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冲温凉点了下头,“你们吃,那我先走了。”
他走远,隔着火锅店的玻璃窗能看到他上车离开的身影。
温凉在桌底勾了下我的脚,“怎么回事,这个江老大对你还是不死心?”
我收回视线,盯着冒泡的火锅,“凉凉,我怀疑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他。”
“什么?”温凉惊住。
我把在休斯敦的发现告诉了她,“凉凉,接下来我做的事可能疯狂,你不要奇怪。”
温凉抽了口冷气,“怎么个疯狂法?你要跟江淮在一起,试探他?”
我的眼神失焦,“我不能让他这么白白没了。”
秦墨是被布朗所伤,可布朗只是个傀儡,那个幕后之人才是真正要秦墨命的人。
“可秦墨应该不想你以身试险,”温凉说着顿了一下,“还有你是江昱珩的前任,你若是跟江淮在一起,那叫他情何以堪?”
我没说话,温凉也知道我的心思了,她伸出手握住我的,“行,你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你杀人我递刀。”
这一刹那,我的眼眶再次涩胀,因为温凉这份难得的友情。
我去看江昱珩的时候,正赶上他换药,大概是不能打麻药,他的嘴里塞了块毛巾,三个护士围着他正给他清理那腐烂的肉。
血乎乎的,还带着股腥臭味......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受不了的反胃恶心,可现在的我似乎已经对这些有了抵抗力。
护士走的时候,江昱珩躺在那儿,头发梢都是疼出的汗。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已经被包扎起来伤口,“这一个月你都是这样受过来的?”
我的声音让他蓦地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嘴动了几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
他瘦了很多,可见这一个多月身上的伤让他受了不少折磨。
“在这儿一直处理不好,为什么不换家医院或是去国外看看?”我再次问他。
“我,没事的,”他还在逞强。
“我都知道了,伤口一直不愈合而且还在溃烂是因为那些鳄鱼的齿毒,你再这样下去大概就会被截肢了,”我在来的时候,温凉告诉了我这些。
江昱珩的伤是因为我受的,我有这个义务劝他去接受好的治疗。
如果他真是因此而截肢,那我欠他的就太重了,而我不想跟他再有瓜扯,只能尽力劝他。
“没有那么严重,我再做几次去除治疗就会好了,”他苍白着脸,虚弱的连说话都没有多少气力。
他这样执拗,我也不多劝,他看着我,“你回来了,我的伤也好的快了。”
我,“......”
他的意思我懂,但他也很时务迅速的转移了话题,“谢萧念叨你好几次了,如果不是我按着,他都要报人口失踪了。”
这些天我断了所有的联系,我知道有很多人关心我。
“他今天还会过来吗?”我顺着话问。
“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问问,”江昱珩说着就要去拿电话。
不过他似乎忘了胳膊有伤,他这么一动顿时疼的他当时停住。
我伸手扶住他缠着纱布的手臂,“不用打电话,我人都回来了,与他总会相见的。”
江昱珩没有吭声,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要叫医生吗?”我问他。
江昱珩轻摇了下头,而后舔了下嘴角,“给我拿点水。”
我递过去,他接过喝了两口,脸上的痛楚褪去了一些。
“大哥最近有来看你吗?”我开口问。
“来过两次。”
“我昨天回来见到他了,”我的话让江昱珩看过来。
“在火锅店,”我又补充一句。
“嗯,”江昱珩只有这一个字。
我笑了下,“我跟他挺有缘的。”
“杉杉,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江昱珩察觉到了我的不对。
我看着他受伤的手臂,“你知道大哥会画画吗?”
江昱珩本就不舒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没见过。”
“他画的很好,比一般的水平都好,画的人惟妙惟肖就跟照相机拍出来的一样,”我说的有些夸张了。
不过江淮画的真的很好。
江昱珩已经不说话,我又问他,“你说一个人画了你满屋的画像,从你十岁画到你二十四岁,那得有多爱你。”
我这话一出,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杉杉你......”
“我想试着接受新的一段感情了,”我的话让江昱珩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水都洒了出来。
他震惊又激动,“不行,我不同意。”
比起他的失控,我很是淡定,“他喜欢我爱我比你要久要浓......”
“乔杉,你是不是因为秦墨走了,你难过痛苦?你可以用别的办法走出来,而不是盲目选择一个人,”江昱珩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跟他认识的时间,跟你一样久,不算盲目吧,”我低喃。
“不行,绝对不行,乔杉你不能跟江淮他在一起,”江昱珩说的十分强势。
我没接他的话,江昱珩已经有些不知所措,拿着杯子一时想放又不放的,“乔杉,你是不是因为秦墨的事怪我?你怪我可以冲我凶骂我怎么都行,你别惩罚自己,别......”
江昱珩已经语无伦次了,我看着鲜少会这样的他,想着是他提醒我幕后主使的事,我想他大约早知道是江淮了。
于是施压似的轻声问了句,“你一直知道幕后主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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