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哥儿没有阻拦娘出府的意思,如果娘这样做会更开心,他自然举双手赞成。
他只是想到这个结果,心中难受,难免沮丧。
临哥儿安慰了一句:“也不一定,你没看出来吗?爹对娘很中意,正在努力讨娘的欢心。”
他们爹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却小意温柔,心思不要太好猜。
若是爹取得成功,这个家就不会散了。
看着二弟那后知后觉的模样,临哥儿慢吞吞说道:“再说了,就算娘真的出府了,我们还可以收拾东西去投奔娘。”
“爹会很乐意的。”
“嘶,你说的有道理。”禛哥儿只是耿直,又不是笨,大哥这么一分析他就懂了,焦虑感顿时退散:“所以说,爹是喜欢娘的。”
基于这个事实,禛哥儿啧了一声:“爹以前好装哦,还宁死不肯娶媳妇。”
如今盲婚哑嫁,还不是稀罕上了?
不过他们都清楚,说来说去还是娘好。
若是娘不好,哪怕他们爹的人品再好,恐怕也只是给到妻子应有的体面,而不会巴巴地往上凑。
这哥俩都不知道,他们的爹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能让他们母子四人大吃一惊。
特别是许善仪,没准会尴尬死。
所以,谢元瑾为了维护夫人的尊严,决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跟谁都不说。
而保守秘密是一件很难的事。
教导禛哥儿习武的裴彻,以及教导珩哥儿开蒙的沈知节,都看出来自家学生有些不对劲。
很高兴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喜事。
是因为他们的兄长中了案首吗?
那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又不太像,总觉得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禛哥儿倒是很想将消息告诉自己的师父裴彻,他知道爹和师父关系很好,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
可是爹嘱咐了,暂时谁也不能说,让他先歇几天。
禛哥儿便只好憋着。
谢元瑾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一年的低谷期,让他经历了人情冷暖。
当再次醒来,自然知道要先顾好身边的人,先和妻儿清静地待两天,然后再去面对外界的事物。
近午时分,许善仪正窝在小书房,埋头看自己铺子上的账本,以及处理澹怀院的琐碎事务等。
忽然看见世子进来,对方道:“无事,我不是来打扰你的,不必管我,我在旁边待着即可。”
许善仪就把话咽了回去,这样啊,她笑道:“那世子请便,我继续看账了。”
世子到处闲逛,估计是院子里待着太无聊吧?
康复期的病人不能做什么大幅度的活动,又不能出去,只能到处溜达了。
“好。”谢元瑾应道。
随着他在书案的另一边坐下,丫鬟很快送进来一套茶具和泡茶所需的热水,轻轻放到桌上就走了。
许善仪抬眸看了一眼,发现世子在摆弄茶具。
动作缓慢但很稳,修长骨感的手指,捏着深色的茶杯,两相一对比还怪性感的。
她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夫人,我吵到你了吗?”谢元瑾也抬了一下眸子,发现许善仪正看着自己,神色不明,便以为自己讨人嫌了。
“没有没有,世子学过茶艺吗?”许善仪赶紧把目光从人家的手上离开,专注地看茶,笑问:“这是红茶吧?”
“嗯,略有涉猎。”谢元瑾微笑道,挽起袖子倒好第一杯茶,送到许善仪面前:“夫人请,理账辛苦了。”
许善仪咽了咽口水,何德何能啊,让国民白月光伺候自己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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