁睁的看着柯以柔摔倒在地，高定礼服上沾了不少的酒水。
“不好意思。”女生的声音十分温柔，柯以柔恍惚中有些熟悉，刚想怒骂的嘴张了张，却是像见鬼一样无法动弹。
王瑶瑶！
怎么可能是王瑶瑶呢？！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当时她还叫王瑶瑶那个小助理拍下了整个过程，她可是亲眼看到那双漂亮的双眸从祈求到绝望的变化过程的。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都看到了！
为了确保王瑶瑶真的死透了，她还叫小助理试过她的心跳和鼻息，人就是死了的！
但是这人又是谁？
“真是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女生垂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卑微的跪在地上。
四面八方的眼神都汇聚于此，牛斯也有些后悔将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带来了。
柯以柔被牛意扶起，比起受伤作痛的膝盖，她满脑子都是刚刚看的那张脸。
“你就不能小心点！”牛意面上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形象，附在柯以柔耳边说的却是嫌弃的话。
与以往立马就伏小做低的态度不同，柯以柔就像是着魔一般，目光一直放在地上跪着的女生身上。
“还嫌不够丢人啊！”牛意揽着走。
地上的女生忽然微微抬眸，在众人的视线都落在柯以柔身上时，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柯以柔吓得打了个寒颤，再仔细看时，女生还是那副卑微怯懦的模样。
随着牛意坐在了牛家的专属位置后，柯以柔显得十分焦灼，失魂落魄的样子。
忽然她蹭一下站起来，对着正欲侮辱她的牛意道：“老公啊，我刚刚沾了点酒水，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她身上穿的是一身墨绿色的高定礼服，裙摆处确实有些肉眼可见的水渍。
牛意想了想，就同意了，还不忘低声警告她，“你要是敢惹事，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他的变态残忍在柯以柔面前已经不是什么密码，柯以柔勉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老公放心，我不会的。”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牛斯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你确定她最近没有做什么吧？”
牛意十分确认，肯定的回答：“放心叔叔，她根本没有机会出门，就连什么美容项目都是叫人来家里做。”
牛斯觉得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便没有再说什么，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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