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一位的宠妃，死的时候只是当时太子府里的侍妾，是死后以侧妃之仪埋葬的。”
程卿卿咬了一口糕点，好奇地盯着陆婉莹：“这中间还有故事？”
陆婉莹手指放在唇上：“皇家私密，不允再谈及。”
程卿卿刚被勾起好奇，这下没趣了，她托着腮，勾了勾手指：“陆姐姐，待会儿卢景怀来，你心里有什么顾虑，一定要说，不能害羞。”
三人同时看向前面。
卫子潇朝这边走过来。
王昭云不觉问：“他怎么在这里？”
陆婉莹看到卫子潇过来，手紧紧捏着帕子，身子也绷直了。
卫子潇走过去站在桌前，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我原以为裴府的表姑娘就算没有倾城的容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方面定然能做得好……”
陆婉莹性子软，深闺贵女被男子这样说，又羞又气，身子都在颤。
程卿卿和王昭云担心卫子潇闹的被卢景怀看到，对陆婉莹印象不好，两人站起身，把陆婉莹挡在身后。
程卿卿劝道：“卫公子两人已经解除婚约，男婚女聘各不相干，裴卫两家虽不结亲，关系还在，你何必在这里闹，这岂不是丢两家的脸面。”
卫子潇根本听不进程卿卿的话，对着陆婉莹继续骂道：“我不过外面有个相好，你都容不下，你以为你是公主吗？”
“主母打理后宅，包容妾室才算得贤德，而你就是一小肚鸡肠妒妇。”
程卿卿余光瞧到陆婉莹被骂得眼圈都红了。
再一看，远处卢景怀在往这里来。
来不及再慢慢劝：“昭云要让他闭嘴才行。”
王昭云伸手点了他的哑穴。
“陆姐姐，我和卿卿先把他弄走，卢大人来了你打起精神来。”
两人不敢耽误，架起卫子潇就往外走。
卫子潇是个文弱书生，他虽挣扎，王昭云力气大，两人还是把他拖拽走了。
走到远处，王昭云问：“卿卿，这卫公子怎么办啊？”
程卿卿想了一下：“咱们到寺门外交给赵海。”
赵海看到二人架着卫子潇，从马车上跳下去：“表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程卿卿道：“你把卫公子亲自送回卫府，交给卫家人，只需说卫公子在寺院拦着陆表姑娘，我们怕他伤及卫府颜面只好把他送回去。”
“好，”赵海捉着卫子潇的胳膊，“卫公子请吧，我送您回府。”
卫子潇过了那会儿的冲动劲已经后悔，他指着自己口，想让帮他解穴，他可不想这样被送回去，因私藏外室还退了婚事，卫府丢了颜面，已经对他有怨怼，如果知道他跟陆姑娘胡闹，府里定然更是对他更是失望。
把卫子潇弄走后，王昭云道：“卿卿，陆姐姐应该已经在跟卢大人谈，你怕寒，咱们不如去禅房去等着，过些时候再去寻她。”
陆婉莹那边，卢景怀走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程卿卿和王昭云架着卫子潇的背影。
卢景怀问：“怎么回事？”
陆婉莹眼睛发红，湿漉漉的，紧张攥着帕子没作声。
她脑子很乱，没想着隐瞒，只是不知怎么跟自己相看的人讲那让人难堪的事。
卢景怀又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在旁边坐下，偏头朝着她，温目浅笑：“我拜托程姑娘安排与你的这次见面，没有让你感觉困扰吧？”
陆婉莹看向卢景怀，他说话做事总是先考虑别人的感受。
看了一眼，她又觉得害羞，垂下头，小声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以陆大人条件可以寻到更好的姑娘。”
卢景怀声音更轻柔：“在卢某的眼里陆姑娘便是好姑娘。”
陆婉莹再次抬眸看向他：“我刚退过亲事。”
卢景怀挑了挑眉头道：“退婚事怎么了，那又不是姑娘的错，是世人对姑娘家太过苛刻。”
他如此说，陆婉莹心里触动，也胆子大了：“我自觉寡淡而无出奇之处，卢大人又喜欢我什么？”
卢景怀眸子在她身上慢慢转：“姑娘娴静，不争不抢，不冒风头，却安然绽放，可见姑娘的通透。”
陆婉莹心真动了，他懂她，她握着帕子的手虚抓了下：“卢大人应该知道，我虽是裴家二房的表姑娘，并非姑母嫡亲的侄女，而且家父已经去世，卢大人府上能同意吗？”
卢景怀笑容未退，徐徐道：“我母亲是妾，嫡母无子，父亲把我记在嫡母名下，后来我长到十岁，嫡母生了弟弟，十五岁我跟子翊去了边关，他上了战场，我做的是军师，也算是练了一身蛮劲的武夫。”
他眼皮一挑看着陆婉莹：“听说裴府的姑娘喜欢书生，我还担心姑娘不能接受我。”
陆婉莹低头小声：“是程妹妹喜欢书生。”
卢景怀笑了：“程姑娘喜欢书生，那倒是为难她了，子翊的才学不输状元，只是我们这些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少了书生的那份温和绵软。”
陆婉莹抿唇也笑了：“大表哥待程妹妹还是很温和体贴。”
卢景怀趁机道：“我待陆姑娘也是。”
陆婉莹羞得脸红。
卢景怀看出这事差不多了，两人又聊自己的喜好，还一起讨论一本两人都看过的书。
*
裴陌尘出外办差这一个月，裴府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着准备婚事。
嫁娶都在裴府，要做两项准备，自然忙。
大房和归沧院忙着准备迎娶。
裴三夫人这边每天都是忙嫁妆等事宜。
程卿卿因着不用绣嫁衣，反而是最清闲的一个人。
她也在做备嫁的事，每日想法子给自己护肤，准备做个美貌的新嫁娘。
这段时间她按古书上查到的方子，鼓捣出几款香膏。
她做的香膏不但味道好她试用了些日子，皮肤变得更是绵软光滑。
这日就寝前，程卿卿坐在铜镜前给胳膊抹香膏，她听到珠帘晃动的声音，头也没抬说道：“香草，我用了那个加了桃子的香膏，甜蜜蜜的桃子味道很好闻，我闻着都想咬自己一口呢。”
“呵——”一声沉闷的低笑。
程卿卿猝然转头，看到修长清列的身影在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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