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听完后,边跳操边说:“打了二十棍,忽然又把张月送到偏远养伤...看来是准备培养张月当侍妾了。”
采苹压低声音:“主子,那咱们得早做提防。”
沈薇笑了笑,接过采苹递来的手帕擦汗:“宠妾,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张月太过天真,以为光靠美色就能吸引燕王。
但宠妾这职业,门道多着呢。
沈薇擦完汗,坐在椅子上喝薄荷茶:“天儿渐渐热了,明天让吉祥和德顺在后院池塘栽下荷叶。墙边的蔷薇撤下,改种防蚊驱虫的艾草。”
“等桃花凋零大半,全部移除,只留一颗长势最好的桃花树,秋天可以摘桃子。夏天把桃树换成紫薇树和三角梅。还有,月亮门外的兔子灯换成花灯。外墙的涂鸦抹去,画上莲花荷叶图。”
采苹全部记在纸上。
除了庭院的花草树木,卧室里的床单床幔、窗帘也要经常换花样,案桌上的鲜花品种也要经常换。
沈薇要根据季节变化,重新装修芳菲苑,带给燕王老板新鲜感。
采苹离开屋,采莲又捏着一封信进来:“主子,您母亲来信了。”
沈薇喝茶的动作一顿,母亲?
她脑海里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原主出生在贫苦的农户之家,父亲早亡,母亲没有改嫁,艰难地将四个儿女拉扯长大。
大儿子十八岁时去边关参军,在和越国的战争中失去踪迹,大概率战死了。
二女儿沈蔷五年前嫁给一个西南蜀地的商户,被婆婆欺压,日子过得苦,嫁人后再也没机会回来探望母亲。
沈薇排行老三,为了给母亲治病,卖身进王府当丫鬟。
还有个小儿子沈修明,今年才十七岁,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但是沈修明不成气候,爱喝花酒爱赌博,还偷了沈母治病的救命钱,给青楼的花魁买首饰。
脑海里回顾原主的出身,沈薇默默叹口气,原主也是个可怜人。沈薇打开沈母送来的书信,阅读。
信里提到,沈母和小儿子下个月来燕京,想要来王府探望沈薇。
沈薇若有所思:“下个月来探亲...”
印象里,沈母对四个孩子还算一视同仁,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行为。但人心隔肚皮,沈薇还是决定先探查一番。
如果沈母真的关心沈薇,沈薇可以设法救济这家人。
如果沈母妄图吸沈薇的血,为小儿子铺路,也别怪沈薇大义灭亲。
暂时没有理会家人,沈薇目前的工作重心在接下来的春日宴上。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五月暮春时节。
燕王府的春日宴拉开帷幕,王妃精心筹备,让花房把开得繁茂的鲜花,层层叠叠摆满宴会现场。
宴会还未开始,燕王妃忙前忙后,让丫鬟奴仆们将宴会物品摆放好。
“二嫂,安好?”一道调侃带戏谑的嗓音从王妃身后传来。
王妃脸色一垮。
听到这声音,王妃就头疼。
但王妃还是努力调节表情,装作欢喜的样子转过身,朝那手执玉扇的青年王爷说:“原来是恒王驾到,宴会还未开始,您先入座稍候。”
每年燕王府春日宴,恒王都是第一个来的。他主要来挑刺,来给燕王找不痛快。
恒王摇晃手里的玉扇子,俊眸噙着笑意:“前段日子得了一匹浮光锦,专门做了一身新衣裳,特意穿来赴宴。”
恒王生得俊秀,一双凤眸微微上翘,眉眼顾盼风流。他身穿浅银色圆领广袖长袍,腰系红玉金纹带,一身遮掩不住的贵气。
长得甚好,脾气甚怪。
王妃扯出笑容:“还请恒王先就坐。”
恒王捏着白玉扇,笑道:“不急不急,听闻燕王兄后宅佳丽三千,不知今日能否窥见美色——”
话音刚落,王府的三位侧妃徐徐来到春日宴的场地。
恒王眼睛半眯,目光落到柳如烟身上,笑盈盈打招呼:“柳侧妃嫂嫂,你还是喜欢穿孝服啊,本王还以为王府天天办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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