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
春天已经到了,正是生机勃勃之时,御花园中的花也开始开始争奇斗艳了。
前几天,朱见深带着朱佑榇去了一趟,也教给了朱佑榇认识了花……
“想去御花园看花,好,朕抱着你去,好好的看看花……”
“好……好……”
朱见深抱着朱佑榇朝着御花园走去。
数十名随从太监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到了御花园后。
朱佑榇在一旁玩闹,朱见深还是在后面跟着,一点都没有觉得无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朱见深便又将朱佑榇给送了回去。并且留宿在了吴嫔的宫殿。
朱见深知道,皇家的亲情是很稀薄的。
现在自己的这些孩子,看着都乖乖的,可长大之后,有了欲望,那就不好说了。
等到老三长大了,这般不正常,一定是皇子们的异类,若是想要依靠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日子定是不好过。
所以朱见深也存着心想让吴嫔再生下一个皇子。
这样,多了一个同胞兄弟,以后也能多多照拂朱佑榇。
也就是存着这个想法,朱见深这段时间都没有宠幸过其他的嫔妃选侍。
而且现在的朱见深根本享受不到多少快乐,完全是为了造人而造人,为了那个而那个。
感觉不到快乐,只剩下了累……
次日天还没亮,朱见深便从吴嫔处离开,回到了乾清宫中,穿戴龙袍……
而此时的金门桥外。
入宫的大臣早就在等待着。
天上繁星点点,月牙儿还没有退下……
而在官员之中的焦点人物,正是韩雍。
韩雍五天都没有打卡了,众人都以为这充满傲气的兵部尚书被高义骂了一顿后,想不开,不干了呢。
穿着红袍,体型高大的韩雍,站在那里很是引人注目,与韩雍相比,站在他身旁矮小的彭时,便显得有些猥琐了。
很多官员都来给韩雍打招呼,有些是实打实的宽慰,可有的也是丝毫没有掩盖的嘲讽。
“韩尚书,您身体好些了吧……”
“韩尚书,气大伤身,切莫多想,陛下啊,也是爱子心切……”
而韩雍听着这些话,都是微笑回应,仿佛在告诉众人,自己想通了。
不远处的徐有贞时不时的看了一眼韩雍,而后低声对着身旁的詹杨说道:“韩雍此人,仅此一事之后,想必会大有长进,日后我也要多多提防了。”
“徐都御史这话说的不对,他有长进是他的事情,徐都御史,身子骨站的直,问心无愧,提防他作甚?”詹杨轻声回复道。
徐有贞听完詹杨的话后,苦笑一声:“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詹杨道:“那徐都御史也一定是有苦衷的……想在朝鲜之时,徐都御史为了稳住首阳大君,收受了他的金银,美人,装作一副贪财好色的小人模样,这不就是苦衷吗?”
詹杨的话说完之后,徐有贞不禁摇了摇头,那是装的吗,那个贪财好色的人,难道不是我,在朝鲜的时候,明明是我没有经受住考验吧。
而后在鸿胪寺的高喝下,金门桥下的官员开始列队,进入奉天殿。
等到官员们进入奉天殿后。
朱见深也从后殿进入了奉天殿,等到朱见深坐下后,百官开始行礼叩拜。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见深摆了摆手高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说着,官员们也纷纷站起身来。
等到官员们站起身后,李贤便率先出列道:“陛下,王淼之罪已被三司定下,处斩刑,秋后问斩,家资全部充公,其在京家眷尽数流放朝鲜巨济岛充军……”
朱见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一年前,王淼是都察院的副都御史,又升为右都御史,领三省安抚之重大责任,不过,这个王淼啊,读的是圣贤书,可却不办人事啊,一路之上,贪墨巨大,到了西南三省,醉情享受,他啊,罪有应得,不过,希望他的死,能够警示一些官员,不然今日之王淼,便是明日的自己。”
朱见深话音落下之后,官员们纷纷低下头去。
而站在武官最前面的宁国公陈瀛,脸色也很是怪异,他想到了自家老弟,广西都指挥使陈泾,还是要把他弄到自己眼前来,不然跟陛下说的一样,王淼的今日就是自家老三的明日。
点了官员之后,朱见深便开口继续说道:“近些时日,南方一些朝廷的老臣,以及应天府六部都察院的官员,魏国公府,都给朕上了奏疏,想让朕南巡应天,朕有些动心,此时在朝会上说出来,也想听一听众位爱卿的想法,接下来,大家畅所欲言,即便官职没有到四品,也不是都察院六科的言官,都可畅所欲言……”
皇帝陛下的话音刚刚落下,朝堂之上就炸了锅,众官员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而这个时候的徐有贞率先出列高呼:“陛下,南巡之事,臣觉得可行,南方乃国家赋税重地,应天府又是太祖高皇帝立国之根本,遥想当年,我大明太宗皇帝就是在应天府登基,仁宗陛下,宣宗陛下都在应天府监过国,于公于私,陛下都要南巡。”
徐有贞高声说完之后,朱见深笑着点了点头,而他的言语,也让窃窃私语的官员们停止了下来。
这都定了今日议论的基调了吗?
徐有贞率先表态之后,朱见深便看向了李贤,想要授意他也开始说话。
可这老狐狸全程低着头,不给皇帝一次眼神交流的机会。
看着这个样子的李贤,朱见深心中暗怒,这个老家伙,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六,倒是真的爱惜自己的羽毛啊,即便知道大势不可为,也不愿做那出头鸟,昨天在乾清宫中说的话,想必现在的他都忘的差不多了……
不过,朱见深倒也不惯着李贤,他装傻充愣,自己又怎能让他如愿。
朱见深直接开口问道:“李首辅,徐爱卿说了这么多,你也说说吧……”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朱见深在徐有贞跟李贤两个人的称谓上,做了一些区分。
听到皇帝陛下的问话后,李贤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而朱见深言语中的李首辅,徐爱卿这样的字眼,李贤也是能够察觉到的。
他是同意皇帝南巡。
可他不代表,他会为了促成南巡的事情,抛头露面,拿着自己在朝中的声望,在士林之中的名声,去拼。
这也是李贤跟徐有贞本质上的区别……
“陛下,臣,臣觉得徐都御史言之有理……”
“那李首辅,你觉得朕若想南巡,是否可行呢,听清楚呢,朕是问你,你觉得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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