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瞬寂静。
若星是被两名兵卫扣押着入内的。
凭若星的身手,这两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可裴承韫亲自拿人,她若是显露出来功夫,不就等同于不打自招?
故而她全程收敛,甚至还演出了几分惶恐的戏码。
这会儿见着沈秋辞,更是又急又撒泼道:
“世子夫人您可得给我做主!这天下脚下,哪里有说拿人就拿人的道理?我不过是给侯府送了些衣料去,竟要被人当成犯人一样扣押着?你们侯府也是要脸面的,今日这事儿传出去了,我看日后谁还敢做你们侯府的生意!”
若星撒起泼来气急败坏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在市井里浸淫久了的感觉。
沈秋辞对于她的这番说辞,表现得漠不关己。
只是平静地看着裴承韫,问道:
“裴大人方才说我有同伙?指的是她?”
裴承韫道:“刘知府书说长嫂没有作案的时间。裴某打探了,今日你前脚回府,后脚绣坊的人便登门。她们来时抬了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上好的时兴衣料,说要供长嫂选择。”
他缓一缓,目光落在沈秋辞身上打量起来,
“裴某只是私心里觉得奇怪。裴老夫人和世子如今都在大理寺扣押着,薛氏又行夹带私逃之举,一日之内侯府里外招惹了这么些事端。裴某不信,长嫂还能有这等雅致?”
“呵。”沈秋辞猝然发笑,冷道:“这便是裴大人所谓的理由?绣坊的那些衣料,是一早就已经订好了要今日送来的。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绣坊先查个清楚。而不是没头没尾的随便抓个人回来,便要将杀人越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裴承韫笑,“如此说来,长嫂与这位姑娘,是毫无瓜葛了?”
沈秋辞冷着脸色,懒得回答他这话。
裴承韫继续道:“既然如此,那裴某只好将她带回大理寺,严刑审问。”
沈秋辞闻言心底一坠,不过面色依旧淡漠,看不出丝毫慌乱来。
“裴大人要怎么办案不用知会我,我也不想听。”
话落又对刘知府道:
“刘知府,薛小娘的尸身若是验完了,还请您行个方便人,让侯府尽快将人带回去妥善安葬了。另有一事,今日薛小娘是带着驰儿一并离府的,如今她死了,驰儿却下落不明,还请刘知府多上心,加派些人手,尽快将他找回来。”
刘知府应道:“这个自然。”
沈秋辞与他点头示意,随后转身要走。
却在与裴承韫擦肩而过之际,听他低声道了句,
“雨天路滑,外头马车已备好,还请长嫂与我回一趟大理寺。”
沈秋辞回眸瞪着他,
难听的话才哽在喉头,却又听裴承韫补了一句,
“一来,是想请长嫂配合我调查一番裴老夫人私下里兜售福寿膏的事。”
“二来......”
他低头,掸去乌色玄袍的衣摆处粘上的几根猫毛,
“大理寺新养了一只野猫,唤作阿辞。”
“想来......它会与长嫂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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