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然是真的。”
裴文运颔首。
“你没细问她缘由。做的很对,也很好。”
“也许萧萧一直担心的,就是这桩事。如今是找到了时机,告诉我们。”
裴孟春苦笑。
“爹,恐怕不是萧萧找到了时机。而是她终于愿意对我们父子二人敞开心扉。”
“都一样。”
裴文运将这件事撂开去。
“重点是,接下来如何去做,如何打赢这场仗。”
“这可是会动摇国祚的内乱。”
“嗯,我知晓。如今叶氏的嘴已经被撬开,不过在我看来,还需要往下细查。我怀疑背后有崔氏的手笔。”
“眼下我们手中能扳倒崔氏的力量依旧不够。崔鄂行事倒是谨慎。”
高源景?
他怎么会是个人物。
先前不拿他当回事,如今有了提防,又岂会继续容忍他如跳梁小丑般蹦哒。
圣上不愿动手足,是因为手足够安分。
真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圣上操刀子的动作比谁都快。
这是为君者的本能。
何况若无崔氏,高源景又如何有能力起事?
真正的敌手,依然是崔氏。
想要将这个痼疾连根拔起,难得很。
裴文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迅速整理着脑子里的思路。
“你继续顺着叶氏那条线查下去。”
“他们想为段希敏翻案是不可能的。眼下不可能借着此事动我。”
“西北汰换下来的边军正在江南镇压民变,为稳固军心,圣上不会答应。”
“至多借着此案,留我多在家中待几日罢了。”
裴文运有把握,过不了几日,圣上就会重新将自己召回朝堂。
真以为官员私下串联的事,圣上不知道?
天真!
真以为圣上整日只以八卦为乐?
那都是关键时候的耳目。
他们越是走动频繁,圣上就越是恐慌,越不会让他们如意。
在两方的胶着不下中,裴文运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朝堂上的事,你无需担心,自有我在。”
裴文运已经想好了,等重回政事堂后,该如何出手。
他是有把柄,可他的政敌难道就没有吗?
可别忘了,如今朝堂上口舌最为尖利之人,可是铁杆裴党。
裴文运还想到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一次,让圣上退一步,同意自己的户籍变更律法。
如何让圣上点头,倒是需要仔细谋划一番。
屋内的安静,显得外面的喧哗声特别响。
被打断思绪的裴文运略有不满地皱眉。
“今日怎么回事?府里出事了?”
说着就要起身出去看看。
“是韩长祚给萧萧送来了自己的私产。”
裴孟春仿佛嫌不够扎他爹的心。
“所有私产都送来了。几百个巷子,将相府外头的路都给堵着了。”
裴文运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萧萧竟然没让人抬回去?!”
“怎么送回去?人家招摇过市,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了。抬回去不是打了长公主的脸吗?”
裴文运自然知道这个理,但还是很生气。
“他这是在逼婚!”
裴孟春微微一笑。
“我倒觉得未必,许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那个狗头军师的谋略——可不太行啊。”
看着他爹背着手生闷气,裴孟春不由叹了一声。
“爹,你还要置气到什么时候?”
“怎得牵扯到萧萧的婚事,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像是孩童一般闹别扭。”
裴文运一怔。
“有吗?”
“有。”
裴孟春语重心长地劝着自己的老父亲。
“爹,萧萧年纪大了,也到了知慕少艾,有自己心仪之人的时候。”
“爹何妨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由着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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