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啊......”金銮殿外的侍卫跟太监如临大敌地看着眼前的章如雅。
上次闯金銮殿的,是当时还是贵妃的宋婉仪。
章如雅在景仁宫得知自己的父亲被宋婉仪诛杀在金銮殿,当即都顾不得换衣服,匆忙披了件外袍就过来了。
“让本宫进去!”章如雅低吼道,见阻拦她的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她直接上前抽出了侍卫的佩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朝着金銮殿大声吼道,“臣妾父亲乃是盛雍的巩固之臣,如今在金銮殿上被逆贼所杀,若陛下不诛杀逆贼,臣妾今日随父而去,就让我们父女的血来唤醒陛下,辨忠奸!!!”
金銮殿大门口的侍卫见章如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当即也不敢再强加阻拦,让出了一条路。
章如雅提着侍卫的佩刀进入了金銮殿,她一眼就看到了大殿中央章楠的尸体,不由发出一声悲鸣,“父亲!!!”
随后径直提着佩刀朝着宋婉仪冲了过去,双目赤红,“贱人!受死!”
只是很可惜,还未冲出几步,就被徐闻和跟楚知桁二人给合力拦了下来。
宋婉仪跪在原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想学她大殿上杀人,那得跟她一样速度快才行。
拿个刀想砍死她,实属是自不量力了。
“放肆!”沈怀谦皱着眉头呵斥道,“皇后当金銮殿是什么地方,说闯就闯,如今还持刀伤人,成何体统!”
章如雅被抢走了刀,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陛下偏心未免也太过明显,父亲是如何死在金銮殿上的?”
说着,她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周围的文官武将,怒斥道,“平日里父亲待你们不薄,全是一些酒囊饭袋,竟然眼睁睁看着父亲被人杀死, 如今竟无一人敢出来说话!”
被章如雅指到的人,大多是章楠一派的官员,他们都默默低下了头。
就宋大人手中的那火铳,恐怕就只有神仙才能从她手底下救到人。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章相脑瓜子都开花了,定是无救了。
章相一倒,说不准那宋大人下一步要针对的对象便是他们,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哪里还敢站出来为昔日旧主说话。
只能明哲保身。
“皇后,这里是金銮殿,容不得你放肆。”沈怀谦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
现在的场面已经够乱了。
“陛下!”章如雅一脸悲凉地仰视着坐在龙椅上的沈怀谦,“臣妾是你的发妻啊,躺在地上的,是您的岳父啊!”
她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您不发落杀死臣妾父亲的凶手,反而指责臣妾放肆?这金銮殿上,还有比她宋婉仪更放肆的人吗!?”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 ”宋婉仪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发软的膝盖,“什么叫凶手?”
“本官这是在试验武器,章相深明大义,愿意为了盛雍牺牲,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试验本官新研发的武器,皇后娘娘应该为章相高兴才是。”
章如雅看着当着自己父亲尸体的面,还能舌灿莲花的宋婉仪,气极生笑,“宋大人逞口舌之利的本事,本宫早就见识过了。”
“可如今朗朗乾坤,文武百官俱在,任你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杀人凶手的事实!”
章如雅说罢,转身面对着沈怀谦,跪到了地上,“请陛下,请各位大人,严惩杀人凶手,慰父亲在天之灵。”
“否则,本宫今日即便是血溅金銮殿,也要为本宫的父亲讨个说法。”
在场的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沉默。
没有谁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
沈怀谦揉了揉眉心,不知如何收场。
“陛下,皇后娘娘说得没错,微臣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也的确是造成了章相身死,微臣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绝无二话。”宋婉仪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今日既然敢在金銮殿上动手,那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金銮殿上杀人,杀的还是一国之相,她这个凶手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点她想得十分明白。
只不过跟付出的代价相比,她更想让章楠死。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做了,如今也坦然面对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
宋婉仪跪得笔直,坦坦荡荡地直视着龙椅上的沈怀谦。
沈怀谦碰到她的目光,微微怔愣了一下。
“既如此,来人,革去宋尚书的乌纱帽,押入刑部大牢。”
宋婉仪将手里的火铳端端正正的摆在了地板上,泰然自若地等着侍卫来将她押走。
但章如雅对这个处理结果并不满意。
“陛下, 只是押入大牢而已嘛?”
“宋尚书今日虽然在金銮殿上行凶,但她又为我盛雍研发出强力的新武器,之前的贡献朕与百官也是看在眼中。”
“宋尚书如何定罪,还需朕与百官仔细商榷之后才能决定。皇后,你僭越了。”沈怀谦的眸子饱含警告。
“来人,将皇后带回景仁宫,无召不得踏出景仁宫一步。”
章如雅和宋婉仪是一起被带出金銮殿的,宋婉仪还示威似的朝她挑了挑眉毛。
父女俩,都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她的命,如今父亲已经被她解决了,剩下的这个女儿,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宋婉仪挑衅的眼神让章如雅一口银牙都咬碎了。
章如雅的反应成功的取悦了宋婉仪,弱小就要被人骑在脸上欺辱,这就是她努力做一个强大的人的原因。
章如雅跟宋婉仪两人被带出去之后, 朝堂上立刻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楚相为首,提倡从轻发落,因为盛雍不可以失去宋婉仪这个人才。
另一派是以御史为首,认为宋婉仪今日所作所为,不仅仅只是违反朝纲,更是在挑衅皇权,挑衅所有人。
若人人都学她的话,以后在朝堂上,谁还敢大声说话了?
两方人马持着不同的意见,你来我往,愣是将今天的早朝变成了一场的辩论赛。
一直争辩到了正午十分,两边的人都已经脸红脖子粗了,都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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